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奴婢认罚好了。”
吴非凡大喜道:“爷惜香怜玉,怎忍心难为姑娘?爷只想与姑娘结成一对临时夫妻,乘轿去罔极寺烧香拜佛,准备一顶八乘大轿,要六个精壮轿夫,这对父子欠我百两银子,你把他俩换上轿夫衣帽,爷让他俩抬轿抵债。”吴非凡将十两金子按在翠屏手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翠屏拿了金子笑吟吟地道:“爷,稍等,奴婢这就说与老板娘。”翠屏拿了金子欢喜地去了,薛讷走近吴非凡,一脸不高兴地说:“贤侄,你把老伯当下人使唤了?”
吴非凡赶紧解释:“老伯见谅,韩信为活命宁受胯下之辱,这是脱险的权益之计。”薛讷一沉吟也只好摇头作罢。
说话间,翠屏提着一个精巧的化妆盒和一包衣物回到阁楼,一通梳妆打扮,薛讷父子穿上葛衣麻裤,一副下苦力的下人模样,吴非凡则扮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他挽着翠屏的腰,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
一顶八乘大轿早准备停当,轿门上扎着大红花,六个壮汉立于轿旁,薛讷父子与他们一样的衣着打扮,他俩一左一右排在后面,有轿子遮挡脸面,就连吴非凡也一眼也不能分辨出来。老板娘赚足了钱两,肥硕的屁股都洋溢着喜气,待吴非凡和翠屏入轿后,她妩媚地一声喝:“起轿!”
“起!”
一声吆喝,八个壮汉抬起轿子向罔极寺走去,吴非凡松了一口气,搂着翠屏的细腰,这才近距离打量起翠屏来,翠屏五官精致,饱满的胸膛令男人疯狂,正浸醉其间。翠屏低低地道:“爷,你真当奴婢不知你吟唱的什么曲目么?”
吴非凡赶紧堵住翠屏的樱桃小嘴,浪笑道:“娘子,你得叫我郎君。莫非娘子这会儿想起了不成?”
翠屏微微一笑道:“郎君,岂止是现在,你一开口,贱妾就知道了,郎君唱的是曲子词,又叫乐府,你真当贱妾孤陋寡闻啊?”
词在唐朝已萌芽,但知知甚少,一个青楼歌妓如此精通诗文音律,吴非凡大惊道:“娘子竟然知道,为何要故意认输?”
翠屏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道:“我再不认输,怕是郎君和薛讷父子早作了范语杀手的刀下之鬼。”
此言一出,吴非凡打了个寒颤,问道:“娘子,你为何人?难道是范语的杀手不成?”
翠屏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竹筒,将里面的一缕黄裱纸便条递给吴非凡,低低地道:“郎君莫慌,待贱妾慢慢说来,贱妾是长安县人士,自幼跟爹爹学得诗文音律,因爹爹得罪了当地权贵吃了官司,家财荡尽,三月前,贱妾随爹爹来到长安卖艺为生,不曾想爹爹受了风寒病逝,贱妾卖身葬父,被范语买下成了他的侍女,偷听到范语正在截杀你们,并看到了你们的画像……五天前,奴婢不堪凌辱,偷偷地逃到一品阁。”
“范语为了截杀你们,已动用了吐蕃潜藏在长安的情报组织,青楼前的三名胡姬正是吐蕃的情报人员,你们一来,就被他们识破了,幸好,贱妾趁她们不注意,掉包了情报。因此,贱妾故意认输,以助郎君摆脱范语的截杀。”
翠屏的命运也太悲惨了,不禁想起自己的遭遇,他把翠屏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叹道:“娘子,同为天涯沦落人,你的救命之恩,郎君定当厚报。”
翠屏紧紧地偎在吴非凡怀里,凄然道:“贱妾不敢有过多的想法,只盼郎君立得大功,帮贱妾脱离苦海。”
“轿内何人?”轿外一声大喝,两人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