。”
她慢慢朝他走过去,一阵阵酒气越来越清晰,她皱了皱眉头,道。
“你喝酒了?”
南荣锋仍是没动,抬起头问她:“你来拿什么?”
周娉婷向左右看了看,她并不是来拿什么,只是担心他,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他这个样子。
她只能道:“拿一些笔墨,我房间里没有这些东西。”
南荣锋点点头,站起身来,上身晃了晃,周娉婷想要伸出手去,他已经站稳,朝桌子走去。
他身上带着更浓烈的酒气,走路都在打晃,但仍是准确的走到了桌子边,端着砚台和几张纸,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出去吧。”
周娉婷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抬着眼睛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如寒冰一般冷酷,让人浑身发寒,但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却一直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周娉婷看他又回到椅子上坐好,无声的叹口气转身想要走,又忽然站住脚步,回身瞅着他道。
“少夫人无意留在这里,七将军又何必执念于此?”
南荣锋没看她,扬手又灌了几口酒,含糊不清的道:“不用你管。”
周娉婷气的不轻,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酒坛子,想要拽下来,却没有他的力气大,南荣锋也没有对她动手,只需要稍微动一动,周娉婷就比不过他的力气,不得不松开手。
他又抬起酒坛子喝了一口,酒气太过辛辣,穿心而过,牵肠挂肚,他轻轻皱起眉头,却觉得十分的爽快。
周娉婷气道:“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她走了!你给我醒醒!”
说完,她揪住南荣锋的领子,不断的摇晃起来,但女人毕竟力气小,南荣锋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是将他的眼睛摇晃开来。
他看着她,忽然道:“疼。”
周娉婷以为她触碰到了他什么地方的伤口,赶紧松开手,紧张的问道。
“哪里疼?”
南荣锋抬手来,使劲的拍打自己的心口,瞅着她,竟然扬声大笑起来。
“疼,这里疼!”
周娉婷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南荣锋,跟白日的他判若两人,白天的他就像是金光不坏之身,不管是谁,都没有能力动他一根毫毛,就算是把他逼进死路,他也能力挽狂澜,她欣赏的是那时候的他,但是她现在发现,是她错了,她不该把一个正常人想的如此神化,强势如南荣锋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只不过他躲起来,如果她今日不自己闯进来,恐怕她这辈子还在盲目的崇拜着南荣锋。
她红了眼圈,以为他的伤心触犯了心疾,便赶紧道。
“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叫府医来。”
南荣锋确实是醉了,任凭周娉婷指挥,周娉婷将他扶上床躺好之后,又赶紧跑到门外去找人,迎面看到朝这边走的阿满,赶紧迎上去。
阿满皱了皱眉头,他刚刚去给七爷端醒酒汤,这个女人怎么就进去了?是她太大意了,以为自己的岗哨部署已经没有漏洞可寻。
周娉婷道:“七将军说心口疼,可有府医?”
阿满一愣,赶紧给外围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得令,立马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老先生小跑过来,阿满打开门,跟着先生走了进去。
经过先生一番诊治,并没有发现什么心疾,阿满明白了周娉婷的意思,叹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七爷哪里是什么心疾,他是患了相思病。
周娉婷似乎也明白过来,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南荣锋,他贪睡的模样很难见,他就像一个累坏的士兵,紧紧的闭着眼睛,死一般的宁静,周娉婷知道,只有太过强撑的人,才会在睡着之时,露出死一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