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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好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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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有时候看他冻得血脉俱沉而肤裂肌僵,还真想叫他干脆放弃算了,做个浑浑噩噩的普通人也没这么烦恼,很多人从不练武,不是也活得很好吗?又何必恩恩怨怨的纠结牵缠到无结局呢?

    可是人总得有个目标呀!想到自己肩上所负的沉重责任,也只得狠下心来,咬咬牙当作视而不见,其实啊!眼见孩子体肤受苦,我却是内心倍受煎熬啊!”老酒鬼又叹了口气:“苦了这么些年,阿拉老夫已经把这身鸡零狗碎,一骨脑的教给他了,日后的成就,只有瞧他自己的造化了。”

    仰头灌了口酒,再度沉入自语中:“恩兄啊!我已尽我最大的力量了,十几年来,为了造就这臭小子,我已精疲力竭了,想当年,我诗酒秀士也是武林狂客,虽然嗜酒如命,但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也曾笑傲江湖游戏人间,须丰发茂风度翩翩,也算得上一代怪侠,而今历经十余载的内心煎熬,已是须发俱皤而老态龙钟了,真是时光催人老啊!

    为了报答恩兄知遇,穷我余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死而无憾,这点牺牲,实在是沧海一粟,我是无怨无悔的。

    但愿恩兄英灵不远,能庇佑这小子平安成功的度过火螭虬的这一关,这一切,只能委诸于天命了。”

    老酒鬼伸舌润了润唇皮,态度忽然严肃起来:“恩兄啊!您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如风光霁月,阿拉老酒鬼除了酒量以外,是不能跟您比的。

    原谅阿拉老酒鬼使用了一些不怎么光明的小手段来达到目的,这臭小子倒是继承了您光明磊落、一腔热血和满腹豪情,有正义感和责任感。

    这种性格,最是容易被人欺之以方,在荆棘遍地人欲横流的江湖中,容易坠入陷阱而遭阴谋暗算,甚至堕入黑道而不得翻身。

    因此,我只得自己扮演了黑脸角色,使小子能时时处于警戒状态中,才能适应将来的江湖生涯。

    唉!时光是无情的,人的生命原也是极其有限,阿拉也很想摆脱这些烦人俗物,找个山明水秀之处,好好的享几年清福,只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若能熬过百日后的这一关,阿拉或可喘口大气,好好痛快的醉上一场,很多年没痛快的喝了,阿拉会全力以赴,让孩子能更上层楼,定不叫您失望,一定的!”

    老酒鬼甩甩白头,几滴老泪却已洒落尘埃!

    玉室,是老酒鬼给这个地穴取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很诗意,其实满不是那样子。

    这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地穴,深入地下三四丈。

    方圆也有三四丈宽广,中央悬着一颗鸽卵大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辉,使得洞中十分明亮,四壁光滑如镜。

    里面除了有两架子的破书以外,只有靠内侧有一个冰台,大小像一张单人床似的,此外别无长物。

    这张冰床,通体透明,发出闪闪清光,潋潋滟滟的,竟是罕见的万载玄冰所雕成!

    洞中奇冷无比,滴水立即成冰,冰墙上凝结了一层白色的霜,在珠光下倒像是一片璞玉,真是名符其实的玉室。

    有一个笑话说:某地天寒地冻,尿一撒出来就结成冰,所以撒尿时要带根棒子,边撒边敲,否则撒不出来。

    此地大概也差不多如此吧!

