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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五大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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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兰本想施展轻功,在悬岩峭壁间,飞驰而下,因见当地有不少行商,暨耕作农人,为免惊世骇俗,只好仍循那曲折迂回的山径行走。

    他们经过一重转折,到了山崖侧面,自然便看不见山脚酒肆。

    等重行转到正面,诸葛兰目光一注,顿足失声说道:“方老人家,这厮怎么这样滑溜?难道他竟发现我们也赶来了吗?”

    原来这就片刻之间,山脚酒肆门口所拴的那头青色健驴,竟已失去踪迹!

    青驴既逝,显然那神秘骑驴老人,定也骑驴驰去,不再在酒肆之内。

    方古骧笑道:“这厮虽走,我们仍不妨再到酒肆之中坐坐,或许可以从那些南来北往的酒客口中,获得有关司马-老弟被掳往苗疆的珍贵消息?”

    诸葛兰微笑说道:“方人家大概是酒瘾发作,想去畅饮几杯,只恐怕这种山野店家的浊酒村醪,难满尊意的呢!”

    方古骧怪笑道:“诸葛姑娘,你这话就外行了,好酒不一定要通都大邑才有,有时山野人家的自酿陈酒,反而别具风味!”

    说话之间,两人脚下加快,业已到了店前,走入那酒肆之内。

    肆中只有七八张桌儿,倒有四五位酒客,生意还颇不算坏。

    方古骧等,随意选了一张空桌坐下,店家过来,正待擦拭桌上的剩饭酒渍,诸葛兰忽然伸手拦住,扬眉问道:“店家,方才坐在这张桌儿上吃酒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店家答道:“是位骑青驴,穿灰衣的老人家,相公问此则甚?”

    诸葛兰挥手说道:“你先去整顿酒莱,这桌儿待会再擦。”

    店家唯唯而去,诸葛兰脸色一变,伸手指着桌上,向方古骧低声叫道:“方老人家请看,这算不算得怪事?”

    方古骧略一偏头,迎着光亮看去,只见桌上用酒渍写着五个半“绝”字。

    桌上有酒渍写字,并不算奇,但写的是“绝”字,就未免有点奇异?

    尤其是一连写了五个半“绝”字,便成了奇异透顶!

    因为目前所见,竟与闻人善医寓之中的所见,完全相同!

    诸葛兰等方古骧看清桌上字迹,立即加以拂乱,发话问道:“方老人家,你对于这件事儿,有何看法?”

    方古骧也深感迷惑地,皱眉说道:“这这这似乎不可能是偶然巧合?”

    诸葛兰道:“当然不可能是巧合,否则便巧得离了谱了!

    我要向老人家请教的是,对于这桩绝非巧合,而太以巧合的事儿,应该怎样解释?“方古骧双睛微阉,苦苦思索。

    诸葛兰不敢扰乱他的思路,也自独坐一旁,默默忖度。

    这时,店家已把酒菜送了上来,果然酒香扑鼻,菜则是一盘白煮牛肉,一盘卤蛋,和半只烧鸡,在这山野小店之中,已算相当难得。

    方古骧似乎馋涎欲滴一张双目,向诸葛兰“呵呵”笑道:“我们先喝酒吧,一时之间,委实空白想得头昏脑胀,依然茫无所获!”

    诸葛兰道:“好,常言说得好,不单‘一醉解千愁’,并能‘三杯通大道’,尤其老人家是出了名的‘醉金刚’,也许要在酒意醺醺之下,才会有甚精辟独到的高明看法!”

    方古骧微微一笑,一连饮了三杯,方咂咂嘴唇,向诸葛兰笑道:“诸葛姑娘,你尝尝看,这种山野小店的自酿村醪,味道相当厚呢!”

    诸葛兰举杯就唇,饮了一口,目注方古骧,微笑叫道:“方老人家,你已连饮三杯,可曾通甚大道?”

    方古骧笑嘻嘻地答道:“据我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话犹未了,诸葛兰便失惊接道:“酒一入口,看法立有,方老人家,看来你这位‘醉金刚’,真所谓‘不可一刻无杜康’呢!”

