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汉人武官居然也会,莫非“泼腌才的贱货,还不给老爷回去!”
韩月高声骂道,招手叫来家丁,吩咐让把这女子带到老宅,又低声交待了几句,之后转回身来看着耶律达,见他刚刚努力想撑起身子,又不由得怒从心起,上去一脚蹬在他下巴上,当场把他蹬的吐了口血,直接又摔了个满脸花。
“狗泼才,给你家爷爷拿一百贯来!”韩月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耶律达往死里整,这一百贯铜钱在这里可是足能让人倾家荡产的巨款。耶律达一听刚要说话,却又被韩月往死里猛打,连话都说不出,只是吐血。
那些家丁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姓韩的汉儿真不愧是做过拦子马的,听说那些拦子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刀山火海闯一闯都不皱眉头,动不动就下死手,照这样下去就算等拿钱回来,这人只怕也给打废了。
“好汉爷爷手下留情,我等去拿钱给好汉赔罪便是,只求好汉爷爷手下留情啊。”家丁中一个老成之辈总算回过神来,跪地下大叫求情,连连磕头,其余的人也都跪下了,有一个撒腿飞奔便往城里跑。
“回去搬救兵么?你倒是看爷爷怕是不怕?”韩月冷笑,大马金刀背手一站,却见城门处一阵骚乱,接着一伙人马乱哄哄的奔这边而来,看样子能有百十人,全是马上骑手,门外的牧民纷纷躲避,很快便到了近前,再看衣甲号服,不出所料果真是秋防军的打扮,个个手中持鞭悬弓。
韩月只是冷笑,城内的秋防军中契丹人根本没多少,有也是犯了罪流放来充军的。多数都是城内各大姓豪族的子弟组成,他们又和耶律达无亲无故,来只是因为耶律达乃是顶头上司,不得不来而已。
“韩月,休得撒野!”领头的乃是耶律达的副手,前部判官燕之古,他平日里虽也对耶律达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毕竟是自家的上司,毕竟都是大辽的命官,现在耶律达被打成这德性,他也是吃了一惊。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
知道了若是不闻不问,只怕军法便要追到自家身上,大辽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动辄处死。
而且韩月身为拦子马,同为辽军一分子,对同僚下手如此狠毒,这已经不是斗殴的性质了,这是要命!这韩月也太狂了!他就当真不怕军法么?还是说这厮心怀不轨。“某家便撒野了,你待如何?”韩月背着手站着,不住的冷笑。
“适才他的家奴十数人持刀抢打我一个,我若本事不济,你道他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他不来惹我,我又何必寻他晦气?”“大胆!你竟如此狂妄,胆敢和上官动武!你可知我大辽军法!”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以下犯上,形同叛逆!你若不想累及家族,自己受缚。”“我可不是他耶律达的部下,说甚以下犯上,真正可笑。他抢我奴婢,打伤我家丁,这又如何说。
今日拿一百贯出来赔我,我才甘休。否则大家便兵刃说话!”韩月话音未落,只见城门处又是一阵混乱,一队骑士策马而来,燕之古回头一看不由心中叫苦。
只见来的全是拦子马,二十骑全都来了,他也是颇有急智,立时大吼一声:“上,救都辖!”两侧顿时冲出一群人,韩月也不在意。
只是轻轻一闪,飘身后退,便让耶律达给他们抢了回去。片刻之间,拦子马已经全都到了近前,各个剽悍精干满脸杀气,纷纷策马立于韩月身后,藐视对面的防军。拦子马乃是契丹精兵,韩月手下多是契丹人。
但是此刻却没一个愿意站在耶律达那边,这些人好勇斗狠,平日里敬重的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似耶律达这种货色,岂会入得他们眼中,再说韩月乃是他们的押队,支持谁便不用多说了。
燕之古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拦子马乃是金肃城一霸,平日向来横行惯了,今日如何肯吃这个亏,不过好在耶律达已经给抢回来了,否则真要动手,自己手下这百十人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班要命的阎王。
“韩月,今日之事你便等着上官责问吧!”撂下一句场面话,燕之古带人护着耶律达,一大群人拨马便走得远了。
回到军营,燕之古派人紧守营门,刚刚把军医叫来给耶律达治伤,噩耗传来,一伙强人直接打上了耶律达的家宅,男女老幼都给轰出去之后,上上下下给砸了个精光,说是来讨债的,一百贯的肉勾债。
耶律达闻讯又气又急,勉强让大夫给自己上了药之后便急匆匆带人回了家,一看人早走了,自家就差拆房子了,满屋子器皿都给砸完了,一片狼藉,自己的一家老小坐在门口正在哭天抢地,一问才知道竟又是韩月带人来的,说是讨债。
“好个汉儿!欺人太甚!不抱此仇誓不为人!”耶律达咬着牙,眼都红了夜晚,知军衙门。辽国西京道知金肃军州事兼西南招讨司金肃军都部署耶律和安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雅律达跪在那里诉苦,心中真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