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躬身。双手紧贴门框,几乎将自己全部的重量挂在木门上。
见此情形,唐鸢大步迈上前,搀扶住踉踉跄跄的韩旭至床上躺下。
眼见心上人身受重伤,眉深锁,唐鸢心疼的问:“韩教官,这是怎么回事?”
观韩旭面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高高的隆起,肿的跟小山丘似的,甚至血肉模糊,交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唐鸢忙起身去打来热水,拧了毛巾替韩旭擦拭,动作小心翼翼,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即便如此,韩旭依然疼的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并未出声喊疼。
见此情形,边擦拭着韩旭面上残留的干涸血渍,唐鸢不争气的泪已如泉涌,簌簌而下:“究竟是谁,与你有怎样的过节,竟对你下如此狠手,将你伤的这样重!”
额间沁出涔涔的汗,密密麻麻的,韩旭强忍住清澈的热水浸入暗红血肉间冷热交织的噬痛感,道:“也怪我自己,逞能!今日,我提前去逛逛,原打算给你挑选礼物,谁知,恰巧碰上恶霸欺负老人家,我实在看不过眼,便好心上前替老人家争辩几句,岂料,那帮人不问缘由将我痛扁一顿。”
唐鸢眼中泛着水样的濛濛柔光,手上替韩旭拭汗的动作未停顿,轻声道:“傻瓜!既知自己身单力薄,何必与他们硬碰硬呢?”
“对不起,不仅礼物没买成,反而辜负了你我今日之约,实在抱歉!”韩旭面露愧色。
一想起今日是自己与韩旭初次约会,大好的相处机会就这样被人破坏,被断送,唐鸢再也坐不住,好似被蜜蜂蛰了般愤愤的嗷嗷揭竿,怒火燃烧了小妮子全身:“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竟然欺负到我们唐家头上了,我让我爹去收拾那群不知死活的混蛋!”
闻言,韩旭暗自窃喜:他注意到唐鸢用词里的细微变化,竟是将自己归为唐家人,这是不是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唐鸢对自己情意深种呢?
虽如此,韩旭面上依然是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谦谦温和样,劝道:“算了,唐小姐。多一事不若少一事!冤冤相报何时了?麻烦你替我上药,可以吗?”
事实上,韩旭受伤回到家中早已不是一时片刻,他不是不会自己上药,他等的便是这样的机会。自己未赴约,唐鸢必定会自动送上门,自己趁机提出让她帮自己上药,她无法拒绝,肌肤之亲外加千载难逢的绝佳良机,正适合将二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不早不晚的,火候恰到好处!
唐鸢依照韩旭的指示取来药箱,开始上药,至****,小心翼翼的解开他上衣,露出男子裸露的精实胸膛,她有些羞意,待瞥见他身上遍布的斑驳伤痕,她愕然,没想到他受伤的程度远比她想象的重许多!
唐鸢满面忧色替韩旭上药。
上完药,唐鸢趴在韩旭胸膛,轻抚那伤口,嘤嘤缀泣。
“鸢儿,我”韩旭的欲言又止,却是兀自更改了称谓。
“韩旭,我喜欢你!”这下子,敏感的唐鸢亦察觉出异样,忙将自己的心思适时言明。
韩旭将唐鸢微凉的手包裹入自己温热的大掌中:“鸢儿,其实我想告诉你,第一次见到你,在那片翠绿掩映的松柏下,我便爱上你!只碍于你我身份有别,不敢向你言明。况且,以你的家世,我怕你多想,误会我一心高攀金枝,因而,迟迟不敢开口。今日,我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心意!”
韩旭咳嗽了两声,顿下,片刻复又开口。
“今日的飞来横祸让我豁然开朗,若有朝一日,我猝死,那我连对你的情意尚未及诉说,我心有不甘!鸢儿,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好吗?”
唐鸢拼命的点头,此刻,行动的力量远胜于言语的苍白!
自此,唐鸢恍若那放飞的鸟儿,觅得自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