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称了声是,心中暗爽“刘健你们给二爷下套,老子反手就给你们上点眼药,这叫一报还一报。”梅金书背着药箱随着翠蝶进来“微臣拜见太后。”“太医诊病,臣不便在侧,微臣先告退了。”丁寿小声道。
“欸你要走啊?”太后有点不舍,平日里家人过来都是奏讨乞封或是又惹了麻烦,少有人陪她聊天解闷,她那嗜睡的习惯便是这么养出来的。
“啊?不,微臣就在宫外伺候,随传随到。”有心说是的丁寿看着太后失望眼神,立马改口道。“太后怎么样了?”仁寿宫外焦躁等待的朱厚照,一见丁寿便急声询问。“陛下放心,太后该是一时急火攻心,应无大碍。”丁寿道。
“那就好,那就好。”朱厚照放下心来,又狠狠一捶掌心“都是那两个为非作歹的家伙害得朕母子失和。”
“恕臣直言,太后一心想保自家兄弟平安,若陛下逼迫太过,怕会真的有损天家亲情。”丁寿换了一副嘴脸,忧心忡忡道。“朕岂不知,可难道让朕姑息养奸,由他二人继续作恶不成?”朱厚照恨声道。
“严惩怕是太后那里不依”丁寿故作思索一番,继续道:“不如给二位侯爷一个教训,既让他们晓得轻重,又给太后一个台阶。”“什么教训?”朱厚照问道。“罢了二侯的朝参,无旨不得随意进宫。”
丁寿见朱厚照眉头皱起,似有觉得轻判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一来让二位侯爷晓得在宫里失了宠,今后行止必会有些收敛。二来太后那里也全了面子。三来么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陛下执法严明,不徇私情,乃圣君垂范。”
“朕不在乎这些虚名。”被忽悠起来的朱厚照眉花眼笑,却还装作不在意状。“另外关于刑部”丁寿又道,既然首辅刘健都摆了一道,那率先给自己挖坑的闵珪要不收拾一下,二爷心里实在气不过。
“人犯狱中服毒自尽,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力,自大司寇下涉案人等皆以罚俸论处。”既然刘瑾和王岳都不想在这事上深究,丁寿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道:“也好给群臣一个教训,今后勤于王事,勿有懈怠。”
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丁寿肩膀“进退兼顾,三思而行,这才是股肱之臣的样子,天下官儿都像你这样思虑周祥,朕该少了多少麻烦事。”
“陛下谬赞,臣惶恐。”丁寿笑容满面,难抑得意之色,没等丁二爷的小尾巴翘起来,朱厚照随之来了一句:“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丁寿正发愁怎么解释这档子事,遥见宫女翠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张太后虚弱地躺在榻上,神色萎靡。“母后,母后”朱厚照立在榻侧,轻声呼唤。太后缓缓睁开眼帘“皇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
“母后放心,丁卿已经与儿皇说过了。”朱厚照将方才商议二侯的处置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让皇儿费心了。”“母后哪里话,都是儿子不孝,累您气坏了身子。”朱厚照一时真情流露,声音哽咽。
丁寿把梅金书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地诊完病更严重了?”“禀世叔,太后有暗疾在身,此番大怒,将体内燥郁之火激发,故而来势凶猛。”
梅金书面色凝重,略一沉吟,继续道:“观其脉象,右手寸关二部脉甚洪大,左手心脉大虚”大段医理听得丁寿头疼,打断道:“说人话,什么病?”
梅金书话语一窒,筹措一番言辞,继续道:“凤体积攒阴寒,阴虚火旺,似乎长期不寐”不可能,就二爷见她这几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寿大摇其头。不但丁寿不信,凑过来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唤过翠蝶细细询问,不由二人惊讶莫名。
“太后整夜不睡有些日子了,白日里神思倦怠,心心恹恹地,吃过几位太医的方子调理,也不见效。”
“那为何不早日禀报于朕?”朱厚照忧心母亲,龙颜大怒。翠蝶慌忙跪倒请罪“奴婢早想禀奏,奈何太后不许,只说自己知道,不要奴婢多事。”“金书,你可有诊治之法?”丁寿问道。
“此次痰火郁结于心,引发晕厥,倒是有几个方子应急。”梅金书眉头深锁道:“可这长期不寐之症若不缓解,怕是治标不治本啊。”“无法根治么?”朱厚照道。“陛下明鉴,自古来上下尊卑分明,男女有别。”
梅金书为难道:“男医女疾本就有诸多不便,况且以男子之身度女子之心,推断病由,难免有失偏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微臣不敢妄施药石。”
“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唤医婆来。”朱厚照喝道。翠蝶面露难色“陛下,宫中医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请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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