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干爹还说过少林、武当、峨嵋三派布下陷阱,要借比武夺宝的机会把天下好手一网打尽!”
此刻少林、武当、峨嵋三派就只少林派的尘玄禅师在座,莫、古、张三人,不觉一齐向尘玄禅师投以深意的一瞥。
赫连表看在眼里,马上再问道:“当时悬在竹顶端的一个黄色小绸包是谁拿走了?”
钭宗道:“当时我没睁开眼,看不到干爹有什行动,只听他叫了我两声,我因做声不得无法答应。接着又听他道:‘可惜寻不着钟宗,不然,拿这陪葬他多好。’又道:‘我虽然不稀罕这东西,看看再毁掉也是好的。’不久又自语道:‘怎么会是空的?哦!一定是保管这东西的少林寺的和尚们,事前做了手脚了!’除了这些,好像没有再说什么了。”
赫连表大声道:“诸位都听到了,这就是赫连表的回话。信不信尽在诸位了。”
钟宗厉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再无半句假的!”
饶是神剑手莫我若、钻天鹞子古云登,以及中原双义的老二张兆义见多识广,一时也不禁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尘玄禅师缓缓站起身子,朗声说道:“老衲虽是少林寺首脑人物,遇事却甚少过问。老衲固不敢断言那位宗施主所说是假,但老衲那掌门师弟果有这番预谋,谅他也不敢不与老衲说及,是以是以”
张兆义立刻接口说道:“老禅师的话,区区自然信得过,不过这傻小子不惯撒谎,所言谅必也是真的。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大伙去找寻独眼龙,逼他说出事实真相!”他是聋子怕雷,存心要斗一斗宗如仪,但独自一人,究竟有些气馁,是以拿话扣住众人,要众人一齐去找宗如仪。
众人一听,心中都在暗想:“独眼龙是何等武功,红花谷一战,百十名好手,没人有闪避的余地,凭咱们几人去找他,无异是羊入虎口!”因此大家都默不作声,空气顿时变得十分沉静。
好久,好久,才听尘玄禅师朗声问道:“那是次一步的事情。当前的急务,由老衲修书一封,烦赫连施主差人跑趟河南嵩山,讨过回信转来,看看敝掌门人的答复如何?眼下不妨请钟小施主说出那位宗施主的去处,为了大家在红花谷的血海仇,也应该有个了断。诸位施主有何高见?”
要知少林派开派最久,声誉也最隆,尘字辈包括红花谷中死去的尘一、尘吾禅师,以及当今掌门人尘空禅师和在座的尘玄禅师,都是德高望重,一向备受黑白两道敬仰的人物。是以赫连表两年前归来,尽管传出少林、武当、峨嵋故布陷阱,意欲一网打尽天下好手的话,却因其中涉及到少林尘字辈师兄弟,各家派都只疑信参半。后来不知是谁散出谣言,说是赫连表设计陷害了众人,并且盗取了万象宝录,各家派反倒对这番谣传深信不疑,所以少林、点苍、青城,和天地教这才遣人问罪,却不谋而合,集在一起。于是索性一道前来,要求赫连表明确答复,正当不可开交的时候,凑巧赶上钟宗前来认亲。
钟宗说了这一番话,对象已由赫连表转到宗如仪身上,此刻尘玄禅师这么一倡议,众人都无异议,却见张兆义站起说道:“区区不有个不情之请。”
众人忙问何事?张兆仪道:“傻小子说出独眼龙落脚处之后,区区便要先将他带回赣西本教去。”
众人都觉诧异,还没开口,钻天鹞子古云登已抢先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张二侠何必定要难为他?”
张兆义一听,即刻触起前番怒火,厉声道:“古云登,张二爷眼下要带他回去,没空与你计较,你记着,与张二爷有了闲暇,再来登门求教!”
钻天鹞子古云登也反唇相讥,道:“你带得走他么?只怕他再一拳,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哼!说得好轻松!”