    方古骧继续笑道:“这种可能就是我们去往闻人善医寓之际,那‘病金刚’焦健,适逢其会地,也在该处!”

    诸葛兰道:“我们曾经搜索”

    方古骧道:“我们只是搜索‘玉金刚’司马-老弟的下落,和下辣手的对方,可曾留下什么足够追究线索,并未注意其他,何况‘病金刚’焦健又有一身绝世武功,一个有心,一个无心之下,是颇不容易被我们发现的呢厂诸葛兰又饮了一口酒儿说道:”方老人家,请继续说将下去。“方古骧斟满酒儿,干了一杯,挟块牛肉,边自大嚼,边自笑道:“若是这种情形,‘病金刚’焦健自然也看见了闻人善医案之上,所留书的五个半‘绝’字,如今遂故意用酒渍留书,对我们加以戏弄!”

    诸葛兰秀眉略蹙,沉吟说道:“这种说法,虽可勉强解释”

    方古骧怪笑接道:“不单对于五个半‘绝’字之事,可以勉强解释,连对于他知晓诸葛姑娘真实身份之事,也可勉强解释!”

    诸葛兰想了一想,点头说道:“不错,当时焦健这厮,若是当真隐身在侧,自然可以从我们互相称呼之中,听出我是易钗而弁的真实身份!”

    方古骧得意笑道:“我的‘三杯通大道’,业已说完,诸葛姑娘以为这种推测,大约有几成可能?”

    诸葛兰苦笑说道:“有几成可能,我虽不敢断言,但目前能够想得通的,似乎尚只有方老人家这种独特高明的‘三杯通大道’!”

    方古骧微笑说道:“好,我就再喝三杯,看看是否会有进一步的更好看法?”

    一面说话,一面执壶,却发觉壶中已空,遂向店家叫道:“店家,再取一大壶酒。”

    店家“喏喏”连声,取来一只巨壶,躬身送上!

    方古骧刚刚取起酒壶,尚未斟酒,眼前突觉宝光一闪!

    诸葛兰想接,方古骧想闪!

    但任凭这“粉黛金刚”和“醉金刚”的身法手法再快,却均未如愿!

    那道寒光,不是打人,是打向方古骧手中所执的巨大酒壶!

    酒壶一震,酒汁四溅!

    那酒汁溅在桌上,还没什么,但有少许溅在石地之上,却立时起了火光!

    这种情况,显然是酒中蕴有剧毒!

    第一壶酒,十分正常,第二壶酒却出了意外,若非那道寒光,适时飞来,像方古骧这等老江湖,也难免会夷然人口,惨遭暗算!

    方古骧一把抓住店家,厉声问道:“店家,你这酒儿,是哪里来的?”

    店家吓得战战兢兢地颤声答道:“酒缸就就在店后,小人是刚刚从从缸中打的!”

    方古骧看出这店家目无邪光,是个老实乡下人,眼珠一转,恍然问道:“你再看看,这店中少了什么客人没有?”

    店家尚未答话,诸葛兰业已微微一笑,扬眉说道:“方老人家问得好,刚才我们进店之时,靠后门的那张桌位上,似乎坐着一个青衣老叟,如今却已失去踪迹!”

    方古骧向店家问道:“你记不记得那位”

    店家接口说道:“记得,记得,那位老人家是从云南来的,喝酒时,还对小人夸说什么‘滇池’‘洱海’和‘大观楼’的风光胜景!”

    方古骧听得那青衣老叟,是采自云南,立即恍然,叹了一口气儿,对店家说道:“你店后那缸酒儿,中有剧毒,不能卖了,赶快倒掉”

    语音略顿,取出十两纹银,放在桌上,便与诸葛兰双双走出酒肆。

    诸葛兰笑道:“方老人家,你是不是以为那青衣老叟,是‘七绝魔君’孟南的手下爪牙?”

    方古骧点头说道:“他来自‘云南’,又对我们下毒,定必与‘七绝魔君’孟南,有密切关系!”

    诸葛兰皱眉说道:“我们与孟南陌不相识,又素无仇恨,他的手下爪牙,为何要向我们下毒?”

