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听的一头雾水,这俩人说的她全听懂了,可是又一句都没听明白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晶晶,晶晶便扑腾着手臂回应她,天真无邪的笑脸瞬间便充塞了她的心间,她便什么都不想了,一心一意的逗着孩子笑。
“梅妈妈此人怎样?”陈琦见到车里人的目光全注意到他们的谈话里,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梅妈妈说起来还是我五哥的半个媒人,当年我五哥的亲事是她到了宛丘和我阿娘说的。”邹晨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梅妈妈膝下有一个孙女,明年就要出嫁,我送了她一顶翠珠花冠和一套从宛丘带来的苏锦嫁衣。”
陈琦闻听她送了这么重的礼,觉得有些贵重了,可是想到这花得是邹晨的私房钱,便笑道:“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邹晨白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梅妈妈的孙女就是文大管家的孙女。”陈琦听得眨了眨眼睛。
邹晨也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他们之间的事情,若不是梅妈妈主动向我说起,我还真不知道呢。我以前一直也以为文大管家终生未娶呢,却原来他连孙子都有了,想必不往外宣扬便是为了他儿子的前程。”
毕竟有一个给别人做大管家的父亲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怕是给文彦博做管家的。
“在当涂县做县丞。”邹晨轻声说道。
“你说甚?当涂县?那不是父亲的可是县丞不姓文啊”陈琦突然觉得脊梁骨升起一阵寒意。怪不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相爷知道的这么清楚,却原来都是父亲说的啊。那岂不是自家任何秘密都没有了吗?怪不得父亲每次来信都对县丞赞不绝口,说他这个县令当的极为舒心,县丞从来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原来不是不找他麻烦,而是碍着情面不想找。
“那我家的亲戚在当涂县打着我父亲的旗号作威作福,想必相爷都知道了?”陈琦心有余悸的说道。
“怪不得我阿爹一心一意的要让你家分家呢,想必他已经是得知消息了,只是怕我们难过所以才不告诉我们。若不是我刚刚和梅妈妈喝茶的时候她自己谈起,我也实在想不到,大管家的儿子都做了县丞。”
“相爷是在敲打我们啊”陈琦渭然长叹“若是不说,怕是我们一辈子蒙在鼓里,说不得将来我阿爹就被人以纵亲行凶的罪名给弹劾了。”
邹晨也跟着在叹气,哪个家里没有几个败家子弟,不只陈家有,邹家也有,只是邹家现在不太明显。而且现在庄子里爱闯祸的都被大郎三郎的金矿给吸引走了。以至于五郎去富沙洲做知县的时候就没有几个亲戚愿意跟随,最后还是邹正文以幕僚的身份跟着五郎去了。
想到邹正文又想到了邹萍,离开宛丘的时候看到她过的挺好,夫君待她百依百顺,如今她在家里说一不二,再加上又生了一个男丁,婆家都快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怕,若是当初邹萍行差踏错一步,让别人知道了她喜欢上了邹正文,只怕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马太婆守节守了几十年,虽然这时没有什么朝廷贞节牌坊奖励给她,可是每年官府给马太婆的奖励都要比其他同年龄的老年人要高,这其中未必没有奖励她守节的意思。若是让她知道邹萍的事情邹晨不敢想像。
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情死死的捺住,决定以后再也不去想。
马车静静地停在了学士街陈家的门前。
陈琦扶邹晨下了马车,杜昭将晶晶包得严严实实的跟在后面。
服侍邹青华的妈妈刘氏正焦急的等在二门处,看到他们从文府回来了,急忙施礼“家里来了一个姓董的大娘子,听说你们才从宛丘过来,特意来拜访。我家主母让我在这里等晨姐,若是回来了先不必急着回院子。”
陈琦听到是家里的事情,便不感兴趣,背着手进了院子,沿着抄手游廊往书房而去。
“董大娘子夫君和父亲是做何职的?”邹晨知道这条街上非富既贵,所以有此一问。
“是开粮油铺子的。”刘氏笑着说道。邹晨听到是开铺子的便不想去会她,让身后的石竹塞给刘氏半吊钱以示谢意。
“走,我们去看看你阿爹准备给咱们家几个院子起什么名?”邹晨从杜昭手里把晶晶接过来,兴冲冲的也往书房方向走去。
晶晶听到母亲和她说话,乐得挥舞着胳膊,手脚乱蹬。杜昭看到她这么高兴,便在后面夸了几句,她便将脸埋进了邹晨的肩膀里偷偷抬起一只眼睛看着杜昭,然后突然抬起头自己咯咯直笑。
把后面跟着的杜昭等人笑的前仰后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