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枪走火

    雷牧天这边送走丁闵一，林笑就不再拘束了，一个垫脚尖就抢走了雷牧天手里的请柬。

    只是目光扫到新娘名字那一栏，林笑愣了。

    阿卷？

    林笑心里打鼓，愣是反应了好一会才转向雷牧天。

    “雷牧天，这个吕晶晶不会真就是阿卷吧？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快！”

    雷牧天这会真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啊，吐了口浊气，大掌按住林笑的肩膀，让她再次在沙发上坐下，他才启口缓缓道来……

    而就在雷牧天焦头烂额地想着如何更好地解说这一通乱得跟浆糊一样的事，能不让林笑得知真相后太激动时，西门龙直觉天昏地暗，世界都要崩塌了。

    看着刚刚在蒙小妍专用的柜子里找到的化验单，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阳性”，瞳眸一缩，西门龙拿着化验单的手不由有些抖。再看时间，正是蒙小妍离开前一个星期左右。

    阳性……蒙小妍怀孕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个字不提？该死的竟然还带着他的孩子跑路了！

    西门龙低咒一声，想到蒙小妍高考前几日的异常，只觉心口那处好似被狠狠地撕开，大股大股的冷风肆无忌惮地刮了进来，异常冰冷。尤其是想到在蒙小妍离开前，他几次动怒都是直接将她扛回卧房，动作都不算温柔，甚至……在那会，她是不是就知道她的肚子里已经有躺着自己的孩子了？西门龙越想，手脚也越发冰凉，孩子，孩子……无可否认，看到吕晶晶怀孕时，向启凡那得瑟和宝贝的模样时，他也想过和蒙小妍要一个孩子，也曾试想过如果有了孩子，两人会是怎样的光景，而他们的孩子，又会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那个叽叽喳喳的蒙小妍多一点。所以那日他才半开玩笑地问蒙小妍，要不要也生一个玩玩。

    只是那会是一个玩笑，而这会却是真的有了。

    有孩子了，虽然现在可能还没豆芽大。

    可除却第一时间的不可置信和诧异，西门龙发现，自己除了高兴便是激动，恨不得那孩子马上就能出世，瞧瞧ta会是什么模样。

    此时此刻，西门龙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有孩子了，有一个属于自己和蒙小妍的孩子了。

    如果是男孩，他可以叫他拳击、武术，还可以带着小家伙到向启凡、雷牧天面前去舞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儿子有多本事。但如果是女孩，那一定长得很像蒙小妍吧，而且没准一出生就小嘴不停地说着话，比蒙小妍还闹腾。

    想着想着，西门龙面前好像就出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和蒙小妍的孩子。

    下意识地，西门龙竟站在原地傻笑起来，心底的最深处有股迫不及待的冲动也跟着缓缓升起，他想要马上见到蒙小妍，想要亲吻她的红唇、她的鼻尖，想要拥抱她，想要摸一摸他们共同的孩子，即使是隔着肚皮，他还想要……可是转念一想，一切美好的画面消失，而西门龙也跟着越发慌乱了。

    那个死丫头，不会有样学样，不仅学吕晶晶离家出走，还学会……打掉孩子。

    不行！

    西门龙说不上原因，但只要想到孩子有可能被打掉，他这心口就像被狠狠剜去一块肉一般，比窒息还叫人难受。

    这会，西门龙倒是有些可以体会向启凡当时的那种感觉了，就是痛，除了痛还是痛。

    头痛、心痛、肚子痛，全身上下，就是最远端的那个脚趾头也隐隐喊着：“痛！”

    不行，一定不行！

    西门龙定了定心思，将化验单放在茶几上，人便往玄关处走去，只是人刚刚打开门，那日的场景却是猛地撞进脑海。

    那天，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阴天，他以为雷鬼帮的事，回来晚了。

    打开大门，人站在玄关处托着鞋，便看到蒙小妍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怪。

    待西门龙换好拖鞋，正要迈步，蒙小妍却是咻地从沙发上站起，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西门龙，我们结婚吧！”

    说起来，对结婚两个字眼，一般男人咋一听都会有抗拒的情绪。

    西门龙亦然，而且西门龙那时以为蒙小妍是怕张家会上门来抢亲才突然提及结婚一事，便道，“别想一出是一出了，即使是张家要抢我的人，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闻言，蒙小妍敛下眉眼，却在西门龙走到厨房倒水时，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西门，你真的不娶我吗？”

