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袁友冲嗯一声。
两分钟后,他去而复返,说:“搞定了,授权已批。”
“好。”袁友冲应道,又整理了下思路,问:“那你在接到电话之前的一段时间,都在哪儿,干些什么?”
“我在邻省的并阳市,给一家酒吧干苦力,也就是装货卸货之类的活,主要是扛啤酒,每个月能有一千三,包一顿饭,包住。”
“仅此而已?”袁友冲盯着他。
他心虚的挪开目光:“偶尔还帮老板当打手我们几个工友都这样,并阳那地方,小、穷、乱,开酒吧开tkv的,不养着几个打手不行,容易被人欺负。”
“干过架吗?”
“干过。”他咽口唾沫:“几个小混混闹事,酒后想赖账不给钱,吃霸王餐,就是老板卖的是假酒——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这被捅穿了,老板还怎么做生意?就让我们把人给赶出去。”
“为什么是你们?酒吧没有保安吗?”于辰问道。
“有。”伍彦说:“但老板不会让保安干这种事儿,都用我们这些‘临时工’。要打完就没事儿最好,要被打的混混后头有人,出了事,也有我们去顶锅。”
“反正这年头,会当卖苦力兼打手的临时工,身上基本都背了点事儿,而那些不小心得罪的大佬,其实也就是要个面子和交代而已,把咱们揍一顿,老板再赔点钱,就好了。”
“咱们也不敢上医院,只能自己舔伤口,而如果是保安,老板还得赔医药费呢,而且让保安打人,出了事儿你们公安搞不好还会追究,我们嘛,直接开了然后对公安说我们是临时工,已经开掉了,就没事了。”
“赔钱?”于辰对这些底层的事儿不太了解,便问:“既然总归是要赔钱的,干嘛不最开始的时候就花钱消灾?”
“不一样。”伍彦说:“一来,大多数混混后头都没有人,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二来,就算背后站着大佬,要一开始就给钱,那人家会以为我们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秋风,要先把人揍一顿,再赔点钱,事情就过了,人也知道咱不是软骨头。”
袁友冲摸了摸下巴。
既然伍彦还身兼打手的活,问题就可以解释了。
打架斗殴自然也算是‘犯事儿’,也就有人同时知道他犯过事和他电话号码。那么,常振波便具备得知并联系上他的客观条件。
再者,面对一个挣扎于底层,每月工资不过千把块的打手混混,常振波也有足够的底气与之交涉。
相反,若常振波知道伍彦曾经杀过人,或者认出他是通缉犯,还真不一定有胆量将杀人的价格压到八万块,那是对伍彦的侮辱,搞不好人一生气把他也给宰了。
至于伍彦杀了娄萱后常振波为什么还敢试图赖账,其实也好解释:伍彦先前已经有过一次妥协,且半个月的相处,也足够常振波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第一印象的影响下,自然没将他当回事儿,即使杀了人也一样。
当然,具体情况是否和袁友冲推演的一样,还得抓住常振波并审讯后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