    方古骧冷笑道:“盂南不愿久蛰苗疆,既在中原思动,定然志在霸视整个武林!如此一来,凡属正人侠士,都是他视为异己的亟欲歼除对象!”

    诸葛兰娇笑说道:“那对我们下毒的青衣老叟,是‘七绝魔君’孟南手下,但震翻酒壶,搭救方老人家之人,又是谁呢?”

    方古骧皱眉苦笑道:“这人根本未曾露面,他的身份,自然更难猜测”

    话方至此,诸葛兰轩眉叫道:“此人虽未露面,却留下一件东西,似可据以推断,只不可若真是他,便矛盾更多,弄得我们如坠五里雾中了!”

    方古骧道:“对方留下了什么东西?诸葛姑娘,你以为他是谁呢?”

    诸葛兰玉手一伸,掌心中托着一粒寒光闪闪的小小弹丸。

    方古骧取过一看,只见弹丸上还镌着一个小小“病”字!

    他一看之下,失惊说道:“病?这病字代表什么?难道竟是‘病金刚’焦健吗?”

    诸葛兰闻言之下,微微一笑,向方古骧秋波流注,扬眉叫道:“方老人家,你是久历江湖之人,经验阅历,比我丰富得多,应该知道除了‘病金刚’焦健以外,当世武林中,还有什么以‘病’为号,或以‘病’字为名的高明人物?”

    方古骧想了好大一会,摇头说道:“我想不出来,但宇宙之大,四海之广,凭我方古骧的个人见闻,哪里知晓得尽?”

    诸葛兰笑道:“方老人家既然想不出另外可疑人物,那我们便只好把发弹之人,当作‘病金刚’焦健的了!这厮既和我们作对在先,却又援手在后。岂非互相矛盾!”

    方古骧道:“他他他何曾与我们作对?”

    诸葛兰“咦”了一声,目注方古骧道:“方老人家,你难道忘了酒桌上所留书的那五个半‘绝’字?”

    方古骧双眉一轩,含笑说道:“对方留下厂那五个半‘绝’,只是表示他也知道闻人善医寓之事,并不见得含有恶意?何况”

    诸葛兰见他语音忽顿,讶声问道:“何况甚么?老人家为何有点吞吞吐吐起来,不直接说将下去?”

    方古骧怪笑说道:“由于有云南来人,对我们暗中下毒,或许‘病金刚’焦健是一番善意,留字暗示有‘七绝谷’人物在场,使我们提高警觉也未可知。”

    诸葛兰冷笑一声道:“他若善意留言,便该明白示警,为何这等鬼鬼祟祟,故弄玄虚?”

    方古骧笑了一笑尚未发话,诸葛兰又已怒冲冲地,剔眉说道:“就算他这次不是恶意,上一次呢?他在山壁留书”

    方古骧接口笑道:“山壁留书,更无恶意,他不是颇对诸葛姑娘表示”

    诸葛兰玉颊一红,截断方古骧的话头,妙目中电闪精芒,厉声接道:“谁要他表示关怀?我若遇见这‘病金刚’焦健,非恶狠狠地,掴他两记耳光不可!”

    方古骧知道诸葛兰愤于焦健在山壁留书,语意轻薄,对这“病金刚”成见已深,遂只得含笑不语,和她一同向前走去。

    两人走了一段,到达一片十来丈高的峭壁之前。

    此处山径极狭,两旁危峰峭立,似乎是个死谷,无路前进,必须从峭壁翻过。

    诸葛兰笑道:“方老人家,想不到我们竞走上了一条死路?”

    一语方毕,方古骧目光中异芒电闪,双眉高挑地怪笑说道:“不是‘死路’,应该说是‘绝路’!”

    诸葛兰知道方古骧不会无故挑剔字眼,遂嫣然笑道:“方老人家此语,必有所谓,什么叫做‘绝路’”

    方古骧不等诸葛兰再往下问,便自伸手一指,接口说道:“诸葛姑娘,你看峭壁前约莫一丈左右的那根长草!”

