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剑秋一凛,道:“徒儿”
剑魔厉声截口道:“你不听为师的话,可是眼中没有为师?”
古剑秋俯首道:“徒儿不敢。”
剑魔道:“那你就好好听话,盘膝坐下吧!”
古剑秋失声哀呼道:“师父啊!”无可奈何地盘膝坐了下去。
剑魔吁声一叹道:“那至尊一身功力,比你深厚得多,你要婆婆妈妈不明事理,如何澄清得了江湖,又如何替为师报得了仇!”
古剑秋含泪道:“是,徒儿听师父的话。”
剑魔一掌落在古剑秋百汇穴上道:“别的话不要多说了,速敛心神,接受为师的真力。”一股热流透穴而入。
古剑秋一身功力,已是不同凡响,接受功力,也非普通人可比,当下钢牙猛咬,硬起心肠,穴门大张,如长龙吸水,只一收一吸,便把剑魔全身功力,收用了十之七八,剩下十之一二,硬把它逼回剑魔体内,不肯完全收用。
这样,剑魔至少还可以活半天。
剑魔虽是和古剑秋动过手,却也没有想到古剑秋如此高明,只高兴地放声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古剑秋替他留下的二成真力,是白糟蹋了,笑声未毕,毒性已被引发了。
只听他喉中“咯!咯!”二声,一口黑血箭射而出,喷出四五尺远,人却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古剑秋一声:“师父!”拦腰托住剑魔,让他慢慢躺到地上。
剑魔挣扎着叫了一声:“剑秋!”
古剑秋叫了一声:“师父!”泪水不由一涌而出。
剑魔断断续续地道:“你带句话给你那个师父,老夫再没有杀过人!”
头一垂,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
同心会这支武林十字军,在天香银凤卓菁雯率领之下,已是日益壮大,待机而动。
这天,令主卓菁雯接到一份密报,一览之下,不由花容色变,摒退左右,把多事老人朱一吾和乃父及三位师兄请到了密室。
朱一吾最后到,目光一掠,只见他们先到的五人一脸忧容,不由一震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辣手的事?”
卓菁雯惶然道:“朱伯伯,不好了,古少侠突然失踪了。”
朱一吾“啊”了一声,笑道:“我道是什么事,你难道怕老虎吃了他么?唉!你也真是,一听到他的消息,胆子就变得小了。”
这里没有外人,朱一吾总爱和卓菁雯开开玩笑,调剂她一天紧张的生活。
卓菁雯含羞地瞪着一双灵眸,道:“朱伯伯,你还开玩笑哩!古府古老霸主夫妇,也在一夜之间,突然被人掠去了。”
朱一吾这下可笑不起来了,一震道:“有这种事?”
卓菁雯道:“古府已经闹翻了天,朱伯伯,你说我们该怎样办?”
朱一吾转问中州剑客道:“卓老弟,你的意思呢?”
卓哲元道:“我们当然不能不管,现在就请老哥哥出个主意。”
朱一吾道:“师出无名,只怕我们管不了哩!”
卓菁雯忧心忡忡地道:“那怎么办呢?”
朱一吾沉思有顷,道:“这样吧,我马上出去看看,等我的消息再作决定。”
卓菁雯顾不得朱一吾笑话,急催朱一吾道:“您老快去吧!”
朱一吾哈哈大笑道:“你将拿什么谢老夫呀!”说完就走,说实在的,他心里又怎会不着急。
他和八手仙猿朱乙另有一套暗号,毫不费力,他就在长沙城外一座农庄内找到了朱乙。
这时,已是古剑秋一去不回,两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这两个月来,朱乙找昏了头,也没有找出古剑秋的去处,简直人都快急疯了。
他原给了古剑秋一瓶“万里香”作为引导追踪的线索,他哪知道古剑秋被人占了先机,失去知觉,根本就没法施放“万里香”这叫他如何追踪。
朱一吾的出现,使八手仙猿朱乙说不出的羞愧。
朱乙把古剑秋冒险身入虎口的前情,向多事老人说明之后,朱一吾双眉一皱道:“古少侠久不归来,你们去问过三光先生刘百谋没有?”
朱乙道:“何止问过他,廖驼于简直就坐在家里等消息。”
朱一吾道:“那三光先生怎样讲?”
朱乙道:“他也无可奉告。”
朱一吾不由怒声道:“难道你们就任他随便搪塞?”
朱乙苦笑道:“我们能把他怎样,即使我们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呀!何况,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朱一吾道:“你不好出头,廖驼子总可以找天心剑吧!用南霸府的力量,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一个三光先生。”
朱乙道:“别提南霸府了。南霸府正把廖驼子当作奸细,四处搜寻他,向他身上要古少侠哩!”
