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
罂粟花,诡异却又娇美,花开的那一刻,是毁灭性的魅惑。
塑立国最为繁荣的子成内
一个叫做罂粟楼的青楼迅速跃起,仅仅半个月,就名扬江湖
传说,这罂粟楼的幕后老板是名满江湖的罂粟鬼医及另一名不知身份的男子
相传,罂粟鬼医是个女子,一个右边脸颊上绣着一朵怒放罂粟花的绝色女子
据说,罂粟鬼医喜爱一身黑衣,以独特的银针救人而名满江湖,求她医治的人上达达官贵人,下至平明百姓。
罂粟鬼医救人无数,可是,却很少有人可以见着她的真面目,因为,救人之时她都是以面纱覆面。
这罂粟楼便是她一手创立,据说这罂粟楼中的女子个个貌若天仙,美的不似凡尘中人,就连老鸨子都是长着一副可人的模样。
可是,这罂粟楼中的女子个个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现下,正是炎炎夏日,罂粟楼后的竹林旁,清风摇曳,凉风轻拂到人的身上,好不畅快,虽说还是清晨时分,可是这天已经热的吓人。
虚无缥缈的晨雾在君柳竹上萦绕着。
纯白透明的晨雾将这君柳竹洗刷了一遍,碧绿的竹叶上晶晶透亮的小水珠翻滚着滴落到尘土上。
清晨的空气凉凉的,胳膊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水雾。
空气凉丝丝的,吸到嘴里却让人舒心。
这里仿佛离俗世很远,远的让人触及不到红尘之中的尔虞我诈。
身处这迷人的仙境之中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杂念已被这里的晨雾冲刷干净。
君柳竹稍迎风摇曳着,沙沙作响,那声音简直比这古琴的音律还要美,因为它是大自然最纯净的声音。
竹林旁,有着一处清泉,泉水是顺着子成最高的鹿山留下来的,鹿山之上终年白雪皑皑,虽说现在已经是夏日,可是那雪堆积的还是那样厚重,远远的看去,只觉得着鹿山顶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白的自然,白的夺目,白的耀眼。
这流下来的泉水之中还带着一些冰块。
轻轻摸上去,沁凉沁凉的,比那泉水还要凉上几分。
竹林下,一人躺在君柳竹编制成的竹椅上,翘着个二郎腿躺着好不惬意。
凉风习习,吹在身上舒服至极。
竹椅摇啊摇啊,摇啊摇,那人渐渐的陷入了梦境。
昨晚在罂粟楼中招呼了一晚上的客人,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眼皮越晃越重,越晃越重,终于睡着了。
这时,一个小鬼头从罂粟楼中窜了出来。
该怎么形容这个小家伙呢,机灵古怪?不贴切。英俊潇洒?不适合。风流倜傥?有点过,虎头虎脑?不太像,粉雕玉啄?恩啊,差不多,但是可以让人肯定的是,长大后他一定是个会迷倒众生的小子。
小鬼头看着竹椅上睡的好梦正酣的人,圆圆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一丝鬼笑咧上嘴角,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想恶作剧,一脸典型的小魔头神情。
小鬼头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进竹椅边,小心翼翼的拿出藏在手里的宝贝,看一眼竹椅上睡的正香的人,捂着小嘴巴嘿嘿的笑着,那双小手,肉嘟嘟的,可爱极了,展开藏在手心的宝贝,一个女人用的朱砂,他要干什么呢?小鬼头打开装着朱砂的小盖子,胖嘟嘟的小手在朱砂里蘸了蘸,整个食指都被染成了红色,然后一点一点的移到熟睡的人身边,轻手轻脚的在他脸上画鸭着,上面下面,左面右面,忙的不亦乐乎的,小屁股也配合着节奏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扭动着,忽然,熟睡的人嘟囔着说了声话翻了个身,吓的小鬼头连忙把小脑袋缩到了竹椅下,小屁股厥的比天还高,整个一个鸵鸟的样子,小眼睛骨溜溜的转啊转,听了半天没动静,他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看着重新睡着的那人,小鬼头拍拍胸脯,长嘘了口气,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没一会儿,小鬼头的大作就完成了,看着那人那张被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脸,小鬼头再也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从站着笑到睡在地上笑,从趴着笑到躺着笑,然后就是满地打滚。
“哈哈哈墨墨爹爹,你是个丑八怪,丑八怪,哈哈哈,额头上面既然生乌龟,嘴巴上面居然长胡须,还生了四只眼睛,哈哈哈,丑八怪,丑八怪,墨墨爹爹是个丑八怪,哈哈哈”一鬼头边笑着边在地上打着滚,原本洗的干干净净的紫色小肚兜上粘满了灰尘,他还是满不在乎的打着滚。
睡的正甜的炎无墨被小鬼头恐怖的笑声一下子惊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小鬼头一脸郁闷状“舞小魔!你干什么呢?”
