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没有这种事!”
看她的样子,如果不是给蔡追猫一手拉扳着,她已冲过去猛抓张初放那张胖脸,让他留下十道八道的血口子留念了。
王小石却神色不变,保持微笑道:“哦?有这种事?既然如此,我就大义灭亲,把他们押去‘四大名捕’那儿,好好地把案子审一审。”
张初放为之气结“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是一家子,说不定这一回头你就把人给放了。”
王小石道:“对,张盟主大可和我们一道上衙门去一趟,或去神侯府一行,如此最好不过,还可以去指控罪状,到时做个证人,这叫铁证如山,罪重刑严!”
张初放道:“这”王小石:“不必这了那了,张盟主就一起走这遭吧!”
叶博识:“慢着!别来这一招,谁知道你跟‘四大名捕’有没勾结?”
“我跟‘四——大——名——捕——’勾结?”王小石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梁“那我又怎知道你们有没有跟王八——不,龙八太爷勾结?怎知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都先串通好了的?!你相信这样一个女子和病老人会干下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像叶庄主这样一位一脸阴森,张盟主这样一位满面虚伪,还有那个长得似铁乌龟鸟王八的家伙联合起来坑害这位老人家和弱女子?!嘿,嘿,好啊,来呀,见官去,不妨惊动诸葛先生、刑总朱大人,正好评评理去!”
叶博识和张初放一时不及把枪头掉过来,龙八气在火口上,正要跺脚发作,多指头陀却道:
“这事让我评个理。”
王小石必是以为多指头陀既是他师傅至交,定会站在他那一边,于是欢忭地说:“大师是武林圣雄,江湖名宿,能说句公道话,自是最好不过了。”
——王小石当然不想动手。
因为一旦动起手来,敌方人多,而且父亲、姊姊都在这里,很容易照顾难及、担了风险。
多指头陀向龙八沉声道:“八爷,洒家跟你是老相识了,没想到,你行事还是这般不择手段,不顾后果,这次,洒家可不能再偏帮你了。天道人心,洒家总不能逆天行事。”
(他心中盘算:这是一个飞来的机会,如果能借此拿下王小石,那么,此番来京,拜见相爷,手上可有一个比当日邀天衣居士入京更大的功劳了!)
龙八太爷懊恼地铁了脸“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枉我们相交一场,你却帮个外边来的不上道的!”
多指头陀嘿笑道:“话不是这样说,我是帮理不帮亲,更何况这世侄是洒家故人的爱徒,又是你们掳人在先,你们理亏,洒家不能不跟他站在一个边上!”
说着,真的跨了过去,跟王小石并肩而立。
(他心里却想:他该一举手间杀了这小子好呢还是拿下他好呢?杀了他“自在门”天衣居士一系可谓死光死净,日后也省得有人找他麻烦,要是擒住,相爷那儿会高兴一些,但世事难测,万一王小石也像白愁飞那样忽而成了相爷干儿子,岂不是成了自己日后一个烦恼茧?还是杀了的好!)
叶博识目光一转,骂道:“贼驴!你吃里扒外!”
张初放把精厉的目光收入厚厚层层的眼皮里,叱道:“嘿,你要找死,那也由你!”
多指头陀向他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唇边摇了摇“错了,不是你,而是我们。”
王小石淡淡地道:“我既然来了,那就不怕什么了。”
多指头陀又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向他道:“你也错了,是我们,不是我。”
“太阳钴”钟午怒道:“你这修不上道的,竟敢吃里扒外!”
龙八立即截道:“多指,我们是多年朋友了,当日,你一味护着许笑一,不许我们动他,使我们行事,诸多不便;今日,你又匡护着他的徒弟,这不是打明着跟我们作对吗!”
多指头陀哂然道:“洒家跟许居士是生死之交,跟你只是酒肉朋友,这里面情义一深一浅,怪不得洒家!”
“去你妈的!”“落日杵”黄昏张口就骂“你是墙头草,一会儿相爷一会儿八爷,而今又见风转舵转错了向!我就教你好瞧的!”
龙八又马上接道:“多指,王小石有多大的斤两!他带来的只不过是九流的地方小混混儿,撑不了场!你这样相帮,恐怕回不了五台山了!”
王小石忽道:“大师,我胆敢请教一事。”
多指头陀本与王小石已相距极近,正要找机会动手,而今王小石这般突如其来了一句,他心中一沉,脸色不变,豪声道:“你当问就问吧,我能答必答!咱们这一战之后,要不地狱相见,要不去痛饮他个猪大肠!阿弥陀佛!”
王小石忽而一扬手“嗖”的一声,在场的人还以为他要施放暗器,提神戒备时,才知一只鸟,已从他袖子里飞上半空迅即越过围墙影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