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古琛一直都有两部随身手机,除了刚刚被白颖茹拨弄到水盆里的那部私人电话,便是眼前的这部,相对私人而来这便算是公用电话。这个手机古琛之前是处理古家对外公务时所用的号码,现在古家倒了,可是这个习惯不变,所以,这个手机,算是重要许多的。所以白颖茹刚刚才那么肆无忌惮地将那手机拨入池中,否则也就没现在这通电话了。
而此时,光是看着来电显示,古琛便多了几分认真。
坐在古琛身旁的白颖茹亦然,甚至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要说,相比古琛,白颖茹对雷牧天的执念,更深,都说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白颖茹对雷牧天,可能真是应了这种心理。不像古琛,即使他身边还有一个王梦琪,他也是真的将王梦琪放在心里,摆在首位,可是到底,他还是遵循了一个男人的本能,不是吗?不管是他每次对着自己的失控,还是刚刚,自己一个挑逗,便让他和王梦琪的约会成为泡影,无一不证明了,古琛,他到底是个男人,也只是个男人。
可是雷牧天不同。
他对林笑,几乎是要将她碰到这世间的最高点,那种宠溺,世间少有。
他为了林笑,可以说是等了十多年,而这十多年,他片叶不沾身!别说是主动找女人,就是那些眼巴巴地爬上他床第的女人也都会被他狠狠地踢下来,丝毫不留情,丝毫没有面对林笑时的柔情,那种决绝让人心寒。
就像他对待自己。
脑中闪过了一些什么,白颖茹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只是一瞬,再次展开。
这些都会过去的,不管是林笑还是王梦琪,注定只是过眼云烟!雷牧天是自己的,古琛也会是自己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谁也不许觊觎!
白颖茹晃神的功夫,古琛已经接通了电话。
“事情进行地如何了?”
古琛没有赘言,劈头便如是问道,此时,在他看来,再没有比此事结果更重要,更紧急的了!
白颖茹听到古琛的问话,心里也是一个揪紧,忙凑到电话的听筒旁。
如是,两人便听电话那头略显低沉的男音道,“游雨柔成功了,雷牧天重伤,不过向启凡突然出现,将雷牧天劫走了!”
“他们人呢?”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古琛可没有兴致在这事上耗着!而眼前,雷牧天如果真的重伤,他如何肯轻易放过这个乘胜追击的机会?没有连着对林笑下手,那都是客气的了!
“我们的人跟了一路,在城西的一家石灰厂附近将向启凡和雷牧天跟丢了……”
那头说着,略有些犹豫,声线也是格外低沉。
也是,跟丢,这对于专业追击和捕杀的他们而言,无疑是个莫大的耻辱。
“废物!”
古琛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心里却依旧不解气,甚至是越想越气,“你们那么多人,还拿了重型武器,竟然追不上两个人!一个还是重伤!你说,老子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啊?”
那头闻言,想要辩驳些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承受了。
毕竟追丢了向启凡是个事实,不过那向启凡和雷牧天也着实诡异。那雷牧天明明先收了游雨柔的暗算,而后又收了爆炸气流的冲击,眼看着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几乎没了知觉,却在下一个眨眼的功夫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而那向启凡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开着一辆银色的跑车,一个漂移拐到了雷牧天面前。说来也奇怪,那雷牧天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车子里的人是向启凡一样,想也不想,就着那打开的车门一个飞跃,直接跳进车里。随即,便见这银色的车子宛若游龙,左行右蹿的避开了他们的追击,最后一个俯冲,甚至直接飞越了两条乡村公路,径直开走了。他们紧赶慢赶,又追了一路,最后还是将他们跟丢了。
哎,那头在心里叹了口气,遇上向启凡和雷牧天这般的人,估计就是命啊!
“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给我找到向启凡和雷牧天那两个杂碎!”
古琛沉喝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地出击,也要是最后一次!他决不愿再给雷牧天或者向启凡任何翻身的机会,尤其是想到王梦琪,当她梨花带雨地告诉自己,是雷牧天让她亡母亡父,家破人亡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替她报仇!而且,他和林笑,还有一笔账没算,想着,古琛看向自己少了一截的手指。
林笑她不是娇花吗?她不是被雷牧天保护得很好吗?
那他古琛就要看看,没了雷牧天,她林笑还拿什么傲娇,他会让她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而他一定会让她匍匐在他的身下,呻吟承欢,他倒要看看,雷牧天护着这么多年的女人,味道是有多好!
思及此,古琛眸色一沉,“如果他们反抗,直接动手,全尸都不用留!”
“是!”
