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四,一个十三,年纪很大么?着急卖女儿还要找借口。苏静姗又是鄙夷又是怨恨,忍不住撇了撇嘴。
田悦江想了想,道:“你们在家等着,明日晚上我直接让人拿轿子来抬,价钱就是我先前同悦江兄商量过的,两百两,如何?”
两百两!整整两匹织金妆花缎啊!买一个妾而已,居然这样大的手笔!苏静姗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苏留鑫已经呼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要去握田悦江的手,但却被田悦江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苏留鑫也不见尴尬,嘴里不住地说着感激的话,好像田悦江买他家的女儿,是多大的恩典似的。
他这副样子,就连苏远光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对田悦江说了声“请”把他朝门边送。
苏静姗慌忙撤退,拉起计氏就朝屋后躲,刚刚站定转过身,就见田悦江和苏远光一前一后地走出厅堂,朝院门口去了。
苏静姗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里,计氏紧跟着进来,见她神色不对,忙问:“是不是你爹说要把你给买了?我找他算账去!”说着就朝外冲。
苏静姗没有拦她,心想让她给苏留鑫施加些压力也好,毕竟自己在这件事上,简直是无能为力。
计氏推门而去,苏静姗则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留意外面的动静。不多时,就见苏远光送过田悦江,独自一人回来了,苏静姗看着他去了正房,马上闪身出门,一溜烟地跑出院子,奔过甬道,终于在大街上追到了田悦江。
“田少爷,田少爷留步!”苏静姗身体不错,却因为紧张,有些气喘吁吁。
田悦江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她,毫不留情地斥道:“又是你!上回抛头露面的去客店,现在又连个帷帽也不戴,就跑到了大街上来!”
这斥责听在苏静姗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田悦江越讨厌她,是不是就说明自己越安全呢?
她正暗喜,就听见田悦江问道:“你是苏家的三姑娘?”
苏静姗点了点头。
田悦江又问:“今天那道小土鸭,是你做的?”
苏静姗听见这一问,尴尬得不得了,好像自己就是刚才那待售的货品,而今****在了买主面前。
田悦江见她不答,倒也没多问,转而问她道:“你追我作甚么?”
苏静姗忙道:“我是来向田少爷道谢的。上回多亏您帮忙,我才能将那不懂规矩的万姨娘送进衙门挨了板子。”
田悦江摆了摆手,道:“我也不是为了帮你,只是看不惯不守礼的人罢了。”
苏静姗听他说得认真不似谦虚之语,忽然就想,自己不戴帷帽到处跑,恐怕也在他的“不守礼的人”的范围内罢。
田悦江拱了拱手,就欲转身离去,苏静姗连忙叫住他,道:“田少爷,我还有一事相问。”
“甚么事,你说。”田悦江停住了脚步。
苏静姗向他施了一礼,问道:“不知田少爷今日去我家,挑中了谁?”
田悦江没想到她竟这样大胆,当着面就把这样的话问了出来,一时间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古怪,愣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道:“我知道你在家处境艰难,不然也不会同令堂住到客店里去,又被个姨娘欺负成那样。但身为女子,也该有些志气,不该想的,不要去想,不该做的,不要去做,这才能让人心存敬意。”
这是在指责她不该厚着脸皮追上来问?也是,身为闺阁女子,问一个男人这样的问题,简直是属于“不知廉耻”之列,但苏静姗却很不以为然,自己都快要被卖掉了,哪里又还顾得上这些,脸面、气节,乃至于贞洁,在她看来,统统都没有自由来得重要。
田悦江又道:“那道小土鸭,被人多撒了把盐,你一个嫡女,被人陷害至此,也的确可怜,但你想要通过这种途径来摆脱困境,恕我直言,实在不可取。”
“甚么途径?”苏静姗听着有些糊涂,待细一琢磨,却吃了一惊——田悦江该不会以为她是想被挑中,才巴巴儿地跑来问他罢?
此时田悦江已然转身离去,苏静姗急着想跟他分说个明白,急忙追了上去,唤道:“田少爷,你听我说——”
却见田悦江一个急转身,打断她的话:“我帮不了你,请苏小姐见谅。”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大踏步地走了,一副生怕苏静姗追上来的样子。
苏静姗气得直跺脚,跟着又追了几步,却无奈田悦江看着文文静静,走起路来却奇快,任她一路小跑也没追上,只得作罢。
-------阿昧的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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