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什么都不会记得,只以为是自己上的床。
处理好假货,她开始打量四周,宫殿虽大,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以她对机关的了解,想要找到这里的机关所在并不难。
宫殿虽大,但陈设并不繁杂,她将几处可能性最大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之后,最后将目光落在床柱上。
赵匡的机关就设在床柱,这里看起来也是了,只不过上面光可鉴人,并无任何雕刻,只是……这镀金的床柱似乎太过光滑了些。
将手放上去握住床柱,微微用力左右一扭,便听得“咔咔”一阵轻响,床后面的地面上渐渐显出一个黑洞。
宁天歌绕过床走了过去,便看清楚那个洞口下面,是一直延伸到地底下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底,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级台阶。
她毫不怀疑这下面关的就是真正的,也没有犹豫地立即步下了台阶。
上面的地面刷地合拢,下面很黑,摸黑走了十多级之后,方向陡然一转,下面的光亮依稀透了上来。
地下的密室很深,总共大概有五十多级台阶,随着往下走,光线也逐渐亮了起来,等至走到最底下,她站在密室门口时,里面的一切也尽在眼前。
密室空间很大,跟上面的毓秀殿相差无几,布置亦富丽堂皇,地上铺着团花锦簇的锦织地毯,帏幔重重,可见建这密室的本意并非是为了囚人,而是为了在需要时能有个暂避的去处。
缓步走入,底下的空气入肌沁凉,比上面要明显低得多,长久的不见天日,使空气中隐约有种陈旧的气息,她拂开层层帏幔,眸光转动间,平躺在床上的人映入眼帘。
如沉闷压抑的空气中忽然吹过一片清风,亦如闷热烦躁的夏日突降了一场细雨,在这华丽却没有生气的密室,一个人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在她进入内室的时候,他转过脸来,目光温润,眉宇间笼罩着淡淡忧郁,脸色略显苍白,虽与上面那人长得极为相象,但如青花瓷一般高洁清雅的气质却已证明他的身份。
!
的神情有瞬间的震动。
暖色的烛光映在来人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他面容柔和,身姿秀丽而挺拔,就那样立在内室的门口,象突然从天而降身披金光的天神。
天神,在这刹那间,他的心里只有这一种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被他隐去,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复又转过脸去,淡然地望着床顶垂下的丝绦,似乎对她的出现并未有多少惊讶。
惊讶的便成了宁天歌。
不过她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可能是将她当作某个成王派来的人了。
“?”她走过去,站在他床边俯视着他。
虽然处境有些不堪,但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尊贵,恬和,出众的风仪,还有眸子里与处境格格不入的平静,都无法使人敢对他有半分轻视。
微微上卷的长睫轻轻一颤,微侧了头,神情疏淡,这样直呼他的名讳,即便是成王的手下,即便他已成了阶下之囚,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不用奇怪,我并非是成王的人。”宁天歌轻扯了下嘴角,负着双手踱了几步,转身定定地看住他,唇边带笑,眸光清冽,“我是东陵安王的人。”
微微一震,眼里渐渐有了一丝审慎与讶然,但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亦未有多大的变化。
“怎么,不信?”宁天歌一笑,“成王霸权,野心昭昭,国主早有看穿,只奈何势单力薄,想与之抗衡,却有心无力,反遭囚禁之苦,我说的,可对?”
的眉头微拧,眼里那丝审慎越发重了,只是依旧一言不发。
“国主无需怀疑,如果我是成王的人,没必要深夜偷偷潜进宫来找你。”她一指身上的夜行衣,扬唇一笑,“若不是为了行动方便,这乌七抹黑象乌鸦一般的衣服我真不愿意穿。”
淡然无波的眼里开始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似乎被她这形容所乐,清淡的眸光被一种温润替代。
她挑了下眉梢,道:“看在我远道而来的份上,国主难道不觉得该起身接见下我这个邻国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