    而此时,那老酒鬼口中的臭小子,正俯卧在冰床上,双掌掌心紧贴床面,呼吸深长不绝如缕,他正在吸取玄冰精华,苦练玄冰真气。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又翻身铁坐,运气吐纳一周天,把玄冰精华融入丹田之中,化为己用。

    如此周而复始连做了三遍,冻得浑身哆嗦,才散去内力,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然后走到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埋头研读起来。

    这一屋子书,少说也有两万册,内容包罗万象,从诸子百家、医卜星象、智谋韬略到拳掌吐纳、软硬兵器、各种暗器、毒药迷香等等,无所不包。

    这是老酒鬼一点一滴用心血搜罗的,若说这里是武学宝库,也毫不过份。

    少年聚精会神的盘膝端坐,动也不动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那满脸白毛的老酒鬼,手提一只粗糙的竹篮,步履轻如棉絮般落地无声,像凭空幻现的幽灵,突然出现室中,依然醉意醺醺,酒槽红鼻依然醒目。

    老鬼先打个酒嗝当见面礼,把竹篮往少年一抛:“小小子,吃你的大头饭!”仍然滑稽突梯,令人喷饭。

    少年目光从书上移开,伸手接过竹篮,轻轻瞥了一眼:“哇噻!我只听说有大头菜,倒没听说小子要吃大头饭的!”

    接着又怪叫起来:“哇噻!怎么又是昨天剩下的?”

    老酒鬼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安静的吵!”也不知“安静”又如何吵法“昨天剩下的就不能吃吗?你自己打的雪獐肉,阿拉老夫下酒剩下的,阿拉老夫自己也吃了,你小子还嫌什么嫌?”

    老酒鬼也大声吼了起来。

    “哇噻!要我‘安静’的‘吵’?简直莫名其土地庙(妙)!”接着又碰到鬼般的嚷嚷:“怎么还是冷的?”

    “呃!当然是冷的,热的阿拉老夫自己早已下了酒.你小子当然是吃冷的!”

    少年默不作声,伸手取了一个黑忽忽的硬馍,又取了一块冰雪獐肉,咬得咔吱咔吱响,边吃边咕哝:“哇噻!三天都没喝一口热汤了”

    老酒鬼又瞪了他一眼:“热汤?你倒想得美,美得屁股冒泡,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是‘王孙公子’吗?呸!阿拉老夫可不是专门来侍候你的,你饭来张口的享清福,还嫌是冷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哇噻!我”

    “你又如何?阿拉老夫当年行走江湖,有时迷路在原始森林中,长达半个月之久,吃树根啃树皮,甚至蚂蚁长虫都血淋淋的活剥生吞。

    小子你没吃过苦头,岂能了解此中苦处?像这样又有饭又有肉的,你还不能知足,真是‘生在湖中爱吃糊!’(身在福中不知福)。”

    “哇噻!你老酒鬼最爱吹牛,什么生吞长虫,呕恶心死了!”

    “呕什么呕?你害喜了是吗?你不要不服气,阿拉老夫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有半句谎言,愿凳子受到天打雷劈而四脚朝天!”

    老酒鬼也赌起咒来啦!

    少年可没中计:“哇噻!你赌咒跟凳子扯了什么关系?”

    “这呃你少管阿拉老夫的事,阿拉老夫只是想让你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哇噻!人上人?不怕把人下人压死啊?”

    “臭小子,少跟阿拉老夫瞎掰,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

    老酒鬼摇头晃脑的吟将起来!

    “哇噻!天将降大祸于斯人也,必先醉其心志,麻其体肤,痒其筋骨,以便接受痛揍也!”

    少年接口朗声挖苦。

    “臭小子,烂小子,太胡闹!”老酒鬼半真半假的叱责:“乳臭未干就学到油嘴滑舌,要是你手中艺业有嘴上那么高明,阿拉老夫才佩服你!”

    “哇噻!你”少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臭小子,你不服气?阿拉老夫随时磨拳擦掌以待,包管叫你吃得又粗又饱,从此服服贴贴!”

    “哇噻!你”“怎么样?曷兴乎来?”

    少年终于叹了口气,默默进食,故意嚼得咔吱咔吱的响,心中虽然十分的不服气,但却又无可奈何。

    十几年来,除了每年老酒鬼会带他下山去看看世面。历练三个月,其他的时光,几乎是一成不变,每天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的。

    除了喂招,练轻功,打猎等有限的时间可以离开外,其余的时光,都限制在这方圆三四丈的冰穴中。

    就连一日三餐,也都由老者亲自送到,甚至连睡眠也是在万载玄冰床上,常常冻得手麻脚痹苦不堪言。

    普通人莫说睡冰床,就算在这冰穴中待上半个时辰,恐伯全身都会冻成冰棍儿,成了名符其实的僵尸!

