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可是有心事?”忽然间慈寿太后面带愁容,丁寿好奇问道。“你不晓得,前些日子有个刁民击了登闻鼓,状告哀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科道那些言官们也跟着聒噪,这皇上也不知道体贴家里人,还要下旨严查,唉,哀家夹在中间难办啊。”
太后黛眉轻蹙,神情落落。我太晓得了,这事就是因二爷起的啊,丁寿心中暗爽,脸上还是一副戚戚状:“太后宽心,这事既然闹得满城风雨,陛下也就不得不做个样子,待风头过了,想来皇上也不会为难二位侯爷。”
“果真如此就好了。”张太后还是愁怀难消,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儿子和母族向来不亲,天知道会怎生收场。
“这是自然,俗话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皇上怎么也不会为难二位侯爷的,您还是开怀笑笑吧,这整日愁眉苦脸的,连面相都显老了。”丁寿道。“真的?!快,快拿镜子来。”张太后向来注重保养,一听此言顿时六神无主。
“可不嘛,常言说:愁一愁白了头。”丁寿煞有介事地加油添火,指着镜中的芙蓉粉面道:“看看您如今的样子,如同二十韶龄的老姑娘,哪还有此前的豆蔻神韵。”正仔细端详镜中妆容的太后闻言“噗呲”一乐,抬手捏了捏丁寿面颊“你这张嘴啊,说话就是中听。”
“那是因为臣说得都是实话。”丁寿面上陪笑,心中却疾呼:昨晚上折腾半宿,一大早还要给你们娘俩做心理建设,二爷好命苦啊
和风轻送,绿柳微扬。轩窗之下,谈允贤素手托腮,捧着一本医书凝神细观。“贤妹对此处可还满意?”一身青衫的梅金书入门笑道。“不想丁府书斋竟有如许之多的医书,小妹确有深入宝山之叹。”谈允贤放下医书,起身回道。
“这只是内府藏书中的一部分,因校阅本草之故,愚兄拿来借阅,贤妹若是喜欢,可再着人送来几车。”一向沉稳的梅大先生此时也有几分得色,学医这么多年,可真没想到有一天医书都可以用“车”论了。
谈允贤却未被这大手笔惊讶,恬静说道:“师兄当知,小妹此番所为何来,如今已忝为人师,师兄应允之事何时履约?”“这个”梅金书面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世叔方才回京,公务繁忙,愚兄还未及提起。”
“东主已然回府”谈允贤敛衽道个万福,一双美目晶莹澄澈,直视梅金书“师兄谦谦君子,当重然诺,谈氏一门荣辱,就拜托兄长了。”丁府,内宅。
“倩娘妹子是爷在宣府宅里的旧人,清楚爷的口味,奴婢想着让她管着内宅伙食,丁七家的秀红难得是个全灶手艺的,就帮着打个下手”谭淑贞立在床畔,低眉顺眼地禀事。
二爷如今一身白色茧绸中衣,赤着双足坐在床畔,睡眼惺忪地看着谭淑贞,打从宫里回来,丁寿便要补个回笼觉,谭淑贞恰要进来禀告月来琐事,想着早听完早去见周公的打算,只得强撑着精神听着他压根不怎么关心的府中杂事。
“听说美莲旧日里帮爷打理酒坊生意,想必是个精明伶俐的,这府中采买和外宅伙食便由她张罗,爷看如何?”谭淑贞说了一半,探询丁寿意见。丁寿点了点头,各尽其用,安置的还算妥当。
“蕊儿丫头既然往日便是服侍爷起居的,便安排在爷卧室外间,只是奴婢看这丫头年岁还小,恐服侍不周,想着让贻青贻红姐妹帮衬着些”
“不必麻烦了,那娘俩小户人家出身,不识大家礼仪,让她去陪长今吧,由晓怜教导她二人读书识礼。”丁寿不耐烦地摆摆手。
谭淑贞应了声是,又拿起一份账册,继续道:“另外入夏前,奴婢给府中所有人等做了两件夏衣,老爷心善,常说不能亏了下人,可这临季赶制,总是不如提前预备,所以奴婢斗胆囤了一些布料,以备不时之需,计有杭州细绢红黄各一百五十丈、红绫六十丈、黄绫四十丈、青素银丝纱三十匹、白生绢二十匹、绢一百匹”
朱唇开阖,谭淑贞报出一串串账目数字,丁二爷早已失去了兴趣,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妇人来。
夏季衣料轻薄,素手轻托账册,宽袖滑落,露出半截雪白圆滑的藕臂,一身合体的米稠色衫裙轻裹着成熟妇人的丰腴胴体,胸部山峦随着话音起伏波动,面容清丽,眼角细纹虽难掩韶华已逝,却更添几分风韵。
摇了摇头,丁寿暗道自己是不是被苏三那小娘皮勾了魂,怎地从谭淑贞眉眼间看出几分她的影子来。谭淑贞未留神丁寿站起绕到她的身后,自顾继续禀道:“咱府上占地太大,还需添置些人手。
只是京师牙行索价太高,一时耽搁下来,恰好前日子顺天府那里哎呦!”腰身一紧,丁寿已然从背后搂紧了她,轻舔她的耳垂,道:“快扔了那劳什子,陪爷好好乐乐。”
“爷”谭淑贞无力地挣扎了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