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脸色更加难看“宵小之徒,无处不匿,许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老夫职责所在,便越俎代庖,替方大少操劳一二。”
齐元放率人上前,被方旭迎面拦住“慢,诸位莫非要强搜民宅?”“方局主何出此言,锦衣卫不过是公事公办,缉拿贼人而已。”齐元放冷笑,混不将这位京城三少之一放在眼里,抬手推人。
方旭反拿齐元放手腕,齐元放沉腕出掌,与方旭对了一掌,噔噔噔连退数步。“方某若是不许呢?”方旭负手而立。牟斌冷笑“莫说小小的长风镖局,便是六部大员的府邸,老夫要搜,谁又敢拦!”一众锦衣卫一拥而上,将方旭围在中间。
门前迎客的侯坤突然又跑了进来“东厂来人了。”“一大早的被督公抓了差事,以为咱家来得早,没想被牟大人抢了先,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哈哈”一身红袍的谷大用离着老远笑口常开,瞧那意思恨不得拉着牟斌两手唠几句家常。“谷公公?怎么这京畿凶案也能惊动东厂,莫不是长风镖局内还有人参与谋逆不成?”牟斌双眼微眯,打量这位同弥勒佛般的太监。“哪的话,不过对干犯巨案的凶恶之徒放心不下而已,咱家对长风镖局方大少的人品可是信得过的。”
谷大用连连摆手,仿佛没听出牟斌的讥讽之意。“哦?难不成方大少与谷公公还是知己好友?”牟斌背负双手,意味深长道。
“东厂无缘识得方局主,不过方大少乃牟帅佳婿座上常客,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吾等对牟帅的品行自然深信不疑。”
随在谷大用身后的丁寿搭腔道。扫了丁寿一眼,牟斌道:“谷公公,东厂的人可愈发没有规矩了,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敢插话。”
语气中的轻蔑让丁寿火大,牟老头,你跟二爷装什么大瓣蒜,前两天在陈良翰府上还打过交道呢。谷大用倒是笑容不减“牟大人贵人多忘事,寿哥儿前几日还随着丘公公见识过您老的虎威呢。”牟斌“喔”
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好像是贵处的什么铛头,老夫事情太多,一些闲杂人等实在记不清了,见谅见谅。”丁寿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见谅你姥姥。
“那咱家建议牟大人还是费心多记一个,这孩子可是深得刘公公看重,将来少不了打交道的时候。”谷大用拍着丁寿肩膀,笑嘻嘻道。“五府六部,五寺六科,二十四衙门,大明两京一十三省,老夫要记得人太多,腾不出那许多心思。”
牟斌嘴角牵动了下,极端不屑。牟斌,二爷与你结梁子了,丁寿如今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位锦衣缇帅浑身上下讨人厌。
“容卑职斗胆,牟帅是否把小玲那个丫头一并忘了?”丁寿阴阳怪气道。“大胆!”呼延焘上前怒斥,被牟斌止住。“赏银开释,遣回原籍。”牟斌乜视丁寿“老夫对案子上的事一向记得清。”
“那陈氏夫妇呢?”丁寿复问。“程氏穷凶极惨,比拟故杀之律斩,陈良翰纵妻为恶,谪戍边卫。”牟斌冷声道。
擦,大明朝杀奴婢罪这么大,这还是腐朽的封建阶级么,开个精神证明不就得了,丁寿有些不信“法司已然定罪?”牟斌把头扭到一边,懒得回答。
“傻小子,牟帅上本,三法司覆议岂会轻纵。”谷大用笑眯眯对牟斌道:“牟帅,此言可是?”牟斌斜眄二人,不置可否。
突然道:“谷公公若要公干,可自请便。”谷大用来到一排尸首前,丁寿揭开白单布,显出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咽喉处被利刃割开,伤口仿佛死鱼唇般大张,触目惊心。
谷大用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连挥袖子,咋咋呼呼叫道:“哟哟,快盖上盖上。”“寿哥儿,早说这活儿应该叫丘聚那喜欢见血的人来,你非拉我凑这热闹。”谷大用攒着眉头埋怨道。“还不得您老才能应付他么。”丁寿笑着向牟斌处打了个眼色。
谷大用觑了负手望天的牟斌一眼“这老小子怕不那么容易打发。”“公公放心,小子往这浑水里又添了一把泥,算算也该到了。”丁寿成竹在胸。前门唱喝:“荣王爷到”荣王朱佑枢身穿大红五爪龙衣,在侍卫簇拥下进了前堂。
“方旭见过王爷。”方旭上前行礼。朱佑枢一把将方旭拉起,上下打量一番,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方旭心中感动“王爷怎地来了?”
“闻听长风镖局昨夜遭歹人洗劫,死伤枕籍,本王岂能不来。”朱佑枢向着方旭肩头轻捶一拳“便知你是个命大的。”“臣参见荣王爷。”
“奴婢谷大用见过王爷。”朱佑枢从牟斌与谷大用二人身上轻轻扫过,点头道:“免礼,东厂与锦衣卫都来了,胡富是做什么的,怎么顺天府的人一个也未见?”“顺天府遣人问过,镖局并未请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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