    总算少年先天秉赋不差,本身根骨大佳,在老酒鬼的有心栽培下,把上好的灵丹妙药掺入少年的平常食物中,为他培元筑基,因而奠下了厚实的基础,才能勉强抵抗万载玄冰的奇寒,进而吸取精华,练成玄冰真气。

    这一切都是在少年不知不觉中默默进行着,呆头鹅似的少年,又哪知老酒鬼为他花了多少心血?

    少年匆匆吃完,抹抹嘴边残屑:“哇噻!老酒鬼,来口老酒驱驱寒如何?”

    “喝!臭小子,你居然还想得陇望蜀?阿拉老夫千辛万苦找来的猴儿酒,岂能让你随便要喝便喝的?”

    “哇噻!你别这么小气嘛!酒总是用来喝的,你喝我喝都是喝,从肚子里转一圈出来的也没两样,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老酒鬼醉眼迷离,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说的也是,同样是喝,你喝阿拉老夫喝,没啥两样,只是好像有点不对?”

    “哇噻!没什么不对的,老酒鬼。”少年为了想喝酒,大鼓如簧之舌“你的藏酒还很多对不对?”

    “呢!不错,阿拉老夫闲来无事,搜遍附近大大小小山区,把猴群的猴儿酒,几乎全弄到手,少说也有十七八缸了!”

    “哇噻!你年纪已经一大把了,对不对?”

    “也不错,阿拉老夫‘享年’六十有三了。”

    “哇噻!你可能活不了多少年了,对不对?”

    “也没错,阿拉老夫不可能再活一百二十年。”

    “哇噻!要是你突然两腿一蹬,双眼一翻,蒙主宠召驾鹤西归,这酒不是没人喝了吗?”

    “呸呸!”老酒鬼这句话听懂了“阿拉老夫春秋正盛,今年犹‘待字闺中’尚未娶妻,岂能这般短命?臭小子,你在咒阿拉老夫吗?”

    “哇噻!岂不敢岂不敢,俗语说得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又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总该打算打算身后大事呀!”

    “岂有此理!臭小子是希望阿拉老夫早日翘辫子好使你早日得到遗产吗?是可忍孰不可忍,阿拉老夫可要大大的生气一番了!”

    “哇噻!千万不要动气。”少年笑嘻嘻的道“爱喝酒的人不可以生气,一生气就血压升高,小心脑血管病变,是十大死亡原因之一,你千万要保重,否则你辛辛苦苦搜集的十几缸猴儿酒,就变成我的了,你说是不是呢?”

    “阿拉老夫若是真的被五爷爷捉去煮茶,那猴儿酒当然是你的了。”

    “哇噻!既然迟早是我的,为什么不现在喝个痛快呢?古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又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大和尚’,再说你那猴儿酒是从猴窝中偷来的不义之物,对不对?”

    “不对!”老酒鬼大摇其头:“偷?那多难听.阿拉老夫只是趁它们外出觅食之际去拿而已,何况阿拉老夫临走之时,还在猴窝石壁上大书:取酒者乃阿拉老夫是也,十个大字,以示阿拉老夫的光明磊落”

    少年忍俊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开来:“哇噻!老酒鬼,你在猴窝题字给谁看呀?”

    “呃唔这阿拉老夫心意已到,它们懂不懂关阿拉老夫屁事!”

    “哇噻!总而言之,你是不告而取对不对?”

    “就算阿拉老夫不告而取,那又如何?”