古琛随即挂断了电话,想到两人变成一堆肉末,心情格外畅快,就是错过了王梦琪的约会,他也觉得没那么火大了。
只是古琛转向白颖茹,笑容顿住。
“全尸都不用留?”
白颖茹冷笑着重复古琛的话,他和她合作,第一条便是,雷牧天归她。而她,动用白家的势力帮他,同时,雷氏今后,也归古琛。而古琛这话,却是违反了两人一开始的约定。
古琛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过忘形,不过想到什么,古琛又释然了。
“雷牧天那么好?”
古琛坏笑着挑起白颖茹的下巴,另一手则大胆而粗鲁地直接捏上了她的一边丰盈。
“我还不够满足你吗?嗯?”
闻言,白颖茹眸底闪过一抹犹豫,可是雷牧天就像是她的一块心病,不得到,她怕是死不瞑目。更何况,白颖茹这般自傲的人,最恨的便是被人戏耍,这样一个“君子协议”平白被人违背,她是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只是古琛却不以为然,反正和王梦琪的约会是赶不上了,收服这个浪女人还是有功夫的。
想着,古琛手上更用力地捏了几下,换得白颖茹的几声低吟,他才罢手,却是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推倒了。
“再试一试便知道了!”
话落,古琛欺身上前,若有旁人目睹两人这一次又一次的沉沦,恐怕都会替古琛担心,否会精尽人亡。
不过还得说,这招挺好用。
也不知是两人磁场对上了,还是白颖茹真是饥渴了太久。试想也是,自从她将一颗心扑在雷牧天身上,她就没再拿正眼瞧过别的男人一眼,更别提发生这种关系了。可是古琛的第一次强迫,却像是为她打开了一扇门,从此,欲罢不能。
诚如现在,白颖茹想要抗拒,可是却还是攀住了古琛宽厚的肩膀,再一次沉沦……
而另一头,白家的处境就不大好了。
自从古家出事,白家一直处在自危当中,好容易,在动乱中稳住身形,也初初确定雷牧天那边没有大动作。白家上下才刚刚松了口一口气,坏消息跟着来了。
从来,这样的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势力和人马,就像储备在暗中的军队一样,用来以防万一。
就像古家如此轻易被向启凡一锅端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古丽娜将古家武力据点告诉了向启凡,试想,人再训练有素,到底是血肉之躯,向启凡几颗炸弹,什么也不剩了。而白家,就是吸取了古家的教训,所以一早便打算将藏在暗处的白家武装部队,值得一提的是,白家调遣这些部队步骤颇多,即使是白定康也不能随意地指挥他们,真正能指挥他们的是白家传了几代的一块信号牌,和古代的虎符相似。不过这信号牌并非那么容易的,先是要从白定康处取来,而后要经过白家几个长老的投票、同意,这才能行。
本来,这般严谨而繁琐的步骤,该是万无一失了。
可是白定康算漏了白颖茹,那丫头竟然拿了信号牌带了超过一半的白家部队转入古琛麾下。
这对白家,无异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要知道,这些部队是白家现在最大的保障和筹码,可是一下子少了一半,这几乎要了白定康的老命。就这几天,白定康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他是恨啊,恨自己没有心狠一些,直接将白颖茹给处置了,结果倒给了她机会胳膊肘往外拐!不过他也只能恨了,现在白颖茹在哪,他根本无从查找,倒是白家的部队他寻得到,可是寻到有用吗?信号牌在白颖茹手里,人就是看到白定康,一个指令,指不定直接就把他这老骨头给祸祸了!
与白定康一同发愁的还有白启杰。
丧子之痛本就沉重,再加上他这个未来的掌事人,更是任务艰巨,既要安稳族里的人心,又要时时警惕,警惕雷家,警惕白颖茹反咬一口。
不过说到白颖茹,白启杰是真的心寒。
哎,叹了口气,白启杰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
在他的手边是一条消息,据说古琛反击,雷牧天遭伏击,生死不明,而且现在还失踪了。
这个消息的准确信有多少,白启杰不知道,不过雷家最近太过平静,倒是让白启杰觉得这消息不假。以雷牧天那般的人物,是不会守株待兔的,他从来擅长的便是先发制人,一旦他停手了,除了消息是真的,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布一个更大的局!
想着,白启杰不由背脊发凉。
白家和雷家的宿怨太深,一旦雷牧天有了心思,白家想要苟活,那是绝对不容易的!可是如果雷牧天真的遇袭,那么接下去,白家如何呢?
是伸出援手?
