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残尸。
克拉维军的主阵终于开始压上了,手执各异的兵器士兵们,一步步向敌重甲骑兵阵逼近。
就在这时,皇家禁卫骑士团一直没有完全投如战斗的两翼突然加快速度,四千战马在骑士的抽打下强行突破了前锋线上的重装甲步兵,向着圆阵的步兵团狂奔过去。那些首当其冲的步兵们被这种迅猛的冲击震慑,原本还算紧密的队形突然起了一阵骚乱。
出乎意科之外,骑兵的队形在一瞬间突变!两翼的轻骑兵团裂变为四个冲击阵,两队骑兵绕到敌人主阵后袭击,其余两队则在两侧发动猛攻,把已显散乱的阵型更撕得粉碎。血雾从人群中升起,挟带着无数人狂乱的嘶叫。
“不许跑,谁跑就杀谁!”步兵中的队长们声嘶力竭地喝骂着。
一些士兵看看势头不对便想走人,才转身跨出几步身后督战军便乱箭齐发,被射成插满了利箭的刺猬一样。
其余步兵再不敢妄动,无奈地保持着阵势,在队长的喝令下抵抗骑兵的又一次冲锋。
这一次,皇家禁卫骑士团将所有的部队完全压上开始了他们最后的冲锋。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骑兵们口中同声叫出,伴随着大地的轰鸣,如缺堤的洪流猛地冲向已经打开了缺口的克拉维军主阵。
这是无法抵挡的攻击,这些重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步兵们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只是胡乱地举起手中刀器盲目地向着高速而来的骑兵挥击过去。然而在骑兵的突击下,在人数和经验的双重劣势下,步兵一个个被砍倒在地,阵中开始出现混乱。
皇家禁卫骑士团由侧翼突破,至此为止,由普通步兵组成的主阵已被骑兵切割分散,阵中的步兵大队被整群地打散,大批扔下了武器的士兵惊惶地哭叫着没命地往后跑。骑兵无情地砍杀着,驱赶着他们。跑得慢的就被身后狂奔而来的铁蹄踩成肉泥。克拉维军的军旗纷纷倒下,哀号在军中响起,并像瘟疫般漫延开去。
克拉维军的阵地在短时间内终于完全崩溃,皇家禁卫骑士团的凌厉攻势如同千年积雪在瞬间崩塌下来似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溃退的部队不分东西南北地乱跑,发出恐怖的尖叫“快逃啊!骑兵杀过来了!”这种匆忙拼凑出来的军队,如果出师得利时还能勇敢作战,现在阵型被骑兵迅猛撒裂,一个个便露出了贪生怕死的本色,士气尽丧
“哈哈哈~完了!就这么完了!”在离战场不远的土丘上,克拉维看着面前四散溃逃的部队,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殿下!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雷耶比等一众心腹苦苦的劝说着。
“走?走到哪儿去?我还能东山再起么?不可能的!”克拉维固执的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我不会走的!”
“殿下!”
“不用说了!”克拉维不耐的挥了挥手掌,再不言语。
几名心腹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了看前方汹涌而来的溃兵,不约而同的猛的跪倒在地:“那么您保重!”说着,跨上自己的战马匆匆急驰而去。
至始至终,克拉维没有在回身看一眼
圣历1149年的初春,持续了两个月的特雷洛帝国内战宣告结束,在最后一场毫无悬念的决战中,二皇子克拉维被活捉。
“想不到最后是这么个结局。”我和迪斯特雷德站在山顶眺望着下方战场上的激烈拼杀,克拉维的部队正猛烈的溃退着。
“您不去帮助他吗?”我有些奇怪,既然已经知道了克拉维是特雷洛三世的唯一继承人,为什么迪斯特雷德却始终没有一丝想要扶佐他的意思。
迪斯特雷德摇了摇头:“将外族的部队引入内战,这样的人做了皇帝非是特雷洛之福啊!”我沉默不语,心中确是明白了,迪斯特雷德并非一个愚忠之人,就在克拉维选择依靠兽族佩特洛的力量的同时,他也永远失去了迪斯特雷德的支持。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么我们也应该行动了吧?”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迪斯特雷德:“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入城去拜会了几个老家伙,放心,他们都答应了!”迪斯特雷德笑了笑:“这些个年来成精的家伙,多少也是想分到一点好处的,不然,没利益的事他们怎么肯干?”
“那您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许给他们的好处是他们无法拒绝的”迪斯特雷德神秘的一笑。
“大哥!校长!艾莎艾莎她醒了!”我正和迪斯特雷德正讨论着,忽然听见莲心从身后的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原来是艾莎醒了。
当我和迪斯特雷德来到营地的时候,发现艾莎已经走出了帐篷,正坐在营地前的煹火旁向大家讲述着什么,看到我和老魔导师到来,大家赶忙给我们挪了个位置。
我一边盘腿坐下,一边暗暗的打量着艾莎,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艾莎似乎变的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不是指外貌上的,这是一种内在的气质上的不同。不同于以前那个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现在的艾莎给我一种大家闺秀的含蓄和衿持的感觉。
“艾莎,感觉好点了么?”我开口问道,一脸关心的表情。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连以前的事也已经记起来了,这些日子真的要多谢大哥的照顾。”艾莎站起身来冲我深深的躬了一躬身。
“是啊,大哥!艾莎姐刚才就在给我们讲她以前的事,真的好可怜的!”月儿在一旁晃着我的手臂,不停的摇啊摇的。
“那真的要恭喜了!”我这几日也听迪斯特雷德说了这个女孩家庭中的一些事,在我看来,生活在大贵之家也未必是什么幸福的事。如果艾莎不是生在卡笛家族,那她也未必会过的这么坎坷。我很衷心的祝福了她,忽然笑了笑问道:“那么以后是该叫你艾莎好呢?还是叫艾莉丝呢?”
“大家还是叫我艾莎吧。”艾莎歪着脑袋想了想,红着脸低声道,看来她很喜欢大家这么亲热的叫她。
“对了,迪斯特雷德爷爷。”艾莎看了看坐在一旁捻着胡子直笑的迪斯特雷德:“您能告诉我现在卡笛家的情况吗?”
“你说卡笛家啊”迪斯特雷德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道:“奎威利那个败家子,他在接手卡笛家后就完全倒向了克拉维那一边。后来,先皇架崩后,西蒙多发动政变,克拉维的势力被一网打尽,卡笛家族作为克拉维最大的资金资助人自然也是躲不过去的,在雷洛雅的卡笛家总部几乎被连根拔起了。”
“那奎威力呢?”艾莎追问道,我注意到她在称呼自己叔叔的时候并没有用敬语,而是直呼其名字,这让我有些奇怪,看来卡笛家族内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迪斯特雷德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艾莎,说道:“死在乱军中了,那天夜里满城都是捉拿克拉维余党的士兵,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奎威力自然也没有能幸免。”
艾莎愣了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抚了抚胸前贴身挂着的那面十方青龙牌,隔着衣服仿佛仍能感觉到那玉排发出的温热:“死了”她喃喃的念叨着。
“怎么了?”迪斯特雷德开口询问道,他发现艾莎的神智有些恍惚。
“没没什么”艾莎一瞬间仿佛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摇了摇头,面上不见一点悲哀神色,只是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着,站起身来走进了帐篷中去
“艾莎她不要紧吧?”幽幽在一旁轻声道。
“让她静一静吧,一个人想想心事也好。”我挥了挥手:“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不用再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