    “哇噻!江湖人说:不义之财;见者有份,所以这猴儿酒,我要分一份是天公地道的事,跑也跑不掉的。”

    “这”老酒鬼搔搔满头蓬发,好像是被少年伶牙俐齿难倒了:“这个这个

    因为但是”

    “哇噻!老醉虫,你不要推三阻四的,我只喝我的一份,不会欺负老人家而占你的便宜。”

    老酒鬼十分不情不愿的把红漆酒葫芦递给少年,还千叮万嘱:“你可要少喝一点,阿拉老夫可是占大股的。”

    “哇噻!我知道,你不要醉得一个婆婆两个妈妈好不好?”

    少年接过葫芦拨开瓶塞,一股浓烈酒香,夹着另一种不知名的药香,立刻弥漫室中,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哇噻!好香好浓的味道!”

    “小子,你是在做奶粉广告的吗?”

    “哇噻!我是说这猴王可真懂得享受,这猴儿酒可真香!”

    其实少年哪会知道,这哪是什么猴儿酒,这根本就是老酒鬼花了无数心血泡制的培元益气的高贵药酒。

    少年一仰头,嘴对嘴如长鲸吸水,咕咕几声,竟把一整葫芦酒,喝得点滴无存!

    老酒鬼拦阻不及,不禁跳脚大骂:“死臭小子,烂臭小子,臭臭小子,说好只喝一点,竟把整葫芦喝得精光,太可恶了,快还阿拉老夫酒来!”

    少年满足的拍拍肚皮,仍然嘻皮笑脸:“哇噻!老酒鬼,干嘛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待会我到一号去还给你就是了,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罢了罢了!”老酒鬼气呼呼的左手夺过葫芦,右手提起食篮,转身走到洞口,再回头吩咐道:“火螭虬出世之期已在不远,可用的时光无多,臭小子要好好加紧用功,此外,也要当心有不测之变。

    最近这几天,阿拉老夫发觉峰顶不时有不三不四的武林人物出没,来去之间飘忽如魅,好像身手颇高,可能火螭虬出世的消息已经外传,这些人物必定是觊觎火螭虬身上的宝物而来的。

    阿拉老夫虽然已经令小白小心严密监视,并不准生人入谷,但是畜牲毕竟不如人类,惟恐会有闪失,所有阿拉老夫特别要提醒你,随时要提防他人暗算”

    老酒鬼“暗算”两字方才出口,冷不防射出三道银芒,暴袭少年胸前“乳中”、“幽门”等三大要穴。

    老酒鬼一手葫芦,一手食篮,实在不知道暗器从哪方出,令人防不胜防。

    少年倒也警觉,大喝一声,扬腿“魁星踢斗”踢开正面银星,两手分张“追云拿且”分别接住另外两颗银星。

    但觉入手湿腻腻冰凉凉的,原来只不过是三粒指大的冰珠而已,但是在老酒鬼的手中发出,却传出破空厉啸,不亚于钢珠铁弹!

    少年踢得美妙,接得也很漂亮,因此露出满脸得意的笑容,颇为自满,心想:“哇噻!

    这回老酒鬼该没话可说了吧?”

    谁知老酒鬼却像发了酒疯似的大表不满,厉声叱道:“蠢材!三声蠢的蠢材,真是‘竹子不可叫’(孺子不可教)!阿拉老夫已经提醒你提防暗算,臭小子你仍如此‘小心大意’,纵然是九命怪猫也不够死!“

    少年笑容一僵,满面委屈的道:“哇噻!我不是已经小心提防了吗?而且也成功的阻挡了你的暗算”

    “成功个屁!”老酒鬼更怒:“你以为你能够接到别人的暗器就是破了暗器吗?臭小子,看你接了暗器之后的洋洋得意状,简直就像屠宰场被吊起来待杀的猪,正好让敌人的第二波暗器把你射成刺猖!”

    “哇噻,我”

    “假如敌人不只有第二波,甚至有第三波,乃至于第四波暗器不停袭来,你又要如何再避?”

    “哇噻!我”

    “何况武林中的暗器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有淬奇毒而沾肤立死的,有破皮即见血封喉的,也有星型还锐角伤人的,有加装弹簧通阻力而弹出暗针的,有子母式双重杀伤力的,有打中目标后突然伸展扩张伤口的,甚至还有内藏硫黄火药硝酸的,你以为每一种都可以随便乱踢吗?”