“哈哈哈墨墨爹爹,你是个丑八怪,哈哈是个丑八怪”小鬼头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胖嘟嘟的小指头直指着炎无墨,笑的有些岔气。
看着穿着个小肚兜,光着个小屁股,小鸡鸡上还挂着一条白布的舞小魔,炎无墨的脸上立刻拉下了三条黑线。
克星,克星,这小子绝对是他的克星。
“哈哈,丑八怪,丑八怪,哈哈”不理会站在一旁的炎无墨,舞小魔仍旧开心的满地打滚。
丑八怪?舞小魔的话让无墨纳闷不已,伸脸向泉水处一看,一张极其搞笑的脸蛋倒映在水面上。
额头上头被画了一只长了六条腿的乌龟,那只乌龟鼻子比眼睛大,背上的龟壳活像是蜗牛壳,这乌龟不但多了两只腿还少了条尾巴最让人无语的是,这是乌龟还是大红色的,他的两边嘴唇,凑近一看,居然被画上了几条胡须,还是波浪形的。
最要命的是,这个小魔怪居然在他那白嫩嫩的小脸上画了两只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眼睛,这,这,这
“舞小魔!!!你找死!!!”震天的怒吼之声响起,三年的时间,这炎无墨的真气足了不少啊。
呼呼呼几片竹叶很配合炎无墨的怒吼声,凄凄凉凉的从竹上飘了下来。
听着无墨的吼叫声,舞小魔哧溜一下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炎无墨拍了拍自己那粉白粉白,粉肉粉肉的小屁股,呼啦一下的窜开了。
那速度啧啧,有够快。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炎无墨跟着小魔后头追了起来。
竹林的后方是一大片的熏衣草花丛,熏衣草散发出的袭人香味吸引了无数的蝴蝶蜜蜂,争相着在花中采蜜,它们一上一下的飞舞着,形成了一副充满活力的图画。
还有几颗有着数百年岁数的苍天合欢树顶天而立,一个个高大而茂盛的枝叶为这罂粟楼后院遮住了炎炎夏日的烈日,让整个小院安静而清凉。
薰衣草花丛旁是个椭圆形的小湖泊,阳光下闪动着粼粼波纹,山丘上熏衣草花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位置,苍天的合欢树环绕着的蒙胧感。
湖里有着几只白鹭在嬉戏,它们昂起长长的颈子,对着天空发出清脆的叫声,它们的身子向前倾着,越向后就越挺起,就像是船舶一样。
一只只白鹭就像是一艘艘的船只,在湖面上悠闲的游弋着,它们的翅膀洁白而有力,扇起来水面就会激起有圈圈的波纹,就像是成风起浪的帆船。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飞快的在熏衣草花丛之中跑着。
跑在前头的舞小魔还是不时回过头来对着炎无墨做几个搞怪的鬼脸挑衅着。
而炎无墨则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提起,炎无墨如同鸿雁一般在薰衣草花丛上腾空而起,脚尖轻点了几下,人便稳稳的落在了舞小魔的后头。
偶尔,快速下蹲,修长的身子隐藏在了薰衣草丛之中。
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舞小魔回了回头,咦?人呢?怎么没了?
停下了逃跑的步伐向身后寻找着,小小的身子被花丛遮盖住了一般,只留下了一个一脸茫然的小脑袋。
花丛下,无墨一点一点的移到小魔的小肉腿旁,看着那条在他两腿之中的小白布,坏笑着一把扯了下来。
“啊!!!”感觉到用来遮羞的白布被人抽掉,舞小魔紧紧的并拢着双腿“墨墨爹爹,你是坏人,把布给我,把布给我”也不敢乱动,只敢挥舞着小手向无墨抓取,奈何,太矮了,只能抱着无墨的大腿。
“哈哈舞小魔,你都三岁了还兜尿布,你羞不羞啊,这样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在小魔的肉脸上恰捏了一下,存心笑话他。
断断续续的说着,一想到被找找那个麻姑娘逼着娶她,小魔的小肉脸上一脸愤慨,他才不要娶那个丑姑娘,要娶也是娶娘娘。
小魔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无墨的大腿,双脚也缠了上来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似的缠了上去。
晃着手上的白布,炎无墨怎么看怎么眼熟“小魔头,你这个白布哪来的”在小魔面前晃了晃
“我叫小魔,不叫小魔头,你把那个头字去掉”小魔奶声奶气的抗议着,瞅着无墨的大眼睛晶莹晶莹的“把你刚才的话重新问一遍,不然,不然我不回答你。哼!!!”小脑袋向旁边一扭不再看向无墨。
眼角一抽一抽的,他被这个小魔怪打败了“小魔,告诉墨墨爹爹,这个白布哪里来的?”
