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沈棠怀里,吓得“哇哇”哭了起来,嘴里颠三倒四的:“他想杀了我……他们想杀了我!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跟他那两个夫人一样了……”
吴长池脸色倏地一沉,再看向常言那张与他原配妻子相差无二的脸,哪里还有什么旖旎的爱意,只剩满心的厌恶和焦躁。
焦躁她顶着与他夫人相似的脸,却做着与她不一样的表情,这让他十分不悦!
沈棠没出声,只拍着常言的背,细细安慰着。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进院来,白着脸在吴长池耳边低语了两句。
众人就瞧见吴老爷脸色神情巨变,霍地自椅上站起来,那眼死死盯着章平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仆人生怕他一口气倒不上来,忙去帮他顺着胸口:“老爷……老爷您冷静些……”
吴长池急喘两口气,怨毒地盯着章平津,自胸腔里嗬嗬笑着:“好啊好啊,看来是老朽低估你了!”
章平津闻言,就知自己带来的人没叫他失望,他两手端着揣在衣袖里回了一笑:“您呐,眼下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才是。毕竟一把年纪的人了,要为此丢了名节,那你这用权势堆起来的名声,可就臭了。”
正说着,一个衙差又进了厅来。
他神色凝重,目光将吴长池一扫,随即才对章平津道:“大人,小的们在吴家后院的枯井里搜出来几具尸体,目测都是女子。”
沈棠侧目看了一眼,见吴长池在听见这话时,脸色又沉了沉。
章平津意外了一下:“几具?”
“一共四具……两具枯骨,一具腐烂了,还有一具……是新新鲜的。”衙差每说一句话,表情就难看一分,“小的检查过,发现刚死没多久的那个脖子以及四肢隐隐有勒痕。”
这倒是全在章平津意料之外。
他目光一撇,下意识看了常应一眼。
常应倒是镇定,迎上他那复杂的视线,还笑了一声:“都说吴老爷待人有礼,日日行善,很是受交州府百姓爱戴……这般受人爱戴的人,怎会发这样大的火,杀人泄愤呢?”
沈棠听见这话,眉心一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方才进吴家来时,常应曾借故单独与章平津说了一两句话。她离得远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但现在想起来章平津听完后凝重的脸色,她忽然觉得常应与他说的,是与这件事有关的。
沈棠忍不住想:“莫非他早就知道吴长池手里沾着人命?可他来交州府不过才几日而已,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想到一些可能,生生打了个冷颤。
常言靠在她怀里,自是有所察觉,不由抬起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用眼神问她抖什么。
沈棠没出声,目光又下意识落在常应身上,若有所思。
这时,吴长池闻声打量了常应一眼,片刻后重新恢复镇定,笑道:“年轻人,当着知府老爷的面,说话做事可得要慎重才是。”
常应哼笑一声,没接话。
吴长池收回视线,又看向章平津,才要替自己狡辩时,又一衙差进了厅来,与章平津道:“大人,吴家有个下人要见您,说是认得其中一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