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看人家,人家是用金子打的碗吃饼,是用镶宝石的金碗吃羊杂,旁边还有一群正看耍猴似的看着那两个御林军的兵丁,觉得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把他们给咱家拉起来!”王大内侍掩面吩咐道。
其实那俩个御林军早已经醒悟过来了,在最初的疯狂过后已经清醒,可是人都爬上来了,怎么能自己站起来,就干脆闭着眼等着别人来拉他们。
几个兵丁停止了打架,嘻嘻哈哈的将两个御林军给拉了起来,对那一堆金银珠宝视若无睹。
王大内侍五岁入宫,见过的人不知凡几,从来没有见过站在珠宝堆前却面不改色的,忍不住赞道:“县尉之兵真乃虎贲军也”
大郎和三郎见到王大内侍夸奖他们,笑而不答,做出一副谦逊的姿势来。
“王大官,但不知这些财宝要如何处置呢?”大郎问道,大官是当时人对高级宦官的尊称。
王大内侍看着这散落在地上的金银珠宝犯了难,他和文贻庆是率领着人来搬东西的,可是这里连个箱子都没有,怎么搬呢?便把求教的目光投向了文贻庆。
文贻庆看到王大内侍的目光已然明白,咳嗽了一下问道:“两位县尉,因何这金银珠宝无有箱子?”
大郎和三郎对视一眼,道:“不瞒两位上差,我们在海上飘泊数年,船上的煤都是有数的,后来,我们便将所有的箱子都劈了当做柴烧了”
王大内侍和文贻庆听着这平淡无奇的一句话,突然觉得一阵凄凉,这些人在海上飘泊着,吃尽了苦受尽了罪。却将这些金银珠宝安然无恙的带回了大宋,这份忠心不可谓不重了。
“咱家定要将你们这片忠心禀给圣人”王大内侍想到这里不胜唏嘘,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一滴泪水。
文贻庆虽然心里也感慨着,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又问道:“财宝仅仅只有这一船吗?”
“咱带来的这八船,每船的船舱里都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另有”大郎摇头,又象想起来什么似的,让船舱里的兵丁包括御林军全部出去“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船舱,违令者斩!”
几个兵丁快速的行礼,押着两个御林军出去了,王大内侍正沉浸在珠宝之中,根本就没有看到是押着御林军出去的,或许他看到了却装作没有看到。
大郎使了个眼色,敬平领着两个人到了船舱第二层,这里是大郎和三郎他们平时居住的船舱,将舱门拉开之后,从床下搬出两个沉重的箱子。
大郎指着这几个箱子道:“下官们想着,那些御林军的兄弟们一会要往船下搬东西,定是辛苦,这些是一点心意,算是犒劳御林军的兄弟们。到时还请王大官主持着分发下去”
说着便依次打开了箱子,只见一箱子里全是金条银锭,锭的整整齐齐。另有无数的珠宝玉石,散放在另一个箱子里。手指肚大的珍珠闪着耀眼的光芒,另有金银首饰,精美异常。
这些说是送给御林军的兵丁,可是实际上却是送给王大内侍一个人的。呆会那些御林军搬东西时,难免不借机揩油,肯定要私自留些东西在身上,只要王大内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给他们赏赐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打劫了多少海盗啊?”文贻庆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喃喃出声。
大郎和三郎却是一脸正色:“文使君此言差矣,我等出海在外,那便是大宋朝的体面所在,凡我海船所在之处,便是我大宋朝的国土。若是有敌来犯,自然不能手下留情至于这些贼人的脏物么?他们既是踏上了我大宋朝的国土,那自然是归我大宋朝所有”
旁边敬平立刻跟上:“为圣人杀贼,义不容辞!”
王大内侍见到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议论海盗的事情,显见得是将自己当做自己人,再加上他年年收邹家借着中华总商会给他送来的银票,心里早已经对邹家有了好感。此次见们竟然不瞒着自己说打劫海盗的事情,心知肚明,这两位县尉是想让自己在圣人面前美言几句。
便哈哈一笑:“咱家自然会和圣人言明,两位县尉是为国杀敌”
“多谢王大官!”大郎和三郎立刻躬身施礼。
大郎见到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便又从一个柜子里取出几袋金砂,递到了王大内侍的手里“王大官,这些小意思不成敬意,想必王大官在宫里也是需要上下打点的。这些金砂是我们兄弟俩人的一片心意,您还请收下,到时随便打点金块和首饰什么的”
“金砂?”王大内侍激动的接过了袋子,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闪着耀眼金光的金砂。
“你们真的发现了一处金矿?”王大内侍浑身颤抖的问道。
“确实是发现了,不仅如此,我们还探明,那处金矿产量颇丰,纵是咱们大宋朝再开采上一百多年也开采不完,下官已经将金矿的位置和含量探得清清楚楚”
“在何处?”王大内侍激动的问道。
大郎和三郎相互看了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王大内侍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好!既是已经探明了这便好,咱家回去便和圣人说,到时圣人定会召你们晋见。”
大郎和三郎面上露出喜色,又低声道:“下官也曾探明了几处小些的金矿,产量不太多,但是胜在隐秘”
王大内侍看了一眼文贻庆,只见他背着手仔细的在看箱子里的珠宝,似乎非常喜爱,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谈话,便松了一口气。
伸出手去重重的往大郎和三郎肩膀上拍了一下,将金砂袋放进了箱子里,想了一想又拿了几锭金条塞进腰间的钱褡中。
“给我找个箱子,我先回宫说话,然后再从宫里往这运箱子。”王大内侍满脸喜色的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