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原来是丐帮执法蓝长老,既到此地有话何不明言,伤及无辜徒染孽缘。”灵相悲天悯人,率先开言。“在下不比诸位有头有脸,不过是群穷哈哈,贸然登门讨赏恐不受待见,漕帮的爪牙打手们可是不少。”“锦衣毒丐蓝廷瑞要讨赏,可是难得一见,我漕帮自问对待江湖朋友从不小气,开个价吧。”汤俊上前接口。
“不多,区区一百万两,漕帮财大气粗,不过是拔根汗毛的事情。”蓝廷瑞仰天打个哈哈。众人色变,张口百万两银子,这帮叫花子莫不是穷疯了,那边抱犊寨仇大海和白云山的郭惊天手都一哆嗦,两人占山为王这些年总共家底都没攒下这许银子,难不成当年自己选错了行,应该进丐帮。
金不移怒极反笑“蓝长老莫不以为漕帮是户部的太仓银库,金山银海随拿随取。”“如果金帮主手头一时不富裕,也可拿东西作抵押,一般东西抵不了许多银子,就长风镖局的日月精魄吧。”
蓝廷瑞若无其事道。台上众人相顾,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丐帮如许人马围困牡丹园,其意还是冲着日月精魄。“方大少并非我漕帮之人,吾等不敢慷他人之慨。”汤俊回道。
“无所谓,反正你们现在一条船上,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考虑,到时候蓝某再放出去的可不会是草蛇了。”说完蓝廷瑞带人退出园子。
台上一片静寂,虎威镖局总镖头关长虹咳了一声,道:“在下以为好汉不吃眼前亏,暂且把日月精魄许了给他,以后咱们再找这帮叫花子算账。”
不待方旭等说话,金不移首先拒绝“不行,方大少等人是某请来的客人,今日身犯险地,漕帮绝不做出卖朋友之事。”灵相看着台下猬集游人道:“今日事无论何解,请金帮主以保全无辜之人性命为首。”
“老衲有一言,方大少你我虽未谋面,但从方丈师兄处早听闻大名,知晓方大少轻生死重然诺,日月精魄断不会放手,不如由老衲代为保管,凭少林寺千年威名,那蓝廷瑞必不敢难为老衲,待解围后再行归还。”
慧空低眉诚恳的对方旭言道。方旭还未答言,旁边卫遥岑已经抢声道:“大师心意长风镖局愧领了,但断不能让少林寺为我等再树强敌。”
嘴是两张皮,如今说的精彩,事后不认账的事情多了,方旭与方丈慧远有旧,这位慧空大师了解可不多。
慧空脸上泛起一丝愠色“卫大小姐莫不是担心老衲会吞没日月精魄,须知日月精魄本就是我少林之物,老衲若是想取天经地义。”崆峒长老公孙克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恕在下见识浅陋,未曾听说此事。”
慧空扫了一眼这个不识趣的东西“日月精魄武功本是百年前密宗高僧所创,那密宗高僧便是少林寺中人。”丁寿在下面一撇嘴,老和尚这是不要脸了。
少林是禅宗祖庭,与密宗有毛关系,反倒是一直和少林不对付的五台宝相寺倒是接受了些密宗佛法,这位少林高僧看来是准备强词夺理了。
方旭挡在卫遥岑身前“大师休恼,遥岑不是恶意,只是考虑方某与慧远大师的交情不愿贵寺惹上麻烦。”这便是给慧空留着面子,顺便点出自己与少林方丈的关系。
“方丈师兄数月前闭关修佛,寺中事务由贫僧代掌,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麻烦贫僧愿一力担承。”
眼见双方要僵,一条人影从靠近高台的游人中倏忽窜起,眨眼间落在卫遥岑身前,一手扣住她的咽喉,呵呵一笑:“少林秃驴强人所难,方大少却之不恭,莫不如我来做这个恶人,日月精魄赎人,人货两讫,概不赊欠。”
金不移怒视那人“邛崃鬼叟鄢本恕,你找死。”呼啦啦漕帮弟子已经在汤俊的带领下将那人围了起来,鄢本恕五十来岁,高高瘦瘦,宛如一根竹竿,嬉笑道:“鄢某虽贱命一条,比不得诸位,可也不想白白受死。”
言罢一阵唿哨。数百乞丐在蓝廷瑞带领下二度冲了进来,蓝廷瑞哈哈大笑:“鄢兄辛苦了。”“亏了蓝兄妙计,要不然想悄无声息的混到台前不引起台上诸位警觉殊是不易。”鄢本恕得意洋洋。
方旭与金不移诸人投鼠忌器,毫无办法,眼见情势危急,方旭正待先答应条件换人,忽然围在外围的丐帮中人由外至内呼啦分开,四五名老叫化走了进来,当先一人乱蓬蓬的头发下一个酒糟鼻,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却是丁寿在宣府所见故人。
涂大勇走到场中,大喝:“蓝廷瑞,你夺宝伤人,殃及无辜,如何对得起丐帮侠义之名。”蓝廷瑞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强笑道:“原来是涂兄来了,兄弟知道涂兄事务繁忙,这夺宝之事未及与你商量,事后摆酒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