张兆义大怒,陡地揸开五指,朝古云登面门戳去,同时喝道:“老子毙了你!”
尘玄禅师急忙大袖一挥,撞偏了张兆义的去势,大声道:“自家人莫先乱了章法,且问宗施主的去处要紧。”
便在这时,钟宗忽然走到赫连表前说道:“外公,我娘呢?你带我去见她。”
赫连表勃然变色道:“谁是你外公?再敢胡言,当场打死!”
神剑手莫我若赶过来含笑问道:“钟兄弟,你先说你干爹在哪里?”
钟宗正有气无处泄,厉声道:“我来找我娘的,又不是找你们的,我不说!”
张兆义大喝道:“小子你敢不说!”
钟宗脖子都气红了,大声道:“我不说!我偏不说!”
钻天鹞子古云登阴阴笑道:“小兄弟,你看看,这许多人在这儿,怕你不说么?还是快说的好!”钟宗斩钉截铁地道:“我说过不说就不说!”
钻天鹞子古云登脸色一板,回头对赫连表拱手说道:“赫连帮主,请恕兄弟要对他逼供了!”
铁臂老苍龙赫连表脸色铁青,沉声道:“古兄尽管动手,何须问赫某人!”
钻天鹞子古云登倚仗轻功高明,要在众人面前露脸,微微地得意一笑之后,蓦地两臂一张,一个身子当真跟鹞子般半空一翻身,轻轻落到钟宗身前。距离虽然不远,姿势端美妙无比“钻天鹞子”的外号,名不虚传。
他脚一点地,立即对钟宗诡笑道:“钟兄弟,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说出来,老夫还不难为你!”
钟宗怒道:“我不说,你怎么样?”
钻天鹞子古云登嘿嘿笑道:“那你是白找苦吃!”
钟宗看不惯他阴阴诡谲的行径,喝道:“快退过一边去,不然我要打你了!”
钻天鹞子古云登脸上挂不住,纵到钟宗面前,右手虚晃一招,倏又闪到钟宗后面,以泰山压顶之势,极力劈下一掌。他是想先把钟宗伤了,然后逼问口供。
殊不知钟宗见他迎面打来,仍是那招“车前马后”右左手同时向前后各发一掌。当古云登闪到他背后,凌空下劈之时,正赶上钟宗从后面打出的哪一掌要知这招“车前马后”乃是霹雳八招中的第一招。
以前说过,钟宗天赋不高,每学一招,便得需时数月,但学会之后,一招也就确确实实算得一招!本来他内功基础甚好,又因服食过“三日螭蛙”的热血,内功更加浑厚,可惜因服食不得其方,以致不能发挥“三目螭蛙”的血的极致功效。但此时此地挟忿打出的两掌,一般说来,威力已较之一般高手强过很多了。
古云登十分机智,他那下击的一掌,原是可虚可实,一瞧情形不对,赶紧蜷腿扭腰,借钟宗打出来的力道,凌空往斜里急掠。只觉来势汹涌异常,一只右腿已吃风尾扫中,登时跌落地面。
百忙瞥眼张兆义他们并无一人相助,灵机一动,冷笑道:“这逼问独眼龙去处的事,是我古云登一个人的事么?”
神剑手莫我若和张兆义面孔微微一红,莫我若被迫一跃上前,指着钟宗说道:“小兄弟再不说出你干爹的去处,休怪咱们要以多胜少了!”
钟宗不答,他心里实在气极了“车前马后”陡地出手,对神剑手莫我若打出一招,算是答话。
神剑手莫我若见过这招的厉害,不敢硬架,连忙横跨两步,从侧面拍出一掌。
钟宗身子一侧,刚才还没打实的哪一掌的劲道,正好转到侧面来,和莫我若拍出的掌力迎个正着。两股掌力一触,双方俱都峙立不动。
钻天鹞子古云登暗赞道:“这小子只以掌风余劲来封架,便能应付莫我若的正面掌力,这小子的内力当真相当雄浑!”故意大声叹道:“看来咱们一对一是不行了!”
