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目光一凝“那人已经分银子走了?”“没有,银子都在我这保管,约定是由龙老大主持分银子,免得起纠纷。”安如山拍着胸膛道。
“这么大笔银子安心交由别人保管,看来这位朋友也是个实诚人!”丁寿点头夸赞。“道上的人办事自然比你们官府讲规矩。”安如山冷哼一声。
“也是。”丁寿没有反驳,点着手指开始数人头。“你在干什么?”安如山纳闷。“这百十来号就是贵寨的全部人马?”
“杀你们两个足够了。”安如山感觉受到了轻视。丁寿好奇“这些人是怎么开出偌大一片天地的?”“白捡的洞府,谁知道那么多。”安如山已经不耐烦“你们是自己了断还是让弟兄们送你们一程?”“如果可以选,丁某人还是想死在床上。”
丁寿涎着脸道。安如山放声大笑,嘲讽道:“如果能有下辈子,你再指望得马上风吧。”转目扫视面色苍白的窦妙善,安如山嘿嘿怪笑“不过你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
丁寿点头“有美人相伴总是好的。”“窦姑娘,你怕死么?”窦妙善此时花容失色,俏脸煞白,闻言硬气道:“峨眉弟子,死有何惧。”“好气魄!”丁寿笑道:“把耳朵捂上。”“啊?”窦妙善满腹狐疑,还是听话地捂住了耳朵。
“你要做什么?”安如山本能感觉到不对。“玩啊。”丁寿从袍子里掏出一个生铁圆球,扯去矾纸,露出药信,又把一个火折子吹燃,笑嘻嘻地点燃了药信,看着呲呲燃烧的火苗,安如山脸色大变“钻风神火流星炮!”
黑虎岭当年被围剿过,安如山识得官军火器的厉害,这钻风神火流星炮是用生铁铸就,中藏神烟、法药、神砂,大炮用车马冲入敌阵,中炮用母炮发射,眼前这个虽是小炮,可弟兄们如今猬集在一处,这不是送上门找死么。安如山厉声大吼:“散开!”
在人群杂乱无章地乱窜中,丁二爷笑吟吟地将流星炮从铁栅栏缝隙中抛了出去,顺手揽住窦妙善闪躲在洞壁之后,还不忘捂住了自己耳朵。
“轰隆”一声巨响,在洞穴内来回激荡,震耳欲聋,烟雾弥漫中,只听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咳咳,来人,给我放火,烧死这对狗男女!”看来安如山是躲过了一劫。
“安大寨主,二爷陪你磨了半天嘴皮子,你不琢磨一下是为了什么,死咬着我不放算怎么回事!”“杀千刀的小子,老子非把你变成烤猪,咳咳,快,快拿柴草来。”安如山根本不听劝。
“寨寨主,不不好了寨主,你在哪里啊?”一个黑衣喽啰跌跌撞撞喊道,却在烟尘中寻不到人。安如山循声找到手下,拎着他脖子喊道:“什么事?说!”
“官官军杀进来了!”喽啰哭丧着脸道。“他们怎么进来的?你们都是死人啊?”安如山疯狂摇晃着手下。
“二爷进来的时候留了记号,至于人,呵呵”丁二阴阳怪气道:“您山寨的那几头烂蒜大多不都在这里摆排场么!”“小兔崽子!”安如山咬牙切齿“凭你那点人也想端了老子的窝!”
“早知道爷们几个在山里乱窜瞒不住安大当家,可二爷这次调来的是新安卫的官军,”丁寿躲在洞壁后偷笑“水路就是便捷,朝发夕至都嫌慢了。”
“你”安如山还要再言,远处的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不多时洞口已有大量官军涌进。安如山猛一跺脚,不再理会丁寿,带着手下上前迎战。听着喊杀声离自己稍远,丁寿才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王八蛋,再晚来一些二爷就要归位了。”“丁丁大哥,可以松开人家了么”怀中人嘤咛一声,如蚊呐般说道。
丁寿连忙松手“事急从权,失了分寸,还请姑娘恕罪。”窦妙善玉面上红云密布,垂首道:“小妹知道。”
丁寿干笑一声,掩饰尴尬,再看洞穴中烟雾渐散,洞内情势逐渐明朗,众喽啰仓促迎战,在官军的冲击下步步后退,只余十几人聚集在安如山的周围拼命抵抗。
安如山手持钢刀,血染衣袍,身周血肉横飞,无人是他一合之敌。一道身影仿佛从天而降,落在安如山身前,安如山看也不看,钢刀飞动,直卷来人。
当的一声,钢刀已被来人手中铁尺锁住,来人怒叱:“六扇门总捕方未然在此,安如山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你奶奶!”安如山在刀柄一拍,钢刀一翻,绞带着两柄铁尺同时向方未然砸去。方未然松手后撤,安如山一招“猛虎出笼”一拳向方未然面门打去。方未然左臂右探,右臂左探,双臂交叉封在面前。“蓬”的一声,方未然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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