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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芳眉头邹,当即沉了脸没好气的训斥若英道:“你瞎说什么?娘亲只不过是病了,看过大夫就会好的,有什么好怕的。”
若英被她训得不敢出声,稍倾瘪了嘴角,抽抽哽哽的哭了起来。若芳看得心烦,还要再训。侧的谢景明前自她手里牵了若英,抱在怀里,轻声道:“别怕,娘亲不会有事的,你还有三哥,三哥会护着你的。”
若英摇头,她哽了嗓子道:“三哥,我不要姨娘,我不要姨娘”
谢景明光暗,稍倾如刀似的刮向侧侍立的奶娘。奶娘吓得连忙辩道:“三公子,奴婢什么也没跟五姑娘说!”
谢景明想了想,清了清喉咙对若英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爹要有姨娘了?”
若英眨落眼里的泪,闷声道:“素兰的四婶病了,素兰的祖母就给她四叔抬了房姨娘,那姨娘后来生了个弟弟,素兰说她爹就直管抱弟弟,再也没理过她了。”
若英嘴里的素兰便是平榆县冯员外家的姑娘,母亲因为小产亏了身子,长年身不干净,冯老太太便从自己屋里选了个貌美的丫鬟给冯四老爷,这事当时谢景明也是知晓的。眼听得若芳说,心头当即便震了震。
他紧紧的攥了手,光幽幽的盯了脚的青砖。
这怕才是谢若兰的光吧!
“三哥”若英颤瑟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哥,万爹给我们找姨娘了怎么办?”
谢景明咽喉中的干涩,抬头扯了嘴角干干笑,轻声道:“你怕什么呢?不是说了还有三哥吗?三哥总是会护着你们的。”
若英听了虽说还不是全然相信,但脸的神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而这时候,屋里张妈妈她们也收拾好了,重新熏了香。出来,请大夫进了内室。
大夫是武清城里颇有名气的同仁堂个姓纪的大夫,年约五旬,袭青灰色的道袍穿在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纪大夫仔细替司氏把过脉,又翻了眼皮,看了看歪着的嘴,略作沉吟后,道:“夫人这病,是因正气不足,风邪人中脉络,气血痹阻所致。老夫先开张方子,老爷着人立刻去抓药,稍倾,老夫再施以针灸。”
谢弘文自是不迭的点头,连忙将老大夫引到了桌案旁,早有丫鬟前磨墨,老大夫也不迟疑,提笔便写起了方子,方子写好,吹干墨迹,递给了侧候着的谢弘文。
“老爷这就使人去抓药吧,我去给夫人施针。”
“有劳纪先生。”谢弘文接过方子,喊了屋外侍候着的六堡,让他立即去抓药。
纪大夫则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取出排列有序的银针替司氏施起针来,这施针便是小半个时辰,待得纪大夫再站起来时,额已布满汗水。
谢景明连忙迎前,恭敬的道:“有劳老先生。”
纪大夫摆了摆手,对谢景明道:“夫人这病得日日施针。明日,我再过来。”
侧的谢弘文便僵了僵,他京的是有日子的,耽搁不得。
谢景明将纪大夫迎至外室,待丫鬟捧了茶,纪大夫用过后,方出声道:“老先生,我娘亲她身体向很好,怎的突然便会这般?这期间可是有什么诱因?”
纪大夫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这种病症般多发于老年人,常见的病因有忧思恼怒,饮酒无度,或恣食肥甘,纵欲劳累,又或起居不慎等。夫人这症状,似是忧思过度,导至痰浊壅塞,瘀血内阻。”
谢景明默了默,再无二话,待得谢弘文令人送诊金,起身恭敬的送出了纪老先生。
“忧思恼怒!”若芳冷声哼,没好气的道:“我看娘亲是被大姐姐气得,才会这般!”
谢弘文正欲开口,不防另道声音却是抢在了他前里。
“四妹妹这话说得到是奇怪,我做什么事气着太太了?”若兰带了锦儿自门外款款而入,光淡淡的撩了眼若芳后,屈膝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谢弘文摆了摆手。
若芳霍然跳了起来,前步指了若兰道:“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若兰好笑的看了若芳“四妹妹口口声声说是我气着了太太,我到是想问问四妹妹,我怎么就气着太太了?”不待若芳开口,讥诮笑道:“若真说太太是气着了,那也是四妹妹的因,若没有四妹妹做的那荒唐事,太太何至于这些日子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你”若芳听若兰揭她的伤疤,当即红了脸,便要前撕扯。“我打死你!”
“好了,吵什么吵!你们是姐妹,不是仇人!”
谢弘文声怒吼,总算是震住了若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