张兆义一听这话,立即踏上两步,扬声道:“兄弟帮忙你们逼问出独眼龙的下落之后,便须把他交给兄弟,众位可有异议?”
钻天鹞子古云登首先答话道:“咱们原来只要他说出独眼龙的下落,张老弟大可放心。”
张兆义说声:“君子一言。”
古云登立刻接道:“快马一鞭!”
张兆义听了,立即对钟宗喝声“小子接招”或拳或掌,展开一轮快攻。
这是张兆义从乃父哪儿学来的一套“风雷掌法”风是象征快,雷是象征沉。他这一施展开来,当真是既快且沉,壁间的灯光,立时被掌风荡得倏明倏灭,变幻不定。
几招一过,便把钟宗圈入拳风掌影之中。
钟宗被困在核心,绝不惊慌,心中只一意记住他干爹对他说的话:“不论在任何场合,你只须沉着心思,以不变应万变。你那霹雳八掌,可以相机出手,在目前武林中还没有一个人能招架得了这霹雳八掌!”
虽然他只学会了五掌半,但他仍能沉着应付,不到敌掌临身,不轻易出掌,果然到了必要时机,一经出手,张兆义便只有急速撤招的份儿。因此,他虽然被困住,却是稳如磐石,安若泰山。
张兆义久困无功,心中大是着急,又不便张嘴教别人帮忙“风雷掌法”一遍又一遍又一遍地反复使了三遍,仍旧奈何不了钟宗,自己却已额上见汗了。
钻天鹞子古云登冷眼观察多时,见钟宗打来打去,总是那招“车前马后”但也就奇怪得紧,张兆义就是攻不上去。他这时已暗暗想妥进攻方式,朗声笑对莫我若道:“莫兄,兄弟有心去助张老弟一臂之力,保管手到成擒,你说,张老弟该不会怪兄弟吧?”他说这话,意在试探张兆义的反应。
神剑手莫我若如何不如,笑道:“兄弟早都说过以多胜少的话了,张老弟如何会怪你我迟迟没有动手,便是在琢磨如何才能一击成功!”
钻天鹞子古云登踅近神剑手莫我若耳边嘀咕了几句,神剑手莫我若听得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这些情形一齐看入尘玄禅师和赫连表眼里,赫连表心中暗自思忖道:“钟宗虽是我的亲外孙,但江湖上的传言却十分难听,我前番在红花谷对他手下留情,事后颇为后悔,不如就借他们三人之手,代我去了这不名誉的根子!”
这时只听尘玄禅师幽幽叹了一声,却猜不透他是因为钟宗的掌法厉害,还是不愿三个成名人物合击一个年轻娃儿此时,古云登和莫我若已分别站在钟宗两侧,虎视眈眈,伺机进攻。而赫连表的心情却又忽然矛盾,紧张起来。
便在此刻,张兆义慢慢把钟宗逗引到他两侧正对着古云登和莫我若的时候,突然改变攻式,专一从正面极力抢攻。钟宗迫不得已,那招“车前马后”只好一招又一招地连绵出手。
殊不知这正中了张兆义等人的暗计,当张兆义攻得正紧的时候,古、莫两人蓦地突施袭击,古云登在右,莫我若在左,两人同时出手如电,一拳一指分向钟宗两胁袭去钟宗事先已料到几分,只是他反应迟钝,一时筹不出适当对策,又因正面的张兆义攻势甚紧,不敢丝毫分心。等古、莫两个击出手,这才蓦地使出霹雳八掌中的第二掌——“旋转乾坤”两臂改由左右一推一挽。
他这招“旋转乾坤”刚一打出,立刻便听莫我若古云登同时大叫一声皆因他这一招变式奇快,古、莫两人都难逃他这招的击实。可是古云登十分机智,轻功又高,居然在电光石火间被他避开,莫我若则料定此一击必能成功,所以两人同时都被击中,幸亏两人都因事起仓促,力道已减卸大半。
