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得如实说来,可不能再有隐瞒。”
宝筝双目低垂,嗫嚅道:“二夫人,二夫人在信上说,说力嘉轻薄小姐,老爷才允准她用家法的。”
“力嘉轻薄我?力嘉何时轻薄我了?”雪雁吓了一跳:“姨娘怎么可以如此扭曲事实?那不是要了力嘉的命吗?”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柳如意竟然立心如此狠毒!不仅害苦了力嘉,更间接地毁了她李雪雁的清白!
王妃却似是早已料到事情会是如此,波澜不惊地说:“我果真是小觑了这个女人。”说着便示意宝筝下去。
朵儿不禁自责道:“都怪我。力嘉对小姐有意,我早已知道,可我却守着对力嘉的承诺,不敢与姐姐提及。要是我及早言明,让姐姐阻止他的一意孤行,也没了今日之祸。”
雪雁听罢,不禁唏虚道:“心之使然,哪是阻止得了的?”
正如她自已一样,遏力阻止自已不去想念那个只有两面之缘,连他的身份也无法得知的人,却也枉然。
朵儿道:“是啊,情之所至,让人失控也是有的,正如宝筝一样。”
王妃疑道:“宝筝?宝筝怎么了?”
朵儿叹道:“你没见宝筝一直在乞求您饶了徐子堂吗?要不是徐子堂牵涉进来,夫人恐怕今日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说?”
雪雁也大为不解:“难道,徐子堂是宝筝心尖上那个人?”
朵儿笑着点了点头。
王妃恍然大悟:“难怪一听说要传他来一并处罚,宝筝一下就哭着妥协了。”
王妃“哦”了声,心里暗暗赞许朵儿的玲珑剔透。
雪雁想了想,道:“爹回来要如何说明真相才妥当?姨娘扭曲事实,也须还力嘉一个清白。”
王妃思忖着,半响才长叹一声道:“力嘉冤着也只能让他冤着了,事后再跟你爹诉说真相更为不妥,他全当我们在排挤她而已,哪管什么真相不真相啊。你爹素宠她,什么理到她那里,她一哭一闹,就都不是理了。你爹也老了,也难得他这么喜爱一个人,就到此为止吧,谁也别提了。”
接着又道:“可苦了力嘉这孩子了,要不是他出身低微,倒是个可托终身的良人。”
雪雁尽管心气难平,也只好作罢。自柳如意嫁入王府,爹娘早已不像往昔那样举案齐眉了,若然因为此事,再生嫌隙,那娘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这是也她最不愿见到的。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娘的身子一日日好转了些,没想到力嘉又被打得卧了床,长鸣山之行恐怕又得押后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