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二哥纯洁无暇”皇甫长安幽幽一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话说二哥年纪也不小了,敢问是为了谁守身如玉?”
“你!”皇甫砚真蓦地耳根一热,跟这种无赖说话,他迟早要内伤!
“诶?为了本宫?”抓住他话里的把柄,皇甫长安笑得更暧昧了“二哥这是变相地在跟本宫告白么?哎哟二哥早说不就是了,本宫怎么忍心让二哥憋坏了自己呢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二哥今晚就来本宫房里吧,本宫一定会很温柔的”
睨着皇甫长安得瑟的笑脸,皇甫砚真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学着她的模样无良一哂。
“不好意思,刚才说漏了两个字,完整的那句话应该是——你不配。”
“哎呀!”皇甫长安忽然捂着耳朵叫了起来“本宫怎么听不见了,二哥你刚才说了什么?嗯嗯?突然耳聋了一下下”
皇甫砚真拂袖而去!
“哎哎!二哥你别走啊!二哥!二哥!”
看到自家儿子被气走,妆妃反倒忍不住乐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冷冰冰的,对谁都不温不火,很少会有情绪表露出来,大概也只有在跟皇甫长安吵架的时候,才稍稍正常了些,沾染了几分属于年轻人的生气和活力,毕竟真儿也只是个不到双十年纪的孩子。
不过有些问题,妆妃也没搞明白皇甫长安为何要那么做。
“那日太子嘱托臣妾不要声张,今日又如此冲动地杀了映儿臣妾也纳闷太子如此作为是何缘由?”
“唉”说到这个,皇甫长安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先前没有把映儿就地处死,是因为本宫打算顺藤摸瓜,抓出幕后主使。那映儿不见了银针自然会乱了阵脚,惊慌之下必定会去找那主使之人寻求庇佑,然而过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她有任何动静,可见她是打算浑水摸鱼,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瞒天过海。”
“那为何不直接把她抓起来拷问?杀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吧?”
“娘娘你同她相处了这么久,想必比谁都清楚她的为人,若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也干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而一旦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把柄握在了别人的手里,本宫再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杀了她,也好威慑一番指使她的那个幕后黑手!”
“原来是这样太子费心了。”
疑惑解开了,妆妃微蹙的眉头却是平复不了。
就算知道这宫里有人要害她,可是她势单力薄,又能怎么样呢?
“娘娘放心,本宫一定会想办法揪出那个魂淡,为娘娘报仇雪恨!”皇甫长安目光璀璨,烈火燎原,却是不死不休。
妆妃心头微微一暖,终是提起了几许笑意:“若是太子需要臣妾帮忙的话,便尽管开口,臣妾定当竭力相助!”
皇甫长安打开折扇,俊秀的面容上意气风发,一如既往的狷狂。
“哈!本宫从来不客气!”
门外,皇甫砚真收敛了神色,举目看向不远处的花坛上嬉戏的两只蝴蝶,不得不承认方才皇甫长安说的那些话,不论是谋算还是推断都十分的周密精准,早已不再是以往那个只会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废物太子了——所谓的脱胎换骨化茧成蝶,也不过就是如此。
然而,他总觉得映儿的死不会是这件事的结局,皇甫长安的深谋远虑应该不止这一些。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连他都开始隐隐期待了。
在妆妃那儿又坐了一会儿,皇甫长安才慢悠悠地转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小昭子早已回了寝宫,见她进来即便倒了已被茶端了过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一切都照殿下所说的那样办妥了。”
“呵呵,那就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就自己乖乖地去御膳房领几根黄瓜”
小昭子满头黑线:“肯定不会出错的!”
举起茶杯,皇甫长安幽幽笑了一笑,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上回澜衣还没把话说完就给人杀了,算是侥幸让对方赢了一局,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局势给扳回来!哪怕她和对方都心知肚明,单凭一个小小的女婢证明不了什么,但冤有头债有主,她至少要弄清楚,在这个皇宫里对她威胁最大的敌人——究竟是谁?!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是皇帝老爹的生辰,虽然不是什么七十大寿八十大寿,按照规矩也是要热闹一番的。
但是皇帝老爹到底有多穷!别人不知道,皇甫长安却是含着血泪往肚里咽——凭啥别人穿越成皇子公主啥的都生在了大富大贵的盛世王朝,而她响当当的一介太子,却只是徒有其名表面上风光,空有糕富帅的地位,却是天生穷逼的**丝命!
怨念地挠墙中!
皇甫胤桦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国库空虚腰包很扁,就是想大办一番也铺张浪费不起来,索性就节约到底,取缔了一系列的庆典,甚至连宫中的装饰都免去了大半,只留下不费一文的朝拜与祭典之礼,还美其名曰“勤俭奉公”成为了有史以来最为廉洁清寒的皇帝,把全国的劳动人民感动得一塌糊涂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此,皇甫长安呵呵了两声,妈蛋还不算太蠢嘛,知道什么叫作秀,还演给了全国的观众看但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你是穷逼的事实好吗?!摔!
别再自欺欺人了父皇大人!别逼本太子撂担子不干离家粗走啊!再摔!
虽然妆妃重新受宠的消息在宫内传了开,但要在后宫辟开一条血路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后宫的大权暂时仍旧在掌握在皇后和皇贵妃的手中。
上官侯爷手握财政大权,蛀空了国库养肥了身子,倒也知道丢几根骨头给皇帝这个冤大头尝尝肉味儿,因着皇后掌管宫廷乐官,便特特为皇甫胤桦的生辰举办了一场舞宴。皇贵妃自是不甘落后,诚心邀来了名动一方的乐官进宫助兴,稍有权势的宫妃争相效仿,倒是把这一场晚宴办得热闹非凡。
皇甫长安平生最爱热闹,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看到宫妃在那儿一边笑着姐妹相称,一边又在暗中斗得你死我活,不由欣赏得津津有味,那演技啧啧,比电视剧里演的不要好太多!