    怎么说呢，西门龙不是不娶蒙小妍，而是压根没想过结婚这事！

    一来是嫌麻烦，二来是觉得两人就现在这样挺好的。他西门龙要一个人还用那张薄纸来肯定？笑话！无疑，当时的西门龙就是这般的想法，却不知很久以后，却是对那张薄纸，求而不得。

    “西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真的不想娶我吗？”

    那天的蒙小妍格外执拗，平日里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要什么，西门龙如果不肯，她也就罢了，甚少执着于一件事或一个东西上。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西门龙放下水杯，认真地道，“不是不想，而是现在你还小，就是我想也没用。”

    “噢，我知道了。”

    蒙小妍闻言，转身便回了房间。

    当时蒙小妍的背影，就像刻进了西门龙的脑子，到现在，他回想起来都格外清晰。

    有点弱小，有点无助，还有一点点的失望。

    就这样，蒙小妍一点点走出了这间公寓，走出了西门龙的世界。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该死的讽刺！

    “砰”地一声，西门龙一拳击在了玄关旁边的鞋柜子上。

    木质雕花的鞋柜子瞬间裂开一些，那朵花也随之凋零，好似蒙小妍那日的背影，也好似西门龙此时的心……

    深深吸了口气，西门龙才重新提步走出公寓。

    蒙小妍，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挖出来的，一定！一定……等我……

    雷牧天这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着蒙小妍离开的事，也一齐告诉了林笑。

    不过言辞上，雷牧天做了许多修饰，力求不让小丫头太过激动。

    林笑听完雷牧天所说的那些，愣了好一会，却没有雷牧天想象中的闹腾，安静的不可思议。良久，林笑低低地喊了一声“雷牧天”，身子一倒，两只小手便环住了雷牧天的腰际。

    也许真是多年的心有灵犀，林笑只是唤了一句，雷牧天却已经感受到她心底散发的那抹哀伤。

    “雷牧天。”

    “嗯？”

    雷牧天嗓音低沉地应着，大掌却爬上林笑的后背，轻轻拍打，带着独特的节奏。

    “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即使要走，也要和你打一声招呼，或者把你也打包带走！”林笑微微昂着头，一双美眸盛着盈盈水光，承载着雷牧天投射下来的视线。

    “傻丫头，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

    雷牧天轻笑，低头，薄唇便在印在林笑的额际，很轻，很圣洁。

    林笑紧了紧自己的手臂，道，“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专属跟屁虫！哈哈！”

    林笑话落，笑倒在雷牧天的怀中，笑颜如花，看得雷牧天心念一动，低头再次擒住了她的红唇……

    唇畔相亲，辗转允吸间，柔情蔓延。

    好一番缠绵，雷牧天才放开林笑，看着她微微有些“醉”了的样子，轻笑。

    林笑接着又和雷牧天说了自己高考的成绩，那得意的小模样，分外迷人。借着这个由头，雷牧天拉着林笑一同去了酒楼，说是当做庆祝。席间，林笑真是没客气，一个人吃下的东西比起雷牧天，真是不知道多了多少。

    吃饱喝足，雷牧天没急着走，两人就在包厢说起话来了。

    说了很多，从以前两人的趣事，甚至是曾经算是林笑禁忌的x国、林冼德。林笑好似真的看开了，除了话语间的那些无奈和感伤，真是再没一点别的情绪波动。雷牧天见此，黑眸也跟着带了笑。

    不过风水轮流转这话，却是真的说的不错。

    以往两人相处，多是林笑耐不住性子，现在倒成了雷牧天了。

    两人说了这么久，林笑却一句也没提到吕晶晶再婚，更没提到蒙小妍的离开或者对西门龙的怨怼，淡然地让雷牧天觉得不正常！

    最后，雷牧天没忍住，主动提起了这茬，“关于吕晶晶和蒙小妍……”

    “傻瓜雷牧天！”

    林笑闻言，冲雷牧天摆了个鬼脸。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阿卷早就和我说过了。只是一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懂得。”林笑说着，抿了抿唇，伸出小手捏了甜点盘里的一颗葡萄，便往雷牧天嘴里送，见雷牧天咽下，这才继续道，“就像吃葡萄，有人觉得甜，有人觉得酸，其实葡萄的味道并没有太大变化，变化的是人而已。以前呢，阿卷和蒙小妍老说你对我好，可我却不觉得，老嫌弃你管我这个，管我那个，可是……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自己的选择，旁的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自己摔了，痛了，才能明白那许多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之前的我就是这样，他们说我不惜福，说我作，可是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虽然也有懊悔也有惭愧，可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肯定还是会离开你，去x国的。可是如今千帆过尽，我真的一点一点点都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就是因为我那时候的不懂事，我才能懂得现在的我有多幸福，有雷牧天在身边的林笑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真的，雷牧天，谢谢有你，谢谢你不嫌弃我，不放弃我，真的。”

