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嗯。”她没再说什么,推门走入。
还未点灯,便见一团白乎乎的影子嗷嗷着扑了过来,扒着她的领口不放。
“现在你倒是出现了,刚才躲哪去了?”她笑骂一句,将它扯了下来,再将桌上的灯点亮。
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她走到墙角,却见原来摆成一溜的鸡头都不见了踪影,这时四喜扭着屁股走了过来,屁颠屁颠地咬住它的狐狸窝费劲地往旁边一拖。
眼前赫然出现围成一圈的鸡头。
诚然,四喜狐狸将它的宝贝鸡头藏在了这个绝对保险的地方。
“这回还算聪明,懂得隐藏证据了。”她赞许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四喜则一脸茫然,没太明白她的意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决定不想了,甩着尾巴将宝贝鸡头一个个地叼回墙边。
一个想法突然窜进宁天歌的脑海,她试探性地问:“你千辛万苦地把这些藏起来,还一直守在这里,不会是因为怕人家把它们抢走吧?”
这回四喜终于听懂了,欢快地嗷嗷几声,抬头挺胸四条短腿站得笔直,无与伦比的骄傲。
宁天歌双肩一垮,好吧,是她太高估这狐狸的智商了。
“!”她痛心疾首地骂了一句,扔下它去了内室。
取出一套夜行衣,她仔细地换衣梳洗贴假面,在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在颐华宫见到的那个人。
既然是皇后宫里的人,为何会趁着宫宴偷偷去漪兰殿祭拜兰妃?
这里面微妙的关系,值得深究。
乌云蔽月,风息树止,入了夜的皇宫安静肃穆,殿角勾檐影影重重,禁军轮番值守,无声有序。
一道身形纤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在游走穿梭于各个宫殿之间,凭着白日里的记忆,轻易找到了太医院。
夜晚的太医院更为宁静,多数房间的灯却亮着,从窗户中可见里面人影绰绰。
宁天歌大致地辨了下方向,便直取北侧的典案阁,那里存放着历朝历代上至皇帝,下至各级嫔妃的病案,兰妃当年的死因还得从这里下手。
太医院内没有禁军守卫,进入典案阁很容易,木门无声地开合间,宁天歌已闪身而入。
里面一片漆黑,宁天歌取出火折子点亮,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排木制书架,上面堆放着无数册病案卷宗,如同进入了一个小型图书馆,不同的只是这些不是书,而是册子而已。
在这些如同汪洋的卷宗里,要找一个十年前去世的嫔妃的病案,谈何容易!
宁天歌略作沉吟,便举着火折子依次在木架前看过去,这么多的病案,摆放起来也肯定有规律可循,不可能杂乱无章,而木架上注明的年份确实印证的她的想法。
“元和十五年。”她眼睛一亮,在标注着‘元和十五年’字样的木架上细看过去。
兰妃死于十年之前,那时正是元和十五年,年份相符,接下去就好找得多。
病案虽多,但也是按地位等级高低来排,左侧为首明黄表皮的自然是皇帝与皇后,而兰妃当年已沦为冷宫之妃,地位属于末位,也就是说只要在右侧末尾处寻找即可。
火光昏暗,摇曳不定,宁天歌凝足了目力在一个个名字上看过去,终于看到一本病案上注着“漪兰殿,兰妃”字样。
微微一笑,她将那本病案抽出,正想打开,却神色一凛,将病案收入怀中,同时灭了火折子。
少顷,有人语与脚步声传来,门口处灯光亮起,典案阁的门被推了开来。
四处角灯点亮,典案阁内顿时灯火通明,数名太医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冉忻尘。
几人一直在低声交谈着,之后便各自分散走向木架翻找起来,躲在暗处的宁天歌见此皱了下眉头,只得不停地变换着隐身之处。
然而那些太医找起来似乎没完没了,大有不把每个架子都找一遍不肯罢休之势,眼见着可藏之处越来越少,她举目往四下一扫,就地滚到一片帏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