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道:“承白入不了吏部了。”
“入不了吏部了?为什么?我们给了左相那么多金银,不就为了承白仕途吗?他怎么能不肯帮忙了呢?”
“我们侯府的金银?”永宁侯无奈一笑,他也曾以为侯府进账,便可满足那位,可惜啊……
“左相愿意帮忙,是因为侯府能借力林家。现在你要承白娶平妻,这是在打林家的脸啊。您以为林家还会心甘情愿的帮我们吗?我为承父亲英才,本就是平庸之辈,承白亦然。您觉得没了林家的支撑,左相是会提携我,还是承白呢?”
“可,可他林家,也不过是商贾之家。商贾出身,又有何能耐?”
“富可敌国,还不算能耐吗?”
“你父亲可是官职二品的永宁侯。”
永宁侯叹气,“可娘也别忘了,我只是个从四品的闲官。若没了这侯爵之位,还不如在西南军中四品武将的二弟。”
“要你这么说,我们还得供着她林初好不可了?”
“有些事,您和承白,也该看清了。”
永宁侯起身,离开万寿堂。
看他身形落寞,老夫人这才发现,他这个儿子,也不年轻了。
第二日,雅苑。
林初好给公爹公婆问安。
“初好,”姜氏堆着笑脸,轻推桌上的账本,匣子和库房钥匙,她袖子长,盖住了昨日鞭子抽到手上的伤,“我见你近日身子渐好,操持承白的事,也是得心应手……”
话一顿,姜氏瞥了永宁侯一眼,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昨夜她对永宁侯道:“若是林初好因自己不能生,执意给承白娶妻的话,林家也无话可说。她既不能生,林家想她在侯府身后顺遂,只能再与侯爷只多不少的好处。”
永宁侯也希望这是个法子,愿让她一试。
“强撑罢了。”林初好垂头,“成婚半年,承白便有外室。如今又要娶为平妻,与我,伤的是心。”
姜氏心下一凉,果然平妻之事,被林初好堵的死死的。
若她不愿,林家更不会愿。
姜氏不再试探,只道,“侯府中馈,还是交于你。你还年轻,操持些事情,也能舒缓些心境。”说完,平嬷嬷把匣子,账本和库房铜匙,拿到林初好面前。
林初好顿了顿,拿起账本,翻了翻,直言:
“管家,也得有东西让我管吧?府上处处要花银子,但账上却空空,恕初好无能,不知这家要怎么管?”
她把账本,放回匣子上。转身,从莺时处拿出另一个账本。
“既然说到管家……”林初好笑笑,好声道:
“我入侯府半年,且不说物件,就是各处填补的银子,也超了十万两。老夫人此前教导我,管中馈也要懂规矩。我思前想后,确实是初好做事不妥了。若让人知我用嫁妆补贴侯府,实在是让侯府落了旁人口实。”
林初好把账本送到永宁侯面前,“今日既然公爹也在,我就把账本拿来了。之前全当初好无知,以后不会了。我们今日把这账结了,日后也不会生出对侯府不好的口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