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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挑起他如此众多的情绪,让清淡的二十多年的他在短短时间内体会到各种滋味的百般杂陈。
苏屿温润的眸中亦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与赞赏。
如此聪慧的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费一兵一卒,不冒然让自己涉险,而是运用过人的智慧巧妙的心思出其制胜,以旁人无法想象的方法达到旁人无法达到的目的。
那间最大的木屋中蓦然传出一阵硬朗的笑声。
木屋相距甚远,笑声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透人耳膜,阵阵发疼。
墨迹忙用内力抵御,冉忻尘已用手蒙起双耳,苏屿亦显现出痛苦之色,唯有四喜还在梳理自己的毛,似乎这声音对它没什么影响。
宁天歌用手替苏屿捂了耳朵,朝着那木屋的方向朗声道:“里面可是阴阳老先生?小辈几人冒昧前来,打扰之处还请先生恕罪。”
“能破了老头子的乾坤阵,还能找到穿过百草圃的通径,娃儿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里面那人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也侧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冉忻尘已大喜,“里面真的是阴阳星宿么?”
说罢,便已提起衣摆想要过溪。
“等等。”宁天歌连忙将他拦住,低声道,“越是奇人,脾气一般都越怪,你这样冒然进入,小心他一个不高兴就给你吃苦头。”
“哈哈,小娃儿还挺懂得老头子的脾气。”里面那人竟已听到她说的话,笑道,“这么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娃儿,很对老头子的胃口,老头子喜欢。”
宁天歌苦笑,果然是奇人,她说话的声音已低至只有冉忻尘能听到,这阴阳星宿竟似长了双顺风耳,听得一字不漏。
而且,也着实是个怪人,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倒喜欢。
“先生不怪罪就好。”她朝木屋遥遥拱手,“此次小辈们前来,是想请先生帮个忙,不知先生可愿……”
话未说完,就被里面不快的声音打断,“老头子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帮忙,麻烦!”
真是翻脸如翻书。
刚才还相见欢,没说两句就拉下了脸。
墨迹气不过,张嘴就嚷:“你这老头,我们大老远地赶到这里,好不容易进来了,现在好声好气地求你,你倒摆起谱来了……唔……”
一颗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桃子,准确无误地堵住了他的嘴,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速度快得连宁天歌都没有看清。
墨迹涨得脸色通红。
宁天歌叹气,将桃子从他嘴巴里拿了下来,“你就少说两句吧,若非阴阳老先生手下留情,你这副牙齿就没了。”
“还是小娃儿懂事。”里面那人又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不快根本不存在。
宁天歌不知该不该因这话道谢,默了一下道:“但不知先生要如何才肯帮忙?”
“小娃儿的记性真不好,刚才老头子不是说过了,老头子最不喜欢帮忙。”里面那人似乎在摇头嘀咕,只是这嘀咕声依旧清晰入耳,他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他开心的事,嘿嘿一乐,“不过,只要小娃儿答应老头子一个条件,老头子说不定就帮了。”
“什么条件,先生不妨先说说看。”宁天歌谨慎地回答,可不敢冒然答应,谁知道这怪老头打的什么怪主意。
“嗯,老头子从来没收过徒弟,更别提什么徒孙之类的,待在这荒山野岭的,总觉得有些冷清。”里面那人似乎越想越开心,边说边呵呵地乐,“既然小娃儿来了,又对老头子的眼,就留下来做老头子的徒弟吧。”
“做徒弟?”墨迹首先忍不住了,早忘了刚才的教训,“那不得天天留在这里跟这怪老头打交道?我家主子怎么办?不行不行,你绝不能留下。”
“做老头子徒弟有什么不好?”里面大为生气,“这世上有多少人拼死拼活地想上山求着做老头子的徒弟,老头子从未有看上眼的,如今看上这小娃儿,那是这小娃儿天大的福气!”
“这福气,我看不要也罢。”墨迹对着宁天歌低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