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血之后,魔王大人紧捏拳头,眸色阴沉,从那两片潋滟的红唇中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节,掷地而有声!
“十二宫听令!”
刹那间,窗口黑影一闪,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屋子里就齐刷刷地跪满了整整十二个劲装武士!
“属下叩见王爷。”
“给我搜!”
扬手往地上猛的一掷,便听“哐”的一声脆响,上好的彩云琉璃杯立刻就摔了个粉碎,在地面上飞溅开淡淡的茶香九冥魔王怒意滔天,煞气袭人,宛如要在那一瞬间焚烬整个西凉城!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魂淡给我抓粗来!”
十二宫暗卫跟在九冥魔王身边不下七年,如今却是头一次见到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吓得小心肝儿颤了两颤,片刻不敢犹疑,立时就俯身应了下来。
“是!”话音未落,窗口处光影一晃而过,那十二人又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响亮的一个音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解伏婴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和架势,被九冥魔王的怒气吓得不轻,弱弱地立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一回想起那个时候闻风赶到城墙边,见到的那幅巨大的春宫图,一张秀气的俊脸就忍不住交替着更换惨白和赧红的颜色。
一边担心魔王大人会一怒之下拿他开刀,一边又忍不住在心头暗暗地把皇甫长安从头到脚都问候了一万遍!
与此同时,当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触上九冥魔王那个孤傲的背影时,解伏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挪开了眼睛再也无法用正常的目光,直视魔王大人了!
后来,那十二宫暗卫果然在西凉城内掘地三尺,把偌大的一个城池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差一点就把城主府拆了。
迫于无奈,菡萏公子只好给九冥魔王开了个小灶,将那几名暗卫放进了城主府。
只不过这个时候,总攻大人已经不在城主府了。
早在九冥魔王发怒之前,皇甫长安就灰常有先见之明地带着一家子老小,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地从城主府逃了出去虽然她是蒸的蒸的!很想看九冥魔王见到那幅春宫图时候的反应!但危险时刻,只有傻子才会留下来等着被鞭尸好吗!
哪怕现在西凉城还是夜郎王朝的疆土,九冥魔王就是真的想砍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血洗整座城池,但眼下显然还不是夜郎和天启撕破脸的时候,如果菡萏公子能借机表忠,在桀王的眼皮子底下讨好九冥魔王,想来九冥魔王对他的戒心也会放下许多。
如此一来,菡萏公子这枚暗桩就算是埋下了,到时候只要借赫连长歆之手控制住菡萏公子,那么在以后天启和夜郎开战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给九冥魔王送去一个大大的“惊喜”!
“喜欢吗?这份大礼可是本攻耗费了两天一夜,特意为你准备的!本攻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感激本攻,不过,不用专门赶来谢本攻啦!若是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贱的!么么哒!”
在翻天覆地搜查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后,从十二宫暗卫手里拿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封书信。
以及连同书信一起送来的“魔王吃瓜图”独家绝版真迹!
在锋锐如刀的视线一个一个刮完信纸上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九冥魔王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好很好”一点点地捏起信纸揉成一团,尔后攥在手心捏成碎末。
九冥魔王半眯着夜枭般的眼睛,抬起手来将信纸的碎屑从手中缓缓地流泻而下阴鸷的视线穿过那细流般的粉末,仿佛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本王从来没有期待过跟谁见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王等你。”
“哈、哈欠!”
远在百里开外的山道上,皇甫长安正顶着硕大的太阳骑在马背上,却不知为何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不由缩了缩脖子,把领口收拢了一些。
抬起头来,望着远处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山脉,皇甫长安微眯起眸子,隐约间似乎已经能看到那山峰上经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西凉城地处西境,地势极高。
城墙依山而建,本就是个十分险峻的要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初要不是赫连长歆里通外国,夜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拿下乌真国。
而乌真国的皇都,也就是如今的西凉郡,则是整个西凉城最靠东的一片疆域。
越往西,地势就越高,地形也就越复杂,人烟开始荒芜,气温也开始降低,就连山道也开始慢慢地消失在了群峦的一角,所以众人才不得不弃车驾马,重新劈开新的一条山路来。
赶了五天的路,皇甫长安从最初的两件衣服,加到了现在的六件衣服,虽然头顶上的太阳还是很大,但迎面吹来的风已经捎上了丝丝寒意鼻子微微一痒,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再抬起头来,肩头便就多了一件衣服。
皇甫长安回过身,却见亲爹大人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爹,我不冷”
扬了扬手,皇甫长安正要把袍子脱下来递还给亲爹大人,就被亲爹大人凌厉的一道目光给遏制在了半空。
“冷不冷还用你说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爹”皇甫长安抿了抿嘴唇,不敢跟亲爹大人顶嘴,只得嗫喏着强调了一遍“我真的不冷。”
西月涟冷冷地扫来一眼,因为不懂得怎么表达父爱,所以口吻显得有些凶悍。
“叫你穿你就穿,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么?”
“”闻言,皇甫长安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一个段子,据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穿秋裤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觉得冷,而是因为他们的妈觉得他们冷。
现在亲爹大人虽然没有逼着她穿秋裤,但总攻大人终于也感受到了一回,那种从小就缺失的伟大的母爱!
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一行人又紧赶慢赶,往里走了两个多时辰。
“哈欠!”
因着天色晚了下来,气温又降下不少,一阵山风吹来,竟觉得有些刺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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