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依葫芦画瓢真的能成!她兴奋地仰起头,迫不及待地想瞧瞧那缺字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假的到底不好使。”她垂下了眸子,沮丧地说道。
“怎么?”见她面露颓色,闲着的萧迟也凑了上去,这才发现原来那槽开是开了,却只打开了一半,露出半个倒写的“银”字,另一半卡在中间,像是故意在和她开着玩笑。
萧迟注视了片刻,突然笑道:“不碍事。将它正过来便可。”说罢,他将细长的手指伸进狭小的槽里,手指夹桩银’字的木块,将它转到了正位。
“银”字复位的那一刻,那扇门便划开了一道口子,心澄微微一推,随即满屋子的银子和银票映入眼帘,简直可以媲美皇宫的金库。
“敛财的境界啊。”萧迟看着一屋扎眼的钱财打趣道。
“这”心澄也不免会为这庞大的钱财数量所惊叹。她扫了一眼堆起的元宝山,忽而低低道:“这些居然都是官银!”
“郡主果然慧眼。”萧迟好似一点不意外,反到随意地捡了一锭银子起来把玩。
心澄没搭理他,站在那不作声,神情若有所思。
“帮主,有人入侵宝库!”此时,后面杂七杂八的声音骤然响起,看来是侍卫们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听着那些杂乱无章的惊呼,心澄不禁朝后看了看,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惊呼道:“天蚕甲!”
一旁的萧迟赶忙推了她一把,提醒道:“在堆满珠宝的第二格,快去!”语毕他转过身,独自一人跑进那阵喧嚣里。
不多时,就听后方那些脚步声渐渐乱作一堆,随之带起了些“呃”、“啊”的声响,回荡在院子四周,给这纷乱的夜又平添几许趣味。
心澄朝外瞧了瞧,见未有人追来,便得意地跳上房顶,自个儿往外逃去。
天蚕甲到手,接下来就是去解决官银一事,虽然这些道义上的事与她而言没有多大义务去告知,不过既然让她发现了这茬,去和官府通报一下也无不可。
“功成身退”的心澄往官衙方向奔去,却听此时,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郡主也不等等我。”
心澄回头,不耐地眯了眯眼,他的速度还是这般快,才一会儿工夫就跟上了自己的脚程。思及此,不由轻哼一声,道:“既然你自告奋勇为我引开那些人,我自然是要领情的。”
萧迟莞尔一笑“领情?郡主朝这个方向莫不是要去投案自首?”
心澄摸摸怀里的银子,拉下脸来气道:“你明知故问!”
萧迟没继续争辩,只是跃到她跟前一拦,道:“不必去了。”
“什”
话还未说完,人就被萧迟拽着跳下了房顶。
心澄自是十分不悦,这会儿又不能大喊大叫,心里头别提多郁闷。可这萧迟也不理会她的情绪,兀自朝另一处狂奔,直到刹住脚,才对她解释道:“郡主不用多此一举,过会儿自会有人过去查抄。”
闻言,心澄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道:“你想得,可真够周到的。”
萧迟哪里听不出这揶揄的口气,故作严肃道:“银天派劫走官银本就是铁铮铮的事实,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郡主拿到了天蚕甲,顺便又找到了那批官银,也算是皆大欢喜。”
心澄未出言回应,她本意就是去通知官衙,如今省了这步也并无不好,可她心里就是堵得慌,好端端的一人行动,怎么老是被人横插一脚?
想罢,她不由瞪了眼萧迟。
月下双影好似一副画,美得让人艳羡。只可惜主角二人的氛围不佳,弄得这画不伦不类。
“郡主何必如此凶悍?”萧迟轻笑,好似知道她眼光不太友善一般“你我二人的配合不是挺默契的?”
萧迟的口气让心澄又是一阵气恼:“我们之间绝对不存在默契二字,绝对!萧迟,你何时才能不要这么多管闲事!”
“郡主,我这是仗义相助,何来‘多管闲事’一说?况且郡主不是也接受地心安理得吗?”萧迟双手抱胸,似是不把她的激动当回事。
“你”心澄第一时间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一念闪过,她又赶忙甩甩头,怒气冲冲道:“萧迟,你强词夺理的功夫,真是堪比无赖!”
“无赖?”听到这么个形容,萧迟不仅没有反驳,反到是笑出了声“郡主真是谬赞了。”说完,停了半刻,又道:“天蚕甲郡主可以暂时先穿上,即便没有追兵过来,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心澄根本不屑他的关心,气呼呼地回:“萧大公子太操心了,我身上也是有功夫的,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这话说得也是严重了些。萧迟作势拉她的胳膊,语重心长道:“不行不行,郡主若是死了,那我的罪责可就大了。”
“罪责?”几乎就是瞬间,心澄沉下脸甩开他,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萧迟,我可从没说过,我需要你的保护。”
说完,她轻轻一跃,快步离了他的视线。
“不需要吗”
萧迟站在原地抬起手,失神地望着她归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