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位出游的公子一回到家中,就被父兄以各种理由狠罚了一顿,关在家中,严禁外出。甚至备了礼物,送到符府,说是要感谢威远将军出手相救。
“威远将军,薛将军,殿下请两位过去。”侍卫长遥遥喊道。
符子平回头,撞上侍卫长阴沉的目光,不禁肆意一笑,漫不经心地嘲弄回去。
“走吧!”薛诚抖抖肩膀,推着符子平往前走。
两人走到一处空地,地上残留的血迹已经被掩盖,除了鼻尖轻微的味道,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斌王殿下,翊王殿下。”符子平、薛诚齐声说道。
“噔,”裴巽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抬眼狭长的眸子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他指向薛诚,道:“薛将军,本王有问题想要问问威远将军,不知可否?”
薛诚神色一正,沉声道:“殿下随意。”
心里却是为符子平捏了把冷汗。
这斌王殿下,实在难缠了一些。
裴巽舒服地屈膝而坐,饮过烈酒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黑眸落在符子平身上,公平公正地问道:“符子平,本王已经问过其他人了,只剩下你了……”
他的话一停顿,苦恼地搜索了一周,状似为难地开口:“哦?不对,平阳侯府二小姐?她怎么也不在?”
开口的不是符子平,却是裴留。
只见裴留面不改色地截了符子平的话:“二小姐回去休息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前吧,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平阳侯府的庄子里。对了,忘了说一声,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过来了一趟,是本王准许的。”
裴巽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目光晦暗地看着裴留,嘴里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老二,本王知道你与曲小姐曾经关系不错,可这也不是你随口胡说的借口。那贼人都敢来京郊这里作威作福了,万一他们进了京城……”
“大哥!贼人已经被斩杀,不可能进京城!”裴留冷冷打断裴巽的话,丝毫不显弱势地迎上裴巽眼中的警告,他再次出声道:“您若是不信,大可让薛将军派人查探一番!”
这话,仿佛巴掌一般狠狠甩在裴巽的脸上,他放在案上的手掌紧攥成拳。
裴留的话,分明就是假的!
一个时辰前,曲桃亦明明被他的人绑住了,但是他不能说!
裴巽这次,彻底尝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一次,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裴巽确信,此时他派人去平阳侯府的庄子里查,定然什么都查不出来,裴留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是,他十分好奇,裴留什么时候与符子平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这样想,裴巽就忍不住讥讽道:“本王实在没有想到,老二你竟然还这么关心曲二小姐?”
裴留慢慢抬眼,看向不远处紧闭的帐篷,嘴边勾起一抹有些意味深长的弧度:“大哥,不如多关心关心三小姐吧!毕竟,三小姐还怀着你的孩子!”
此话一出,裴巽的脸色就变得阴霾。
林二恨不得捂上耳朵,在场之人都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心中虽已经有了大概,但翊王殿下这样说出来,倒是出人意料了。
这可是完全将斌王殿下的脸面踩在地上!
两位殿下怒目相冲,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薛诚无奈,只好走了出来。
“殿下,此处则不宜久留,不然先回庄子那里?”
帐篷里的太医却跑了出来:“斌王殿下,殿下……”
裴巽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瞪着太医,声音里多了抹急切:“如何?”
太医左右瞧了一眼,见斌王殿下没有让众人退下的心思,也就大概猜到了斌王殿下不打算避开人了,于是就答道:“殿下,一切安好,姑娘无事,腹中孩子也无事。”
“好!”裴巽大赞一声,紧绷的脸色才微微带上了点喜色。
他回头,看着裴留和符子平,轻笑道:“走,所有人都去庄子里,哪个也不许擅自离开!”
“是。”符子平应了,他抬脚欲走,撞上了裴留沉沉的目光。
符子平轻点头,两人就像说好一样错开,各自上了马。
林二瞧见了这一幕,琉璃般的眸子闪过疑色,他不动声色的跟在符子平身后。见所有人都急匆匆往回赶,他找了机会问道:“子平,你何时与翊王殿下站到一条线上了!”
符子平控制缰绳的手微动,他盯着身下枣红色的马儿,脑海里浮现出和裴留在林子里相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