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的生活状况,是皇上属意的,那当然是正事。平日我上朝、忙公务,没空管这事儿,你就代我来这边走走。还是你不愿意来教堂透透气?”
“不!我愿意我愿意!”她急道。能够为他分忧,自己也能出来走走。,真是一举两得!她哪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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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妈妈我想回去,我要回去”
抱着她入眠的惟经,被她在睡梦中的喃喃自语吵醒。“澪儿!醒醒!”
伊澪睁开眼,望进一双深幽的黑眸中,立即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惟经?”她喘息着,从唇中吐出他的名字。“我怎么了?”
“你做恶梦了。看,一脸都是泪水!”他脸色相当难看,全因她的泪水所致!
“你为什么要叫醒我?那不是恶梦啊”那是美梦才对!她在梦中回到家了,还和一家人一起吃饭看电视呢!
“但是你在哭,那不就是恶梦吗?难道我不该把你从恶梦中叫醒?”她很留恋那个梦吗?“梦中究竟有些什么?”会有他吗?
她不敢说出梦中的内容,也无意告诉他自己实在很想念家人,因为他知道后,只会生气。
每回去教堂,见到别人一家子去作礼拜,那温馨的感觉就叫她想哭。她曾多次问洋教士和一些教友,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到未来,可是大家都笑她脑袋瓜太爱胡思乱想,说那只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技俩,因此她对回到廿一世纪的事感到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想念家人。
而且昨天她从外面回府,便被老福晋拦在门口说教。说她身为王府的侍妾仍是心野不定,没有妇德,一天到晚往外跑,是不是在外边有姘头!这对伊澪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她很矛盾,一方面在挂念廿一世纪的家人和朋友,想逃离这里的嘴杂是非,但一方面却舍不得离开惟经,甚至想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
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惟经伸指拭去她睫毛上的泪珠,那温柔的举动使她怔了下,接着将自己投入他的怀中,尽情汲取他的温暖,而他也将她密密地搂住。
“惟经,你知道吗?我爱你,我想永远在你身边”她柔柔地道,只想单纯地告诉他罢了。
唯有这样的他,可以使她有安全感。一如以往给她的感觉,他就像大海中的浮木,只有他可以让她在这里存活,令她冰冷的心温暖起来。
他身子一僵,但随即抱得她更紧,快把她揉进他体内。
她的爱意惟经都知道,但听见她亲口说爱他,他内心的震撼还是吓了他一跳!
她为他的生命带来另一种满足和欢愉,他也不想放开她!虽然他不知道这等不等于爱,但他一生中从没有如此眷恋、在乎过任何一个女子,除了她!
“澪儿,我”
他痦哑的声音让她知道,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她心怦怦跳得好急,充满期待地抓住他问:“如果你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那就点点头,好不好?”他这种大男人要他说爱是不可能的了,她想知道,也只好换个方式。
他埋在她的颈间,轻轻点点头。
他知道,他若点了头,她会很高兴;为了取悦怀中在梦里也会哭泣的女人,他不由自主就点了头。
她心中雀跃得想跳起来欢呼,心中的甜蜜更是无止境地泛滥。就凭这句话,她在这里所受的委屈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有了留在他身边的自信!
唉,这事果然逼不来的,她怎样也没料到,惟经会在半夜三更跟她示爱!
她眉开眼笑地从他怀中抬头。“对不起喔,我吵醒你了?”
“嗯。”她睡不稳,他怎可能睡得沉?“你是不是有烦恼?还是白天太累?”他知道自从他批准她自由外出后,她就定不下来,老往府外跑。
她含情脉脉的露出最美的笑颜,然后吻上他的唇瓣。知道他的心,她再也没有烦恼了!
“才没有呢,我好得很!惟经,我好困,想睡了,我们一起睡好吗?”
快点再进梦乡,说不定可以追回刚才的梦呢!如果能再见到父母,她一定要告诉他们,她爱上一个不得了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爱她呢!
他没有放开她,反而一起躺下来。对他的拥抱,她窝心地微笑,整个人像是笼罩在幸福光环中,身体本能的更加偎近他,再次入睡。
惟经皱着眉头,对她梦中的呓语还是耿耿于怀。究竟有什么事让她忧愁呢?他对她还不够好么?既然说爱他,那就应该好好待在他身边才是,她怎会有时还一副想离开的表情?