要不是在公共场所嗑瓜子有损她英明神武的形象,皇甫长安倒是很想搬张椅子桌子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戏。
“啊呀!”
忽而,身旁一个冒失鬼匆匆擦身而过,肩膀撞到了皇甫长安,把她整个人都往后带了一段,转了大半个圈子后差点一头栽进了花坛里,好在被罪魁祸首一把拉住才幸免于难。
当然,幸免于难的家伙是那个冒失鬼而不是她——把太子给撞摔了,丫是找shi呢还是找shi呢还是找shi呢?!
“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跪倒在地的青衣人涂着厚厚的脂粉,画着浓黑的眉毛,看样子是个戏子,面容秀美嗓音清媚,想必是花旦之流,可巧手里还拿着一盒头饰,证实了皇甫长安的猜测。
不远处有人在喊他:“阿英!快些过来!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
“哎,我马上过来!”
青衣人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谁,只当是宫里头的某个权贵,便没觉得太害怕,在应了那人一声之后,还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皇甫长安,乞求她的谅解。
皇甫长安当然不会跟一个戏子过不去,她可是很宽宏大量的好吗?人贱人爱花贱花开的小白莲一朵好吗?优雅地一扬手,捏上了青衣人的下颚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仿佛菊花儿不胜凉风的娇羞。
“好可爱的孩子,给本宫当男宠怎么样?”
闻言,青衣人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欲哭无泪,难道他竟然这么倒霉遇上了传说中辣手摧菊花的太子殿下?!麻麻!窝要破瓜啦!您再也不用担心窝找不到媳妇儿啦!
“啪!”玉琉裳忽然上前两步,一巴掌拍开了青衣人的脸,不快地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是是,小人这就滚,马上滚!”
看着青衣人慌慌张张地跑远,皇甫长安忍不住皱眉:“小裳,你干嘛打他?”
玉琉裳撇了撇嘴角,嘴巴嘟得老高:“他哪里可爱了?长得还没我好看!”
“噗——”所以“你是在吃醋?”
玉琉裳扑过去抱住皇甫长安的手臂,轻轻晃了两下:“反正我不开心,太子爹爹快哄哄我!”
“哄、哄你什么?”
“快夸我,夸我最可爱了!”
“!”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自hihg啊,这种睁眼瞎、昧着良心的话她完全夸不出口好吗?
“太子爹爹”见皇甫长安默不作声,玉琉裳鼻子一酸,眼泪满眶,亮晶晶的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小裳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让太子爹爹讨厌了?”
“呵呵”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谢谢。
“噗通!”
玉琉裳吸了一下鼻子,正要开始哭,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就给人一把从身后拽了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后,哗啦啦地挂在了树枝上,紧接着一阵香风拂面而来,裹挟着浓浓的风骚味儿,宫疏影一手搂住皇甫长安的肩膀,摇着团扇笑吟吟地贴了上来。
“那小子神经错乱了,别理他!”
皇甫长安拍开他的手嗤笑了两声:“别说得好像你的神经就是正常的一样,去去去!骚死了,离本宫远一点”
“矮油,小甜甜,不要对人家这么冷淡——”
“嘛”字还没出口,皇甫长安毫不怜香惜玉地飞起一脚,把他踹到了玉琉裳挂着的那棵树上。
两个人面对面倒吊着,好一会儿宫疏影才看清楚面前怒目而视的少年,不由得掩着团扇讪笑了两声:“好巧啊,你也来挂啊”“巧你个头!”
玉琉裳一拳挥了过去,同样非常的不待见他。
远远瞅着挂在树上打架的两人,皇甫长安顿觉丢脸至极,在众人五光十色的视线中赶紧打开折扇遮住了脸,匆匆跑了开去操蛋的人森!果然倒贴的都不是好货,至少智商有待商榷
命小昭子去叫来了驰北风,皇甫长安特意嘱咐了几句:“过会儿的晚宴多加派些人手,盯着点那几个戏子。”
闻言,驰北风的神情严肃了三分:“殿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呵,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这回毕竟从宫外来了不少人,难免鱼目混珠,谨慎一点总归不会错,俗话不是说嘛,小心驶得万年船”
驰北风不再多问,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皇甫长安捏着折扇敲了敲肩膀,刚才那个青衣人多少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是个戏子,演的又是花旦,一双手肯定比女人还漂亮,可是刚才他抓住她手臂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一层很厚的茧——那是长年握剑才能留下的痕迹。
当然,也不能排除花枪耍多了的因素。
皇帝老爹的生辰她不好意思砸场,可要是那群人真有问题,那今晚的宴会可就悠闲不起来了呢可怜的皇帝老爹,乖,不哭,咱们站起来撸!
走进园子里,王公大臣早已坐在场上等候,皇甫长安扫了四下一眼,只见皇帝老爹坐在主位上,左边坐着太后老人家,右边坐着皇后和皇贵妃,再往下是她的皇兄皇姐,还特意留了一个很明显的位置给她如今正空荡荡地指控着她的迟到!
皇甫长安垂下眼皮,皇帝老爹这明摆了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赶鸭子上架也不带他这样的好吗!
“见过世子殿下。”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女婢的声音,皇甫长安回眸,恰巧对上了南宫璃月那双绮丽的眸子,狭长的眼尾似笑非笑地斜斜上挑,魅如薄雾之中倚竹观月的青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