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个儿身边现在唯一亲近可信赖之人唯有白霜了!
白霜也不推辞,她确实累极,却对这一路的凶险犹惊魂未定,想了想,道:“那倒是!那日。我见二小姐悲过,喜过,唯独未见她忧过,愁过。悲的是爹爹枉死唐府就此衰落,喜的是亲人相见知彼此安好。这样想来,这黄府嫁与黄大帅的日子,与二小姐而言怕是如鱼得水般自在,遂了她的心愿。”
唐鸢颌:“如此情形,只有两种解释,要不是唐染终于扬眉吐气的依靠自己过上了舒心惬意的日子,要不便是她在筹谋着什么,令她心中牢固的无坚不摧。”
这时,一丝苦笑泛起在唐鸢有些倦意的面上:“唐染也是唐家人,唐家人与生俱来的倔强不仅被我继承了,她也不例外了。爹爹那犟牛脾性或多或少的在我们四名子女身上得以体现。哥哥执意不肯弃文从武,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小姐在唐府便起了疑心,怕二小姐会对咱们不利?”白霜总算有些明白了。
“嗯。”唐鸢面上苦痛之色犹如秋风中瑟瑟的落叶飘零,孤寂的可怕:
“我早知唐染对孟驰的心思,即便如此,这是孟驰自己的事儿,何况他曾当着众人面将唐染拒绝,因而,当时即使我有心撮合二人却不得机会,只能任由他们自己展。而当我在黄府再见唐染时,她所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和泰然处之,都令我刮目相看,尤其是面对程氏对我的百般刁难,按说,如今唐染算是黄府正经的主人,我为客,她该主动站出来调解此事,可是她并没有,只冷眼旁观。”
“小姐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白霜眸子灵动的转着:“便是二夫人与少爷之间的冲突,她也是坐视不理,一副事不关已的冷漠样。”
“是啊!”唐鸢的目光越过白霜的头顶飘向她背后洁白的墙面:
“若说我与她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却因着不同的娘亲多少有些隔阂,因着我与程氏的纷争不断而感情淡漠,可程氏是她亲娘,唐泽是我哥哥,更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呀,她的漠然,她的缄默,她的表现委实过于平静,平静的好似局外人,这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符合常理。”
白霜越想越觉得小姐的话有道理,自己更是疏朗清明一片:“曾经在唐府,即便大家都惧怕老爷的威严,二小姐也不时替二夫人出头,哪怕是明里暗里因此而得罪了小姐,她也在所不辞,表现的不卑不亢。那日在黄府,她为女主人,小姐也是多番忍让,若二小姐肯站出来息事宁人,以她今时今日的然地位,二夫人必不敢再造次,再胡闹下去!”
“所以”唐鸢轻喟:“唐染之所以任由她娘胡作非为的大闹,无非是想试探我的反应,她躲在一侧静静将我观察,这便是所谓的知己知彼。”
“这二小姐心机也够深沉的!”白霜有些愤懑。
唐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如此的怡然只能说明她必有所图,将前后联想起来,我便揣度,这一切怕是因孟驰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