他与日俱增的莫名情愫,就像被她下了蛊一样,教他沉迷不已!看过她独特的内涵才情、纯美和聪慧,又尝过她的甜美之后,其它女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索然无味。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有增无减,叫他越来越专注于她!他知道她对他在府外有一些女人的事多少都有点醋意,但她不知道,他已经叫阿泰戈着手安排遣散这群女人了。
有了澪儿,他已无心应付她们这堆本来就对他毫无意义的“礼物”也不想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令澪儿有推拒他的借口,或者三不五时就叫他去宠幸其它的“佳丽”
无论如何,他绝不放手!她是他看上的女人,只要他不准,她绝不可能从他身边逃离!只要能绑住她,他什么方法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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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伊澪来洋教堂想找冯神父,谈谈关于开班教小孩学习洋文的提议,但原来冯神父前天已经进了紫禁城,和钦天监讨论事宜,因此她这回算白跑了。
她走近后院,想从后门离开时,突然听见男人交谈的声音从一间房里传来。其中一个男声激动的口吻,几乎震动后院,使伊澪不禁躲在墙角偷听。
“我可怜的六子勒什亨和十二子乌尔陈,他们都因为虔诚热心敬拜主而遭雍正发配西宁充军!他们究竟有何错?我和雍正同为宗室之后,这凶残成性的狗皇帝,怎能这样陷害同姓子侄?咱们大清的山河落在这种人手上,还有什么福祉可言!”
“苏努大人,你千万别伤心。你不是不知道,四哥向来都看咱们不顺眼,为了谋夺帝位,他连兄弟也可以害,更何况是你?”另一个男声低沉地道:“八哥同你一样,不齿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无论如何,我和八哥都是关心你的。”
“苏努多谢九爷及八爷关心!”室内变得鸦雀无声,片刻,男声又响起。“要除雍正,势必先除佟王府的惟经!假如不是他处处阻挠,咱们说不定早就推翻雍正,我的儿子也不用充军去!”
“要杀惟经,就需尽快,免得他日后当真成了镶黄旗的都统时,便没这么容易解决。”
听到此,伊澪脸色倏忽变白,惊讶得忙掩住口,免得自己发出声音。这些人竟然密谋要除去惟经?
他们的清室帝位斗争、党羽互斗,她一概不想理会,可是牵涉到惟经,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他说要保住她,那么她也要保住他!她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想赶紧通知惟经,于是便一个箭步跑出后院,但她的脚步声似乎已惊动了密谈的两人!
“有人偷听!”苏努首先追了出去,而后面的男人则唤来手下。
伊澪不小心在凹凸不平的泥石地上绊倒,两脚膝盖皮破了一大片,所流的血染得外袍一片鲜红!她深知自己不可能跑得比追兵快,于是熟悉教堂格局的她,便闪身进入一间专供传教士妻儿平日休憩的房间。
这些女人都认得伊澪,因为只有她这个会洋文的中国女子,能够和她们这些不谙中文的洋妇沟通。
“抱歉,我被坏人追,你们这里可以借我躲一下吗?”伊澪改用洋文说。
“有坏人进教堂了?”洋妇们惊慌地叫,但伊澪一嘘,她们便静下来,问:“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他们要杀害我的丈夫。”她马上穿上一套洋装,戴上可遮住头发的娃娃帽。“我们继续聊天,别让人怀疑!”
苏努及追兵走过房门外,听见只有女子们说着洋文,原想跳过不搜查,但为以防万一,仍从窗边偷望进去,见的确没有可疑人物,便领人离开。
伊澪知道他们已走,绷紧的心也稍为放松下来。可是她仍然非常担心惟经的安危,深怕那些人现在就要去杀他!
她慌乱担忧的泪水潸滑流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害怕得心房就像被撕扯般,使她生不如死!
她脑海中不断出现一幕幕他被刺杀、毒害的画面,那几乎使她疯掉!他的血、他的伤口、他痛楚的模样都侵蚀着她的心!
她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他!她发现他原来已经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不能有事!她宁愿用自己去换取他的生命,也不想他受伤害!
想毕,她几乎就要跑出去拼死一试,看看能不能突破重围,回王府通风报信!
“伊小姐,你别出去!”洋妇们拉住她。“我知道你担心你的丈夫,但也不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啊!看,你的脸色很苍白,是膝上的伤口失血过多了吧?”
“可是我怕迟了,我丈夫就会遇害啊!”她的力气比不过她们,只能待在房内一直哭着,任由袍子上的血迹继续扩大。
“这样吧,你写个信回家,告诉你丈夫他有危险不就行了?”一个洋妇拿来信笺和笔给伊澪。“然后我再叫我丈夫替你送信吧,他会说中文,也认得北京城的路怎么走。”
一会伊澪停住哭泣慢慢执起笔,写起信来。为避免信落在追兵手上,她特地用洋文写信,还交代对方要亲手将信交给佟王府的阿泰戈,叫他急速进宫把消息告知惟经。
那名传教士走后,伊澪不住的祈祷,只求惟经可以平安无事奇怪,怎么她的眼前一片黑?
下一瞬间,伊澪倒在一群洋妇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