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能当大夫。”那人拿剑拍了拍她的胳膊,一张脸在火光下半明半暗,“让你家男人出来吧。”
“这位爷,我男人病重,不能见风。”妇人缩了手,不快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再说,这位爷若真会看病,也没有拿着刀剑替人看病的道理吧?”
“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哪容你来罗嗦!”那人一把将她推开,用剑尖去拨车帘。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家男人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负得了责吗……”她急得扑过去,抓着那人的手就咬了一口。
那人吃痛,手里的剑差点掉落,使劲甩开她,反手就要打她巴掌。
她“啊”地一声尖叫,抱着头蹲到一边车橼上,“打人啦,打人啦……”
那人见她就一村妇,也懒得与她计较,沉着脸拨开车帘,却见车内昏暗不明,一名男子歪趴在桌上,一名清秀的女子正替他拭着汗,一见车帘打开,顿时惊得缩到角落里。
那人微有迟疑,事先得到的消息说要杀的对象是两名年轻男子,而眼前的则是两女一男,与消息不符,更何况,这几人的长相与画像亦不相同。
宁天歌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可惜,新的线索已被她掐断,那过时的消息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拿火把来。”那人一手往后一扬,后面立即送上一根火把。
他将火把举到车内,在墨离与茹儿两人脸上仔细照过去,确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才退了出来,将火把扔给别人,翻身上马,手一挥,“走!”
十数人顿时调转马头扬尘而去,宁天歌冷冷地望着那片灰尘,吐了口唾沫,踢了踢已经瘫成一团烂泥的车夫,“快赶车,小心那些人回来杀了你。”
一听到这个杀字,车夫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无需她再多说,连声催动马车。
宁天歌扯了下嘴角,果然,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弯腰入内,墨离已坐直了身子,她刚进去,便被他伸出长臂捞在怀里。
“娘子,真被人打了?”他眉宇微凝,端着她的脸,借着依稀的光亮细细辩看。
“怎么可能。”她拿开他的手,“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还是个男人么?”
他低笑一声,柔柔地看着她不语。
她被他看得发毛,又碍于茹儿在旁边不好发作,斜他一眼,“相公为何这样看我?”
“我觉得你刚才的说法挺好。”他附到她耳边,吐气若熏,“男人,嗯,你家男人。”
她抽了下嘴角,低声道:“那不过是为了更符合村姑的形象,相公不要想太多。”
“我已经想多了。”他低低地笑,象是做坏事得逞的猫,在她耳边轻啜一口,旋即离开。
宁天歌无语地瞪着他,车内还有别人,他好歹收敛些。
茹儿痴痴地看着两人亲昵,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既感伤又羡慕。
“娘子,那些人只怕很快就会意识到上了当,过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墨离支着颐淡声道,“此去前方城邑尚有些距离,若是他们返马追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那就战吧。”宁天歌摸出把柳叶飞刀在手里把玩着,手指抚过锋利的刀刃,“能拖一时是一时,拖不过,那就只能打了。”
“倒想不到这边待客之道如此热情,真让人受宠若惊。”他意态慵懒一笑,“便宜了那小子,打个前锋也不知打到了哪里去,至今莫说接应,连个音讯都不见。”
宁天歌自然明白他在说谁,想来也是,墨离让那墨迹先行一步,他倒好,这些天来连个影子都未见,真要怀疑是不是把这主子给忘了。
“回去就把他给辞了,还能省下一份俸禄。”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想起墨迹那个暴躁性子,若是知道她在墨离面前出此主意,会不会直接拿刀跟她比划?
“为夫怎么听着有的意思?”墨离忽而凑了过来,在她耳后含笑低语,“等哪天娘子当真嫁给为夫时,为夫定然对娘子言听计从,现在么……娘子还不是安王府里的女主人,这辞人的事恐怕还不能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