“你,你不是我的墨墨爹爹,你现在是丑八怪,丑八怪,你应该这样说,我可爱的小魔魔,告诉丑八怪墨墨,你这个白布哪里来的?”小魔诞着一双小脸,教着炎无墨。
嘴唇抽筋,抽筋,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舞小魔!!!”低下头,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扒在自个儿腿上的小魔,轻唤声中有着警告的味道,两只手放在小魔的耳旁发出按压时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魔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粉雕玉琢的小嫩脸上立马扬起一抹讨好的微笑,在炎无墨准备将他给拎起来好好打一顿小屁屁的时候,蹭的一下从无墨的腿上跳了下来,捂着小屁屁逃了开来“那个,那个是你用来洗脸的手巾,啊!!!墨墨爹爹死人啦,死人啦!!墨墨爹爹死人啦,死人啦”无数的薰衣草被他踩在了脚底下,这小娃,逃跑的速度,真不是盖的
抽搐,抽搐,炎无墨整张脸开始抽搐,将手上的白布提起来看了看,对着白布自言自语“臭小子,是杀人啦,不是死人啦!!!”
“罂粟楼”最里面的一个偏静的清雅小屋内,一抹身型消瘦,体态风雅的黑衣女子正在埋头做些什么。
葱白的玉指上捏着一颗褐绿色的小籽,她的面前是一盆装着松散泥土的花盆,将那褐绿色的小籽放在花盆之中用土覆了上去,一抹让人惊艳的绝色笑靥在嘴角绽放,那笑容,艳丽之中透着魅惑,只看上一眼便会让人深深沉沦。
终于弄好了,这颗小花籽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着的呢,等到花开之时,那么无墨再在雷鸣之时发狂的话,就有了可以让他平静下来的药方了。
将花盆拿起,准备放在窗户上,让它多吸收一点阳光。
“啊!!!”属于小孩子的尖叫声响起,那声音尖锐,刺耳“死人啦,墨墨爹爹死人啦,死人啦,娘娘,救小魔,墨墨爹爹死人啦!!!”捂着白嫩嫩的小屁股,舞小魔嘭的一下用脑袋撞开了房门,利落的跳上了床拿被子紧紧的将自己裹住,只露出两只贼溜溜的大眼睛谨慎的看着门外。
等到无墨颀长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尖叫一声,整个人躲进了被子里。
“死人啦,死人啦,娘娘救命啊,救命啊!!!”锦被中传来小魔有些沉闷的声音,不停的在被子里蠕动翻滚着。
拎着手中的白布,无墨好气又好笑“舞小魔,你给我出来!”
“不出来,不出来,就不出来”埋头在被子里,誓死做鸵鸟。
“死人啦,死人啦,死人啦”又是一阵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声。
“舞小魔,是杀人不是死人!”无语的为小魔纠正着,真是败给他了,都三岁了,话还说不全。
被子中的尖叫声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沉思,没一会,又大呼小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丑八怪杀人啦,娘娘救命啊!!!”
望一眼在窗户前摆弄着手中花盆的千寻,这种情况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懒的再管。
大步并作两步,无墨一把掀开盖在小魔身上的被子,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在眼前摇晃着,舞小魔抱着个脑门叫的撕心肺裂,活像有人要杀他似的。
典型的不闹到天下大乱不罢休。
“舞小魔,如果你再叫的话,今晚就别和我睡”拿出了最有力的杀手锏。
这舞小魔虽然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做男子汉,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只怕一件事,单独睡。
让他单独睡一晚不如直接杀了他。
这一招果然有效,无墨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小魔笑嘻嘻的转过脑袋,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小脸在他的脸上蹭啊蹭啊蹭的。
“小魔乖,小魔是个乖宝宝,小魔要和墨墨爹爹睡睡”只是一瞬间,小魔怪变成了小绵羊。
看着置身事外的千寻,无墨脸皮抽搐,当初还以为她是天下最最慈爱的娘呢,谁知道有一次深夜被两岁多的小魔一脚踹下床之后,黑着一张脸把熟睡的小魔给丢到了他的怀中,从此,陪睡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不就是被儿子一脚踹下床吗,居然把孩子丢给他!到底谁是娘啊?!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魔,一脸无奈。
将手中的花盆打理好,千寻这才想起来被自己冷落了半天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两个人都是一脸哀怨的瞅着她。
“无墨,你的脸怎么了?”像个关公似的。
“你宝贝儿子的杰作”黑着一张脸将吐着舌头的小魔放下,接过千寻递给来的毛巾擦了擦。
小肥手将眼睛捂住不敢看千寻。
“小魔?”
“谁让墨墨爹爹不是装花魁就是扮老鸨的,我,我这是在给墨墨爹爹,恩,上妆”小眼珠骨溜溜的转着,好半天,才想出怎么回答。
“你当墨墨爹爹是唱大戏的啊,还上妆?”脸上黑线再黑线,他终于领略到了这小魔头的词汇功夫。
若有若无的笑意浮现在千寻唇上,那抹笑让她右脸上的罂粟花似是花开了一般,一股慑人的魅惑。
三年的功夫,让她从一个清纯的佳人蜕变成了现在的清冷孤傲的罂粟鬼医。
还有了这被誉为“第一楼”的罂粟楼,她很满足。
想在的不想再记得从前的事,只想好好的生活,过自己的人生。
咯吱一声。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位身型修长的女子,女子洁白素衣清幽淡雅,发髻高高挽起,显得英气逼人,活脱脱的一个花木兰的形象,手拿佩剑,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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