    林笑说着，一双眸子闪着熠熠光辉，犹如暗夜星辰，而她的那些话，让雷牧天的心，跟着沉醉。

    “雷牧天，别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喜欢，很爱我，含蓄一点，低调一点！”

    这话说着，林笑顿时又化身成了那个娇俏可爱的林笑，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懂事、成熟的摸样，不过这样百变的她，却是让雷牧天心头，愈发着迷。

    他的小女人，小妖精，还真是迷人的紧呢！

    低头，雷牧天便欲擒住那伶俐的红唇，却被林笑推开，“不许不正经，我还没说完呢！”

    林笑拍了拍雷牧天的脑门，另一手再次塞了一个葡萄，堵上了他欲“作恶”的薄唇。

    “当初我不懂事，阿卷和蒙小妍虽然嘴上责骂却更多的担心我，现在换成我，我自然也要无条件支持她们的决定。我相信，她们也会有她们自己的考量和顾虑，虽然我未必了解，未必能帮得上忙，可是总好过盲目责怪来得好吧！而且，我也相信，这既然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无论结局如何，是幸福还是跌倒，她们都能对自己的所做负责。而如果她们有需要，我自然会帮忙，但若没有，我想我能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祝福了。”林笑说完，再次将眸子转向雷牧天，“所以，雷牧天，我正式宣布，丁市长的婚礼我要出席，你不准自作主张地替我推了！既然阿卷做了决定，我一定要去！”

    “好！”雷牧天捏了捏林笑的鼻尖，“我的小鬼长大了，懂得事理，我怎么可能阻拦呢？”

    得说，林笑今晚这一席话，彻底地让雷牧天放下了心防。

    诚如林笑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每逢分岔路口，真正能做出选择，做出决定的人只有自己。关于吕晶晶和蒙小妍的事，不管是林笑还是雷牧天，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事情关键还是看她们自己，还有的，就看向启凡和西门龙了。

    如是，雷牧天这头也是彻底地放下了关于此事，不过第二天开始，雷牧天还真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倒不是别的事，而是高考成绩曝光，林笑竟然是整个白梁市理科生的第三名！这放在古代可就是探花啊，自然，那些嗅觉灵敏的人便拿这个做起了文章，不止是林笑，本届的状元和榜眼也都没逃过。

    首先第一轮的便是记者的轮番轰炸，先是爆料接着是采访，电视、报纸、杂志，真是一点也不落下，好容易雷牧天压下了这股子风潮，第二轮又开始了。

    第二轮来的主要是一些辅导书和辅导机构，换言之就是让林笑当代言人，试想，上一届的榜眼用的参考书或者参加的辅导班，可就是卖点嘛！

    刚开始林笑知道的时候，对方只说是拍几张照片，再签个名便可以了。接着几家竞相出价，最后是一家辅导机构出到了五位数的价码。

    说实话，林笑这不心动真是假的！

    不过心动归心动，雷牧天那关却是咬得死死的，没办法啊，林笑未成年，签这些合同都必须都监护人。

    虽然雷牧天已经说了，出辅导机构双倍的价钱，让林笑不签约。可是林笑这心里还是膈应啊，雷牧天给的钱是多，可是潜意识里，雷牧天的钱可不就是自个家里的钱，这样就像是左口袋的钱倒到右口袋，没意思啊！但辅导机构那里就不一样了，这是实打实地挣钱啊，林笑可不就是心动死了！最后，心念一动，林笑找上了方姨。

    其实挺早的时候，林笑就知道，自己法律上的监护人，实际上是方姨。

    因为雷牧天办领养手续的时候年龄不到四十五，而且还是单身，按章程上面是无法审批的，为了节省麻烦，所以自己的户口便引到了方姨这。

    以前对此林笑没有特殊的感觉，可是现在，直觉是天助她也！

    算着雷牧天不在家，林笑就去厨房找了方姨，岂料，她话没出口，方姨就摇头了。

    其实林笑能想到的，雷牧天如何想不到呢？

    他是真不想林笑为了这点钱折腾，一来那点钱在他看来真连苍蝇肉都算不上，二来，即使钱多，雷牧天本意也是不愿林笑抛投露脸，何况这所谓的代言，还带了些许哄骗性质。

    可是这些林笑不懂，她看到的就是雷牧天挡了她的财路！

    这不，雷牧天今晚上回来，林笑连一个正脸也没给他。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雷牧天黑眸一转，便也知道林笑这是在闹哪一出。