    “哇噻!这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废话,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太大意了,像你这般粗心,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只能做个糊涂鬼!你要知道,你一家十余口人还得靠你的生命来维持,为你一家人的安全,你还是要珍惜这条狗命,不要再‘小心大意”了!”

    “哇噻!我”

    “你还要强辩吗?说你笨你还不服,莫非你读书读到屁眼里去了吗?这些种种在书本里都有记载,你竟辩称不知道,阿拉老夫觉得不可思议。”

    “哇噻!我知道你的话字字‘猪鸡’,可是”

    “读书要能活用,读死书,死读书,只能成为一个书呆子,倒不如不读,干脆‘毒舒死’算了!”

    少年嘟着嘴不敢应声。

    老酒鬼意犹未尽,继续哇啦啦的教训:“你要知道,在江湖中能接的暗器不多,不能用接的可多得很,名之为‘暗器’,可见是不太光明的。”

    “哇噻!你说暗器不太光明,可是当今武林各名门正派,不是也照样在练暗器,这不是矛盾吗?”少年忍不住反驳。

    “臭小子,你真的是‘猪只者为猪只,不知者为笨猪’,武学一道本无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毒能死人亦可医人,千古不变的只有真理,暗器其实也算是正统武学之一。

    正道武人练暗器,目的在偶遇危急情况之时,可以紧急用来自救救人,或研究各种暗器手法,也可以防范别人的暗算。”

    “哇噻!我明白了。”少年终于恍然大悟:“所以说有人在发射暗器之时先大喝一声:

    ‘照打’,敢情是表明自己的暗器发得十分‘光明”的意思?”

    “不错!小子也终于开窍了,只是当今大部分人练暗器的目的,早已偏离了武学轨道,只求如何能够达到快速杀人的目的,不择任何卑鄙手段,所以就在暗器中大作文章,居心十分恶毒,早已失去武人的风格了。”

    “哇噻!这么说来,暗器未免太可怕了!”

    “岂只可怕,简直比五爷爷的帖子更恐怖”

    “哇噻!这就奇了,人生除死无大难,怎么会比阎五爷的枯子更可怕呢?”

    “五爷要勾你的魂,三下五除一,一了百了倒不打紧,有些武林人的暗器,比如说龙须针,在打中人体后突然伸张,那种痛苦,能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说对于你不明其‘底裤’呃,不.阿拉老夫是说不明其底细的暗器,千万不可‘感冒’轻忽,最好敬鬼神而远之,命是你自己的,正是所谓的留什么‘柴’在,不怕没什么‘山’烧的”

    “哇噻!老酒鬼,以后别喝那么多,醉得连成语都说反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家‘烧柴’,没事你‘烧山’干嘛!”

    “臭小子太也无聊,没事专抓阿拉老夫的话柄,阿拉老夫生平只爱‘烧刀子’,不爱‘烧山’!”

    说到烧刀子,老酒鬼又犯了酒瘾,举起葫芦嘴对嘴倒了半天,才发觉早已空空如也,不禁焦躁起来。

    “阿拉老夫酒虫大造反,正在喉头自力救济,总而言之,一切中的两切,两切中的一切,江潮中人尔虞我诈,阴险恶毒又岂止暗器一项而已?阿拉老夫‘解酒’(瘾)去也,小子自行领悟就行!”说完急转身就走,好像酒瘾一刻也熬不住。

    老酒鬼人影已消失,满室酒臭依旧在,还依稀传来老酒鬼的狂吟:“自古生鲜皆煮肉,唯有银子最分明”

    少年独自发了一会怔,眉头深锁喃喃自语。“哇噻!江湖啊江湖!真的是如此的险恶吗?”

    他又哪会知道,江湖中的人与事,风险浪恶波汹涛涌,比暗器更难缠的事情可多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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