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凌风听北鹤行如此说了一番话,心想这战娘子着实不简单,竟然能让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北鹤行如此低声下气。加之刚才战娘子那一招使出来,若不是大哥从旁提点,恐怕自己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不敢再妄言。他刚要服软,却听见蓦地一声马嘶,周围草木窸窸窣窣作响,一班人马围了上来。
但见他们不下百余人,个个身高臂长,虽不如练文君那般高大,却也凶神恶煞一般,均是身披甲胄,白色披风,黑色“战”字绣纹。其中有几个为首的头领,背挎黑色大强弓,正指挥着那帮人围上来。
谢凌风瞧着阵势,一看便知是剑八庄的人,背后不禁阵阵发寒,自忖道,“怪不得这战娘子这般有恃无恐,而大哥又如此逢迎,原来大哥早就看透此处有埋伏。想她功夫已然非常了得,又这般心思缜密,手段毒辣,果真不好对付。”
“夫人,在下鲁莽,还望恕罪。”谢凌风抱拳在胸,言辞恳切的向练文君谢罪。
“小子,你不觉得太晚了么?”说罢就要动手。
北鹤行虎躯一震,大喝一声,“住手!”他走向练文君,“文君,八岛大哥向来侠义豪情,恩怨分明,他从来不做这等牵连无辜的事。你我恩怨便是你我恩怨,何苦对我义弟下手!”
此时,元宵也一步冲上来,用那娇小的身躯护住谢凌风,对着练文君怒目而视,“好狠毒的妇人,你只凭着生的高大,又兼着一身好武功,就想杀谁就杀谁,说白了也只是欺负我们这等没爹没娘,没有兄弟伉俪为我们报仇的人。
我不懂你和北大哥有什么恩怨,可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你男人报仇,岂不知害死你男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为人做事全凭一股脑儿的莽撞,有这力气便为之,没这本事便背负血海深仇,成日里一腔怒火,满脸愁容,想想你男人又能忍心你为他变成这样子?”
战娘子看这小丫头片子肉体凡胎,又年纪轻轻儿的,居然敢如此不放自己在眼里,起初越听越气,可慢慢被她呛的无言以对,竟至于呆在了原地。
元宵见练文君没有动静儿,接着说道,“小女子不懂什么武功,也不懂什么仇啊恨啊的,可如果我是你,宁可今日与公子一同死在你的剑下,就算不在人世,到底也陪着他,好过回头再喊打喊杀的报仇,弄的活不快活,死不安息的。”说完,便一头扎进谢凌风怀里,“公子,到哪元宵都陪着你好不好?”说完,嘻嘻的笑起来。
谢凌风半晌不语,元宵抬头,只感到两滴滚热的泪水打在他脸上,“元宵,你待我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般好。”元宵用衣袖拭去谢凌风眼角的泪水,自己却留下眼泪来,笑说道,“因为公子对我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练文君被这丫头一通好说,又见他两个如此情深义重,思及往日和八岛的恩爱往事,那眼泪珠子便摸上了眼眶。她慢慢收起秀霸剑,“罢了,你们走吧。北鹤行!今日你无金刀傍身,又身负重伤,咱们龙楼再见!”
说完,那战娘子纵身上了一匹高头巨马,领着剑八门徒一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