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些乏力。
心里明知指不上侯爷,但他回来,总还是懈了一些力气,觉着能缓口气。
永宁侯虽无才华,但在官场这许多年,人情事故间,却通许多眼色。
不用姜氏再多说,他便已经明白其中因果。
“所以夫人把乔倩儿送出去了?”永宁侯问道。
“若是可以,我希望承白也离开一阵。”
永宁侯叹气,他猜到姜氏用意。若是承白不能善待林初好,恐毁了和林家关系,那他就成了左相成事路上的绊脚石,和左相放眼远方的眼中钉。
“就听夫人安排吧。”
姜氏转头看永宁侯,“你不心疼?”
“奴才而已,本就任夫人使唤的。”永宁侯说话时,也看着姜氏。
不过片刻对视,什么抬妾之耻,什么做掉外室之恨,都在二人眼中烟消云散。
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有彼此支持,才能渡过此劫。
和侯府未来,和他们自身的利益相比,那些亲亲我我时,许下的海誓山盟,不过水面泡影,一碰就破!
同舟共济,是他们此刻达成的共识。
***
一日之内,盛京府传了不少侯府下人,前去问话。
家仆、侍从、丫鬟、嬷嬷、但奇的是,凡是被叫去的,就没有一人得回。
老夫人瞧不见侯爷和姜氏来禀,只能沉着气假装不知。
可心里已经急得跟着了火似的。
瞧见出去打探消息的郭嬷嬷回来,起身迎了好几步,问道:“怎么样了?”
郭嬷嬷摇了头,“未见一人回。”
“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人手背和手掌相击。
“老夫人放心吧,有侯爷坐镇,他们总要给几分面子的。”
“放心,放心。”老夫人喃喃道。
可嘴上说着放心,身子却坐不下去,在屋中踱着步。
郭嬷嬷不放心,小心在身后跟着。
老夫人走了几圈,突然停了脚步,冲着郭嬷嬷,硬生生的来了一句,“你说,这盛京府想抓的是谁?”
这话把郭嬷嬷问了一愣,“盛京府当然是要抓做恶之人啊。”
老夫人摇了头,又自顾自的踱起步子,“不对。”
“老夫人您多虑了,谁人不知盛京府尹最是正直,他年轻时,还得了先帝御赐宝剑,上可斩君,下可惩有罪之臣呢。”
“二十年了,他真守得住?”老夫人语气缓着。
“老夫人,您还是歇歇吧。您这越想越多,到头来与侯爷没得用处,却耗了心神,伤了自己身子。”郭嬷嬷过来搀扶老夫人。
老夫人点了头,随她搀扶往榻上去。
倚靠坐下,还是觉着不妥,问道:
“姜氏那边嘱咐下人什么了?”
“嘱咐瞧见什么说什么,不得说自己猜测。”
“那个水瑶……”老太太不放心。
“水瑶确实回去了。”郭嬷嬷道:“那单子我瞧见了,是她家兄写的。那字写的好,奴瞧见一回,特别留了印象。”
“屋里还剩那个呢?”
“受了凉,发了热,这事怕最后要落在这小丫鬟身上,奴就没找人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