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过是个诱饵罢了。”常应丝毫没觉将自家亲姐姐当诱饵有何不妥,还道,“你也说了,她自己的事,凭什么她只管躲着,全叫我去跑前跑后的?她出不了力,好歹要出些别的。”
眼看着前面就是陈家了,常应又解释道:“陈家租赁的那片地是交州本地一个富商家的,姓吴。我本不奇怪,但昨日却听那些工人偶然间提起这个吴老爷来,说是陈归明生前与他起过争执。”
沈棠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已经到了陈家外面,常应却拉着她在不起眼的位置躲了起来:“陈家一直租着吴家的地,陈归明一个不理事的,同他能起什么争执?”
沈棠这下反应过来了,顿觉胃里一阵翻滚:“你是说……”
话还未说完,就叫常应捂住了嘴。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朝陈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沈棠顺着看过去,就见一顶小轿自陈家侧门处的巷子里抬了出来。
四人抬的轿子摇摇晃晃,边上跟着一个小丫头,正是方才去客栈请常言的那个丫头。
青帏的小轿实在是不打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隐在了人群里。
常应忙拉着沈棠上前。
恰逢此时,巷子里又跑出来一人,见了常应便连忙挥手打招呼。
“如何?”常应上前问道。
走得近了,沈棠才发现是陶老板。
她暗中看了常应一眼,竟不知他早就联系好了人。这人心思到底有多诡谲,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计到了如今这一步?
沈棠想不通,见陶老板对她点头打招呼,她便也轻轻点头还礼。
“全叫你说中了。”陶老板道,“我一直守在此处,果真见他们绑了你姐姐出来,塞进轿子就带走了,陈夫人也跟着的。”
常应点点头,脸上果真不见半点吃惊或是意外:“我现在追过去守着,还得劳烦你去帮我报官!”
陶老板没推辞,一口便应了。
随后三人暂时分别,分道而去。
常应与沈棠追着陈家的小轿,一直到吴家放才停下来。
他们看着陈家的小轿自吴家侧门进了吴家,随后门一关,再没了动静。
这吴家不愧是交州当地的富户,宅子占地实在是大得不像话,与章知府的宅邸相差无二,周围也静悄悄的,少有人来往。
沈棠有些担忧:“她不会有事吧?”
常应带着她躲在巷子里,时刻注意着吴家动静:“她聪明的很,知道怎样才能护着自己不吃亏。”
沈棠便没在多问,知道眼下只能等。
等陶老板报了官,带着衙差来,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抓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陶老板没有踪影,吴家也没动静。
日头渐渐升高,巷子里的阴凉处渐渐缩短,没处可躲,沈棠被晒得有些晕,额上也出了好些汗。
她没吭声,打算贴墙站会儿时,头顶忽然一阴,一件衣裳挡在了她头顶。
沈棠一抬头,就见常应伸长了手,将外衫自她头顶举过,遮住了毒辣的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