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了,只是想弥补些。”言罢,他便独自蹦上了高墙。
这么做到不是因为觉得林淼失言,只是这三言两语说得他心里难受,想了想还是不要跟他继续唠叨下去。
林淼所在地是城东宅院的边界处,人还算是不少,当然也只是比深宅里头多点路人而已。萧迟站在屋顶上望了望霍家的位置,看着看着,猛然想起那日他们去过的那条死路,便从林立的宅子里找到了酒肆幌子的地点,朝那方向移动。
“啧,这是欺负人轻功不如你呀。”林淼看着远走的背影抱怨,不过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也行动起来,利落地上墙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萧迟上回的地方。相较之前所在,此地已是没有人气,即便路过,也可能不会太过注意里头。
“喂,你慢点成不,我一把老骨头跟不上啊。”林淼在后面依旧满腹的牢骚。
萧迟没理他,站在墙头上兀自比划了一下,按理说如果两处院落相通,应是不能离得太远才对,那么霍家和这里
“嗯?”思考间,他的目光在不远处停留,一转眼竟然双目圆睁,仿佛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那是!”话音刚落,他一跃而起,从墙的一头往对过方向冲去。
“喂!”林淼连拦的机会也没有,就看到他急匆匆地往前跳,不得已只好气喘吁吁地跟上去,同时在心里暗暗叹气。
这世上能让他急成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林淼也挺佩服自己,这料事如神的本领在萧迟这事上总是那么容易发挥。只见萧迟走了没几步,就在一座高墙上蹲了下来,追上去一看,下面的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萧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心澄郡主,另一个则是纤瘦苍白看起来如病秧子一般的公子。
真是有趣,林淼默默地想。看着面前二人,他咧嘴一笑,凑过去对萧迟悄声道:“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白面公子。”
闻言,萧迟一惊,几乎立刻起身提剑,却听院子里传来谈话声:
“谢谢你的坦白,不过我对你这样伤害自己博取同情仍是不能苟同。”
“无妨,郡主能赏光来此看望,寅之已是十分高兴。”
心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她不敢妄加判断此人的城府,只觉得此人是个怪人,无论哪一面都十分奇怪,先前那样阴测测地拐了她,过后又这般极端地求她原谅,她虽不是铁石心肠,但遇到这种事,哪能一时半会儿就消除芥蒂,今日他又邀自己过来这别院,带着她从里到外游了一遍,明明是刚死了父亲的人,却全然感觉不到悲伤。
“对了,郡主可还记得密道内那些罐头?”霍寅之见她不说话便又起了头。
这话把心澄给吓了一跳,回想起之前种种,心有余悸,加之霍寅之身上的寒气很重,提起这些更是叫人毛骨悚然,于是颤抖了下肩膀,摇头道:“不知”
霍寅之稍稍一顿,旋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都是死尸。”
心澄的表情凝结了,恐惧的神色在瞬间显露了出来、她不自觉地朝后退几步,步子也有些不稳和凌乱,霍寅之瞧着,赶忙收了收笑意,怀揣歉意道:“抱歉,吓着郡主了,那都是些老鼠的尸首而已。”
“是,是吗”心澄眨眨眼,见他尚算真心,便稍稍缓下神情,可心里还是膈应的慌,她怎么遇上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个变态!最叫她无奈的是,那人居然还叫他们好好相处,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暗自这般想着,心澄更不愿与之多接触,压压惊后慌忙道别:“霍公子,今日我先回去了!”
“嗯,轿子在外头。”霍寅之毕恭毕敬地说“今日就此别过吧,郡主慢走。”
“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听不大清。”
林淼哀声一叹,不禁讥讽道:“听不清你还呆到现在?”
萧迟敛着眉没答话,只顾自己匍匐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墙的边缘跳下,稳稳落地。
林淼一回头,见人又那么心急火燎,心生不满“萧迟,你丫的就这点出息!”
“得了吧,死鱼眼。”萧迟终于回了嘴,说话间疾步向前,一刻不想耽误“你也不是瞧上人楼莺莺了?”
余音在风中飘摇,路过那树梢,也叫林淼笑弯了腰。
“我还真没说错,你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