    雷牧天不禁摇头，也亏得自己早就备好后招，要不还真得吃小丫头一段时间的冷脸。

    “别气了，今天有另一个公司找了我，我觉得比之前那个培训机构好，你如果愿意，就和那家签约吧！”

    雷牧天如是道，说的也不尽然是假话，那家公司其实是雷氏的子公司，和航空方面挂钩，最近恰逢公司重塑，想求一个里外一新，所以想要换一个形象代言人。雷牧天今天看到企划案就想到了林笑，与其让这傻丫头在外面任人拿捏，还不如留在雷氏，别的雷牧天不敢保证，至少被坑被骗被吃豆腐，那是绝对没有的。

    不过看着林笑依旧鼻孔朝天的模样，倒像是看不上。

    “那公司想讨个吉利，所以，薪酬是八开头的。”雷牧天微微弯下身上蛊惑到，“也是五位数。”

    说完，雷牧天便转身进了书房。

    他这是欲擒故纵呢！

    果然，林笑见雷牧天进了书房便久不见动静，不由探头伸脑。

    同时小脑袋瓜里计算着，两者的差距，五位数，八开头！想着，林笑不由咽了咽口水。说实话，之前她逢年过节受到不少红包，只知道重量不轻，却不明白那些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分量。所以这会，小脑袋瓜从个、十、百、千开始数起来，那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可是刚刚自己又那么冷脸对着雷牧天……

    林笑想了想，最终还是踏着脚步进了书房。

    “雷牧天……”林笑踢踏到雷牧天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雷牧天雷牧天雷牧天雷牧天……”

    “叫魂？”

    “讨厌死了你！我叫的就是你这个讨厌鬼魂！”

    林笑佯怒，小手掐了雷牧天手臂一把，却没真正用力。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人家公司还等我回话呢。”

    雷牧天一本正经地道，随即长臂一捞将林笑扯入他的怀中，坐在他双腿上。

    “说话呢，总不正经！”

    “谁说抱着就不能说话了？说说，谁规定的，快告诉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好了，我要去！”

    林笑从来是个不做作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说，虽然刚刚有些拉不下脸，可是这会雷牧天主动问了，她也就不拿乔了。不过转念一想，又问道，“辅导机构找我是因为高考，可人家公司为什么找我呀？说，不许唬我！”

    “傻丫头，那公司老总我认识，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家笑笑比那些模特明星好看了不止一倍两倍，为什么不用？”

    得说，被夸这件事，对女人来说是不分年龄的。这不，林笑就很受用，骂了雷牧天一句“不正经”就没再追问此事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林笑就被雷牧天引到了摄影棚。

    这算是林笑第一次进这样的环境，本来有些紧张，不过却因为和雷牧天紧握的手而放松了许多。

    摄影师、灯光师、化妆师，雷牧天带着林笑一一认识了一遍，也许是雷牧天的关系，大家都十分友善，根本没有林笑之前所设想的那样严厉、紧张。

    中午的时候，雷牧天让人专门从五星级大酒楼送来了午饭，大家这算是沾了林笑的光了。

    不过说起来，林笑性子随和，加上年纪小也没经验，所以态度很是恭敬，丝毫不摆架子，而且时常是笑脸，让人看着就喜欢。午饭后，下午的气氛比起早上活络了许多，也因为真心喜欢林笑这个丫头，这一天下来，林笑倒也不觉多累，毕竟也就是在镁光灯下摆几个动作，让摄影师抓拍。

    唯一让林笑不习惯的应该说是脸上的大浓妆了。

    林笑却不知道这可是雷牧天精心嘱咐的，虽然知道化大浓妆对女生皮肤不好，不过也就这一两天的事。相比起以后林笑让人认出，雷牧天还真是宁愿让林笑化大浓妆。

    第二天，拍摄的时候，林笑的脸上依旧画着浓重的妆容。

    其实一开始化妆师林笑化浓妆还是有些意见的，毕竟素颜时那么清纯可人的一个小丫头，硬要大烟熏厚眼影地去装饰，化妆师只觉是毁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可是上头的意思，她除了照办也只能照办。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妆化完，她非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惊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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