饶是如此,两人都已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而失声大叫了。
古云登一见良机难再,忽又一掌拍向钟宗右肩,而张兆义也落井下石,从正面攻来一掌钟宗两面受敌,左胁又受了轻伤,不敢发掌拒抗,赶紧引身左后方斜斜急退,恰好神剑手莫我若运气行功过来,一见钟宗退来,呼地就是一掌这一掌打个正着,钟宗原本向后跃退的身子,这时被打得反而向前面撞了两步古云登和张兆义一见,立刻从两面围攻过来,而且都是使的快攻手法,不让钟宗有喘气机会,十招不到,再又把他困在核心。
神剑手莫我若要雪一掌之恨,也趁机加入战围,一时三家派三名高手,把困在核心之间的钟宗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钟宗缺乏临敌经验,虽然他紧紧记住了宗如仪告诉他沉着应战,只须用霹雳八掌应付就够了。他虽是这种打法,但他一来只学会五掌半,二来对方是三名好手,待得他用了三遍五掌半霹雳掌之后,左边屁股上已被神剑手莫我若踢了一脚,虽然他禁受得住,却也十分疼痛。
三人见他就只这五掌半招式,再也弄不出什么新花样来,更是加紧攻势,毫不放松。饶是霹雳掌精妙无比,却也禁不住三名高手的联合进击,何况他八掌还残缺不全,自然仍有许多空隙。因之再有二十来招,钟宗先后共计挨了三掌一脚一指,身手已较前迟滞多了。
古云登边打边叫道:“小兄弟,你再不说出独眼龙的去处,就没活命了!”
张兆义大声道:“咱们三个成人合击一个娃儿,斗了许久,仍然制他不了,将来传扬出去,咱们体面何存?依我看,你们也不须他说出独眼龙的下落,我也不想带他回去了,干脆,下手不留情,毁掉他!毁了小的不怕大的不出面!”
神剑手莫我若和钻天鹞子古云登同声附和,立刻加强攻势,以行动来表现他们不是虚言,张兆义喝声“好”也展开了快攻,三人已无所顾忌,用的全是杀手这么一来,钟宗的处境已危如累卵,只要稍一不慎,立刻便有丧生之险,但他仍然顽强地应对,绝不气馁铁臂老苍龙赫连表看在眼里,究竟有些心痛,但他此刻能帮钟宗什么呢?只好转过脸去用乞求的目光往尘玄禅师看去,正好尘玄禅师的目光刚刚和他接触,马上就转望别处。他不禁又恨又急,大声喝道:“钟宗,你再不说就只死路一条了!”他是希望钟宗先说出宗如仪的下落来,不论真假都好,先保全自己一命再说。
适在这时,钟宗又挨了古云登一拳,听他外公这一叫,蓦地触起他的灵机,登时大叫道:
“你们逼我使杀手,就怪不得我狠毒了!”
张兆义这时正进攻当面,闻言劈出一掌,笑道:“正怕你不使杀手,张二爷欢迎得紧!”
这话激起了钟宗的怒火,蓦地急扑而上,右手食指一伸“天罡指”直向张兆义面门戳去张兆义顿觉满眼不清的手指头一齐点来,又狠又快,也不知要点向哪里,才怔得一怔,突感天穴上一震,立即浑身疼痛,大叫一声,人便仰面栽倒铁臂老苍龙一见,心中又惊又喜,古云登和莫我若惊得呆在当地。再转面望尘玄禅师时,尘玄禅师也是面露惊容,白眉紧皱。心中好不得意道:“这是宗如仪两年以前在红花谷中力毙百十名高手的绝技,你和尚也未必能受得起他这一戳!”因又起了怜爱之意,暗存救助钟宗之心。
只见钟宗回顾古云登和莫我若喝道:“你们还打不打了?”
