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凡哭笑不得,轻声说:“伯父,休发这么大的火,前面的青楼可以助我们脱险。”
薛讷一头雾水,怒道:“青楼干什么的,难道老夫还不知道?”
古人性子犟,不够灵通,不给他道个明白,他就会跟你拗到底,吴非凡叫过薛讷父子,把自己的妙计告诉了他俩,两人听后脸泛红光,点头称好。
吴非凡整了整衣冠,一脸轻佻,轻着轻快的步子,带着薛讷父子走向“一品阁”青楼。牌楼下的三名胡姬见来了客人,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一一挽着三人的胳膊向里堂走去。
吴非凡身旁的胡姬是一位年约十五岁的波斯女子,穿着露肩胡裘,双峰隐约可见,吴非凡趁势搂着胡姬的香肩;薛讷板着一张老脸,身旁的胡姬一脸无趣;薛畅更为悲惨,心里想着揩胡姬的油,但有他老子在他身边施展不了手脚,阴沉着一张脸快要拧出水来。
胡姬久历风月,她们大概从三人的朴素的衣着打扮料定这是三个底层市民,身上没有几个铜板。出于职业的道德把三人领进了里堂,向里边唱堂道:“见客。”
然后一猫腰,像滑鱼般从三人身边溜走。受如此轻慢,吴非凡气愤莫名,暗骂道:狗眼看人低,要不是有使命在身,老子一定要把你折磨得跪地求饶。”
从里堂走出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她浅浅请了个安,冷着一张道:“三位爷是‘拉铺’还是‘住局’?”
真他妈的自古以来都是以貌取人,看客下菜,这副打扮真被看成纯粹来发泄的嫖客了。吴非凡要给老鸨来个下马威,他从防盗内裤里取出一锭金子,拈在手上在老鸨的面前晃了晃,骂道:“狗眼看人低!听好了,胡姬有狐骚味,老子们有洁癖,来三位大唐美女。”
“哟,三位爷,奴家有眼无珠,奴家给三位爷安排最好的姑娘,三位爷最上面阁楼请。”
老鸨冲楼上唱堂道:“翠屏,清莲,含香接客啦。”
老鸨满脸堆笑,双眼放光,油光粉面的脑袋随着吴非凡拿金子的手转了一圈,见吴非凡没有给的意思,老鸨嘿嘿一笑:“三位爷,这三位姑娘还没有破瓜哟。”
“爷们对泡妞没兴趣,给爷们安排‘吃花酒’,再多弄些好吃的。”吴非凡将手中的金子一丢,老鸨接过金子,藏于袖中,扭转身,风一般地走了。
从屏风后走出一位肤色白净的小生,三人跟着他穿过里堂,拾级而上来到了三楼的阁楼,屋里早生起了火,温暖如春,这是一间装饰豪华的歌坊,坊里摆放着中外乐器,有胡琴、胡笳,古筝,二胡,笛子……墙上挂着胡姬歌舞图,还有一张唐代的仕女像,胡姬妖娆娇媚,仕女雍容华富。站在窗前,青楼四周的大街一目了然,有时有成排的武士走过。
薛畅饿极了,也顾不上他老子和他心的偶像吴非凡,掰开一只鸡腿,在嘴里一涮,只剩下一根精光的骨头,奔逃了半天,吴非凡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一块猪蹄,一阵狂啃。
“铮!”
一声清脆的琴声响过,红缦轻摇,走进三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女子,一个手执长笛,一个手执琵琶,一个手持排箫。她们鱼贯而入,一一请安后,对席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