雷家是否接受是白家的示好是一个问题,而雷牧天如果康复自然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可是雷牧天一旦真的丧生,那么这就是一个赔本买卖。
还是,落井下石?
无疑,一旦雷牧天遇袭的消息传出,绝大多数的人会选择这么做。
一来,雷牧天和雷氏在白梁市称霸已久,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太多太多。二来,雷牧天纵横多年,结仇的人总是有的,这种时候,那样的人,只会一窝蜂地跳出来,只恨雷牧天死得不够惨。
可是如果这样,雷牧天一旦苏醒,那么无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血色的屠杀!
而在消息没有确定之前,这一切都是一场赌博。
赢了,风光无限,可是一旦失足,那便是万丈深渊!只怕那时,不仅是自己,白定康,整个白家怕是都不能幸免。
白启杰想着,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摘下金边眼镜,双手捏住自己的眉间,轻揉起来……
林笑醒来时,四周一片无边际的白色,不由地,那串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再次涌入脑中。
许多记忆的片段像是好斗的蚂蚁一般,在拉锯在斗争,有成千上万只,它们不知疲累似地就在林笑的脑子里转着,撕扯着,仿佛要将林笑整个人也活生生地撕开。
林笑就那么躺在床上,空灵的大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那成片的由蚂蚁构成的黑点里,浮现了一张让他觉得熟悉非常的脸,是雷牧天。
一下子,林笑猛地从床上坐起。
眸子在房内四处搜索却都不见雷牧天的身影,再看自己手上打着点滴的针头,林笑看也没看直接将它扯开了。
“总算醒了!”
林笑急急冲出门的脚步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撞上。
林笑抬头,正是安铭。
“雷牧天呢?!”
林笑问道,将安铭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愈发焦急,径直推开他,就欲冲出去,却被安铭拦下。
“你这模样去看他,是要叫他担心吗?”
安铭收了笑,话语里的严肃,让林笑不由跟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
只见刚刚针头刺入皮肤的位置,现在蜿蜒出了一条猩红的痕迹。
有些不耐,林笑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血渍抹去,再次转向安铭,无声地在说,现在可以了吧。
安铭见此,不禁摇头,拿过林笑的手便打开了床尾的医药箱,边替林笑清理伤口边道,“雷牧天没事,手术已经结束了,不过麻醉的药劲还没过去正在昏睡。”
林笑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来气,也许是还没看到雷牧天的缘故吧,林笑如是想着。
“你还需要为雷牧天担心吗?就雷牧天那家伙,恐怕古家死绝了,他还能留口气笑话他们。”
要说,安铭这话也不夸张。
雷牧天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再加上坚持训练,别说一般人无法近他的身,就是靠近了他伤了他。能让别人倒地不起的一拳,在雷牧天这,可能就只是皮外伤了,所以,虽然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安铭也是担心,可是一路上还是一直这么自我安慰,好在事实也是如此。
“他现在在哪?”
在林笑看来,雷牧天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关心则乱,再是强悍的人,终归也是血肉做的,林笑实在做不到不关心。
“就在你隔壁,不过现在要隔离,你知道的,他背后烧伤了一大块,为避免细菌感染,隔离比较保险。”
闻言,林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看安铭弄得差不多了,作势就要起身,却再次被安铭拦下,“小祖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有个闪失,雷牧天醒了,非得把我剁了不可!”
说着,安铭继续从医药箱里掏出听诊器,“我先替你检查检查,反正雷牧天还没醒,你也不差这一会。再说,你要是再晕倒一次,我非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不可!”
安铭的玩笑让林笑微微勾唇。
印象中,自己从小就爱出状况,而安铭总是被雷牧天唤来收拾残局,可是劳心劳力还经常受雷牧天编排,还真是苦了他了。
“知道笑就好,孩子现在六个多月,该有自己的意识了,母亲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胎儿的。如果不希望生个和你一样的爱哭鬼,我建议你还是多笑笑,而且啊,你要是不笑,没准孩子一出生就和雷牧天一个德行面瘫!”
要说,安铭这嘴还真是欠。
林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安铭把他们一家三口都给说了,哪里能坐视不理?
“你才是一个面瘫的爱哭鬼!还有,我告诉你,等雷牧天醒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你欺负我,把我弄出血了!”
说完,林笑拿着手在安铭面前晃了晃。
见此,安铭只得叹气,最后确定了林笑无虞之后,感叹了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林笑听得不由失笑,紧跟着安铭也就出了房间。
来到隔壁房间,林笑果然看到了雷牧天,不由地,嘴角就轻快地扬起了。不过雷牧天此时被隔离在玻璃里,林笑只能看着,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光裸着平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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