忽然一个娇嫩的声音接口道:“自然打啊!”众人齐吃一惊,急循声望时,只见左面窗中跳进一个十四五岁,头上挽着双髻,一身绿衣绿裤,俏丽活泼的小姑娘来。
钟宗一眼便认出她便是洪江河边告诉自己身世,却只知她叫“英儿”的小姑娘。
不知她如何会在此时此地现身?她姑爹来了没有?当下趋前问道:“你是说还要和他们打?”
小姑娘小脸绷得紧紧地,嗔道:“当然了!你若不杀死张兆义,拿招杀手给他们看,你早都被他们杀死了,他们还会问你打不打呀?”
钟宗怔了一怔,小姑娘又道:“快!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掉!”
钟宗犹豫道:“赫帮主是我外公啊!”小姑娘怒道:“他刚才可有外公之情?他根本就不承认你是他外孙啊!”钟宗略一寻思,断然道:“我就是死也不杀外公。”
铁臂老苍龙赫连表心中一阵愧疚,勉强喝道:“小子一派胡言!张二侠只是一时失手,你有什么了不起?敢这般狂傲凌人!”
说着,慢慢走了过来,钟宗则目注赫连表,脸上现出莫可如何的神情,一步一步地退着。
小姑娘大声叫道:“钟宗,那老和尚说要写信回少林寺,问问万象宝录是不是他们掉了包,这刻却绝口不提,分明是个貌善心坏的老秃头,先把他收拾了再说。”
钟宗正被赫连表迫得不知如何应付,一听这话,立即借机闪开,只听赫连表喝道:“给我站住!”钟宗不敢违拗外公的话,果然立刻站住了。
这时钻天鹞子古云登忽然哼了一声,对小姑娘道:“丫头,你不就是‘不第秀士’华老儿徒儿么?怎么跑来这儿放肆了?”
小姑娘嗔道:“谁说我是华山派弟子?告诉你,我根本不是你们九大门派中的人。”
古云登正要她说这句话,当下嘿嘿笑道:“既非九派中人,哪敢情好得很,让我先收拾你再说!”说完,一搭一抓,往小姑娘左肩胛上抓去。
小姑娘左肩微微一则,不料古云登这一招原是虚招,左手立即一搭一抓,疾向小姑娘右肩抓到。这招既快且狠,才是用了力的实招。
更不料小姑娘非但不让不避,反而把右肩迎了上去。古云登去势如箭,五指抓了个满,但刚一接触,霍地电般暴退众人齐吃一惊,只见他右手紧扣住左臂腕脉,左手哪五个指头,突然变得鲜血淋淋方自惊愕,又听他厉叫道:“死丫头,你是冷面铁心的什么人?”
小姑娘嫣然笑道:“姑娘叫陈菡英,你猜我该是他老人家的什么人?”
古云登尚未答话,那边尘玄禅师已接口说道:“赫连施主,‘冷面铁心今华陀’陈一超的‘天蚕金鳞毒衣’是出了名的歹毒霸道,刺破人体,若非他独门解药,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准死无疑!今为之计,只有烦劳赫连施主转命钟小施主向这位女施主讨取解药,先救古施主性命要紧。”
赫连表闻言,心中不悦:“你这老秃驴借刀杀人不说,还拿难题约我来做。”
正想托词婉拒,只听陈菡英娇喝道:“老贼秃,你有本事就自己来取解药,好意思慷他人之慨,拿别人的生命来冒险,真是老奸巨滑的贼秃驴!”
尘玄禅师涵养再深,也禁不住陈菡英这左一句“老秃驴”右一句“贼秃驴”当下慢慢从上首走了过来,脸上仍保持他矜平之色,冷冷说道:“陈一超养女不教,老衲且代他管教管教。”说时,已经停身在陈菡英身前五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