    诸葛兰随着方古骧手指之处,注目看去,果见丰草之中,有一根草儿,特长挺秀。

    但这根长草,却已半垂,被人挽了不少结儿。

    诸葛兰数了一数,草结共有七个,不禁心中一动,失声叫道:“我明白了,这‘七结’是否‘七绝’谐音?”

    方古骧点了点头,突然目扫四外!咳嗽一声,高声叫道;“‘七绝谷’中的朋友何在?快请现身,彼此一会,不必再这样鬼鬼祟祟的了!”

    浯音刚了,峭壁顶端,有人接口说道:“你既明白这是一条‘绝路’,为何还老气横秋?”

    随着语音,在那片峭壁顶端,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青衫老者。

    诸葛兰低声说道:“方老人家,这青衫老者,有点面熟,是不是对我们在酒店之中下毒,然后悄然脱逃之人?”

    方古骧略一颔首说道:“不错,是他”

    语音略顿,改以“蚁语传声”向诸葛兰耳边,悄然说道:“常言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既敢明着现身,必然另有埋伏”

    诸葛兰愤然接道:“我们此去,便是要斗‘七绝魔君’孟南,难道对他手下爪牙,都存畏怯”

    方古骧仍用“蚁语传声”接口说道:“不是‘畏怯’,我是提醒诸葛姑娘,莫要忘了你的肩伤,由我一人应付!”

    说至此处,向峭壁之上,仰面叫道:“来人通名,你既以‘七结’为记,应该是来自‘野人山七绝谷’中,我们与孟南井水不犯河水”

    青衫老者接口答道:“我叫姬亨,是孟魔君座下,‘五大鬼使’之一”

    方古骧道:“姬朋友,你在酒肆之中,为何对我们暗用无耻伎俩下毒?”

    姬亨狞笑说道:“谁叫你们在言语中妄自张狂,对‘七绝谷’有所失敬?”

    诸葛兰怒道:“‘七绝谷’又算什么东西?难道就不许别人加以批评?我看像你们这种狠毒无耻的下流东西,才是张狂鼠辈!”

    姬亨静听诸葛兰话完,冷冷一笑说道:“不尊‘七绝’,便坠‘泥犁’,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去仔细考虑考虑!”

    方古骧失笑说道:“姬朋友,你说起话来,怎么没头没脑?

    你要我们考虑什么事儿?“

    姬亨朗声说道:“五五端阳的后一日,是我家孟魔君的寿诞之期,举世武林豪俊,都将去往‘野人山七绝谷’称觞,你们愿不愿意也去输诚祝寿?”

    诸葛兰道:“祝寿便是祝寿,为什么在祝寿之上,加了‘输诚’二字?”

    姬亨怪笑说道:“对于‘七绝魔君’输诚,包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诸葛兰扬眉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姬亨答道:“我不认识你,却知道他是‘十二金刚’中的‘醉金刚’方古骧,若非为了他颇有虚名,我也不会要争取他去向魔君祝寿!”

    诸葛兰冷笑说道:“你既知方老人家身份,又何必多此一问?凭‘十二金刚’”

    话方至此,姬亨接口叫道:“‘十二金刚’又算老几?如今已有两个‘金刚’,向我家魔君输诚,另外还有一个‘金刚’,被我们生擒活捉!”

    诸葛兰心神一震,急急问道:“向‘七绝魔君’孟南输诚的‘金刚’是谁?是不是‘毒金刚’申屠豹,和‘瘦金刚’孙一尘这两个无耻老贼?”

    姬亨“咦”了一声,微觉惊诧说道:“你的消息,倒颇灵通!”

    诸葛兰又复问道:“落在你们手中的那位‘金刚’,又是谁呢?”

    姬亨轩眉答道:“原来你们所知之事,也极有限,被我们生擒活捉的,是在‘十二金刚’中,最为秀出,号称‘强中强手’的‘玉金刚’司马-!”

    诸葛兰经过这一证实,才确信司马-真是落在“七绝群魔”手内!

    姬亨怪笑说道:“我再告诉你们,假如你们愿去‘七绝谷’,向我家魔君,祝寿称觞,便有绝世机缘,可以享受一顿‘金刚大宴’!”

    方古骧道:“这名称有点新鲜,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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