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住口,心想,倘若贱奴练成了韩非远的化剑之法,自己又将何以应对。将化剑之法揣入怀中,说道:“你经脉未通,暂时不能行此运气之法。
贱奴只觉得腹中的热气在气穴中激荡,不由的随着那团热气抖动身体,此刻她眼前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觉得屋子里的东西也移动到其他的地方,恍惚间一抬手,将桌上的一个瓷罐打翻。
潘策静静的看着,眉头渐渐拧在一起,心想,看着这药物终究没有配好,否则也不会如此模样,幸亏自己没有亲自服用,否则不知后果如何!
平日里倘若贱奴失手打翻屋里的物品,必定会招来他的一番责罚,或者惩戒,但潘策此刻却只关心药丸的效果,对于这些反而不计较了,心想,下回须得寻一个铁链,将她的手脚锁住,否则一旦她发起疯来,倒也不好收拾。
积聚在气穴中的真气突然冲出丹田,贱奴只觉得尾闾间似有异物在动,初时还只是酥痒酸胀,后来渐渐的变成刺痛,后背的腰椎处似乎要断裂开,不由的扭动身体,双手反拍腰背,啪啪有声,好似要将自己的腰椎打断一般。
玉郎在外面听到屋里砰砰乱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跑过来看,只见贱奴像疯了一样使劲的击打自己的腰背,吓了一跳,惊道:“师傅,这是怎么了。”
潘策从容的摆摆手,说道:“去练你的剑,这里没你的事。”
玉郎那里肯走,知道他对贱奴向来苛刻,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看着贱奴痛苦的样子,不由的哀求着说道:“师傅,姐姐她其实。”
话还没说完,潘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怒声呵斥道:“混账!谁是你的姐姐,她是天下最贱的人,连野猫野狗都不如,你竟然叫她姐姐。哼!今后倘若再让我听到你如此叫她,我就刺穿她的耳朵,挖掉她的眼睛,拔掉她的牙齿,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玉郎吓了一跳,潘策虽然对他严格,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暴怒过,即使自己犯了错,也不过只是严厉的批评指正,吓得再也不敢往下说。
潘策却怒气未消,大声说道:“前几日教你的剑法练会了吗?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才从韩非远那里讨来他的无敌剑法,你却总是不肯用心练。快去练剑,过些日子倘若在练不好,我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玉郎不敢在说,低着头走了。
贱奴几乎神智昏迷,疯狂的拍着着自己,手足失措,手脚碰到屋内的桌椅之物,砰砰有声,自己却又不觉的疼。突然之间,从腰肾处生出一丝清凉,如山中清泉,咕咕而出,似乎无穷无尽,但又并不与那炽热之气相汇,只是沿着后背的经脉缓慢向上,每向上一分,都让贱奴倍加的难受,只觉得身体似乎要裂开,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潘策也不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用药过猛了,贱奴毕竟年少,经不起这么大的药效,这一番折腾只怕性命难保。他倒不是为贱奴可惜,只是觉得倘若贱奴就这么死了,今后自己配制的药又要用谁来试。心想:“早知如此,就只给她服用半粒药丸了。”
真气在体内运行,倘若善加引导,就如同流水沿着河道流淌,并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痛苦,但贱奴从未练过真气运行之法,潘策刚才念得那几句导气之法,她也知道该如何运用,此时体内真气如洪水冲破堤坝,自然的去寻找低洼之处流淌,只是这溃堤之疼却是常人难以忍受。
那一热一凉两道真气,乃是人体内的阴阳真气,冲破夹脊、玉枕二关,汇入泥丸宫,突然间阴阳交汇,水ru相容,身上的疼痛感也顿时止歇,贱奴大叫一声软瘫在地上,好像身上的骨头全部断裂,筋脉悉数被人抽去,再也没有半分的力气。
潘策失望的站起来,只觉得是自己太过于急躁,才出现这样的情形,看贱奴的样子,即使不死,多半也会脏腑受伤,今后要想用她来试药都不行了。
这一次折腾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贱奴精疲力竭的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脸色苍白如纸,汇入泥丸宫中的阴阳真气化为一股温润之气,自上腭缓缓流下,舌头轻触,但觉一股气息纳入口中,只觉得甘甜美味,馨香无比,就算是瑶池中的琼浆玉液也无法与之相比,咽入腹中,身上突然生出一丝力气。
贱奴挣扎着抬起身体,一脸的疲惫憔悴,眼神中还带着迷茫,喊道:“大爷,我这会好些了。”
潘策不禁一愣,贱奴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这是气力不够所致,他一生精研医术,一听就知道贱奴的脏腑并无损伤,只不过是气力耗尽,过于虚弱罢了。连忙问道:“你没事了吗?这会感觉如何?”
贱奴强撑着身体,说道:“我身上疼的很,没有力气。”
潘策想着,既然贱奴没事,过些日子配好了药在让她试,也不怎么怀疑,说道:“你没事就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不用你做了。”
贱奴又休息了一会,这才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回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