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姑娘拿手指着她,谢锦脸都要黑了。
可一想到她话里意思,又有点哭笑不得。感情她头回出来就遇见强抢良家男的了。
那牵着她的少妇闻言转过头来,歉意的冲谢锦笑了笑,便低下头去训斥:“又胡八道,为娘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无赖来。”
姑娘不满的撇撇嘴,仍是直勾勾的盯着谢锦看,只是不再话了。
女掌柜和那少妇又聊了几句,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一种无可奈何,也不知是聊了什么。没过一会后,那少妇脸上便显出失望的神情来,拉着姑娘要走。Μ.
姑娘收回了在谢锦身上的“渴望”的目光,转头冲女掌柜喊道:“五婶婶再见!”
女掌柜慈爱的摆摆手,这才想起被晾在一旁的谢锦,歉然道:“实在对不住公,不知你试穿着如何?”
谢锦并不在意,扬了扬手上衣服:“很合适,不知这套衣裳怎么卖?”
“三两八钱,”女掌柜道:“今儿实在耽误了公不少时间,若是公愿意拿下,我便取个整,三两五钱,再给你配上一条云色腰带。”
三两五钱!这可不是一个数目。
谢锦没急着应下,在金凤街逛了大半天,她也稍稍了解了一下这里的物价,寻常人吃碗面,买些零嘴不过十文大钱,就是那些摊上新奇玩物,最贵的也不超百钱。一两银是一贯钱,也就是1000个铜板,要跟现代物价换算起来,这里的一两银差不多有接近一千五百块人民币的购买力,三两多银,着实是天价。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这么论价的,这件衣服她确实喜欢,衣料不差,手工缝制,上面的一针一线都能看出是极用心的,仔细盘算,也差不多值这个钱。
女掌柜看她犹豫,不由笑了:“公可是觉得这衣裳贵了?”
谢锦直言不讳:“确实有些。”
女掌柜叹了口气:“不瞒公,这原本是做来给我儿的,明年便是九年一次的太举大试,圣上在位的头一次,自是隆重非凡。我本想做一整套衣裳,包含纶巾头饰,一并送与他,愿他能前程似锦,但……世事无常,如今我是送不出去了,余下的便没有再做,只这一件,就拿来卖了。”
原来如此!
怪道这针脚刺绣无一不精,满满的用心在里头,原来是做与自己孩的。
谢锦知这衣裳里情深意重,正要掏钱买下来,却听女掌柜又道:“罢了,我看公年岁也与我儿相仿,又这般身姿,想来不出意外,明年也是要参加太举的了,便三两银卖与公吧。”
谢锦闻言一时有些错愕,还没还价对方就自己降价,这种好事搁在现代只怕让人怀疑货不好,可这衣服她确实从头到尾看了,没什么问题。再看女掌柜脸上的惆怅,应是想起自己的儿了。
果然最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掌柜的,我买下了,给我包起来吧。”
女掌柜回神,笑着将衣服接过,在台上叠整齐了,又从墙上取下一条云色腰带放在里头,寻了个布袋装好,系上****给她。
谢锦看她做事极为细心周到,服务水平是一流的,便也爽快的从怀里掏出了三两银递给她,临要走了,又顺带问一句:“掌柜的,您这铺还招伙计吗?”
女掌柜将银登记在册,闻言怔了一下,抬起头笑了:“公是想留下打杂?我这铺倒是不缺伙计。”
谢锦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在意,笑笑就要走,却听身后声音道。
“不过公闲着没事的话可以来找我玩耍,我给开工钱。”
这就是闲时兼职了。
谢锦明白她的好意,也笑笑:“谢谢掌柜的了。”
出门之后,外面早已过了午时,谢家午饭的饭点也过去了。谢锦便不再着急,拎着布袋,慢悠悠的在街上晃着,听人间闲聊谈话,复又在街边摊上吃了碗打卤面,买了一只驴肉火烧。
吃饱喝足之后,谢锦想起了李大娘提起的秦淮河,就在这金凤街不远处,听别人,那儿的景色是极好的。
她正想消化一下,便信步走了过去。
正月十六真没多少人出来,金凤街上好歹有卖东西的,可过了金凤街就没什么人了,沿着街道走了没一会,眼前建筑一空,前方出现了一片广阔的空地。
岸边垂柳未生枝,地上草芽却早已冒出了头,远远看着,是一片喜人的嫩绿。再往前走,春水融化,泛着波光,缓缓荡漾,当是一幅无双美景。
谢锦虽不是什么文人雅客,可看到这样罕见的干净河水,还是不由得惊叹。水波一尘不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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