朱一吾-叹道:“那是说你们两边不讨好了。”
朱乙道:“古少侠也真荒唐”
一语未了,朱一吾截口道:“他不是荒唐的人,你不知道,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他比我们更着急哩!”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接着门外响了七声剥啄之声。
朱乙说道:“廖驼子来了。”
打开房门,廖驼子一闪而入,道:“朱兄”
当他发现房中有人,话声一敛,举目向朱一吾望去,眉峰一皱道:“对不起,小弟没想到你有客人。”
朱一吾道:“廖驼子,没关系,有话尽可说。”
廖驼子一怔,道:“台端是谁?”
朱乙笑道:“小弟的大哥。”
朱一吾取下人皮面具一晃,道:“你看老夫是谁?”
廖驼子大喜呼道:“啊!老哥哥来得正好!”朱一吾道“你是不是已有了古少侠的消息?”
廖驼子道:“有,有了”
一语未了,朱一吾和朱乙一喜,异口同声,道:“快说,他在哪里?”
廖驼子摇头道:“他在哪里,收却说不上来,我只知他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现在已是至尊手下的红人了。”
八手仙猿双眉一锁,沉思有顷,道:“这种无根的话,你也相信?”
廖驼子瞪目道:“这消息我还是偷听来的哩!可不是我那表弟说来骗我的,其实他在我面前还是一问三不知。”
八手仙猿朱乙哈哈一笑道:“那更是有鬼了”
朱一吾用眼色止住朱乙的话头,稳重地向廖驼子道:“老弟。别理地,你说你的。”
廖驼子干咳了一声,清理了一下喉咙,道:“他们早经倡议的龙虎帮马上就要成立了,并且,总坛就设在古府。”
朱乙忍不住又笑道:“把古霸主都掠去了,古府会理他们那一套。”
廖驼子道:“听说这已经澄清了,原来是古少霸主把他们接去修练一种武功,已有古少霸主亲笔写信回府。”
朱乙冷笑道:“我想那一定是假造的书信。”
廖驼子道:“不管是真是假,好像古府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意见。”
朱一吾道:“古府奇人异士甚多,为什么会这样轻率,这倒是令人想象不到的事。”
朱乙道:“这种消息,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那表弟为什么不告诉你?”
廖驼子苦笑道:“其中是不是另有作用,我就不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或许他本来打算告诉我,要知道,这是我先偷听来的呀。”
朱乙道:“廖兄你先回去,看看令表弟告不告诉你这消息,我们再作安排。”
廖驼子点头道:“对,我也得看看他,眼里有没有我这个表兄。”向朱一看打了一个招呼,告辞而去。
廖驼子去后,朱一吾长声一叹,道:“老八,你看这件事情到底如何?”
朱乙忧虑地道:“如果小弟看准了的话,只怕古少侠凶多吉少。”
朱一吾脸都变了颜色,跳起来道:“此话怎讲?”
朱乙道:“别的不说,单只我们得不到他的消息,就可想到他不是遭了凶险,就是失去了自由。”
多事老人一点就透,恍然点头道:“对的,古少侠只要有办法传出消息,我们一定会得到,你这样一说,确实叫人担心。”
来乙蹙眉道:“还有一件事也叫人担心哩!”
朱一吾道:“什么事?”
朱乙道:“你道那龙虎帮为什么设古府?”
朱一吾一怔道:“你一并说了吧!”
朱乙道:“这叫兵不刃血,尽收古府力量为那至尊所有,是消灭古府最高明的手法。””
朱一吾道:“群邪大结合之后,天下还有宁日?”
朱乙道:“所以,不让古府与至尊结合和拯救古少侠是同样的重要。”顿了一顿,换了一口气,又接道:“但两者比起来,因为救古少侠无从着手,小弟的意思,认为不如把目标转向古府,不让那至尊得到古府的力量。”
朱一吾道:“我们放弃古少侠的安危不管,如何对得起他啊!”朱乙也是一叹道:“小弟乃是就事论事,古少侠一生以大义为先,当不至见责我们为友不义。”
看不出这一生以偷窃名世的老偷,一朝走上正途,便处处能从大处着眼,令人可敬。
朱一吾对这位兄弟,一向非常失望,古剑秋当时重用他,他心里可是提心吊胆之极,生怕他坏了古剑秋的事,这时听他一番议论,完全是古剑秋处事的胸怀,不由大为感动,流下两行苍泪。
八手仙猿朱乙又问他道:“大哥,听说你帮卓菁雯组织了一个同心会,该会的实力如何?”
朱一吾双目为之一亮道:“论功力,个个都可以用了。”
朱乙点头道:“我的第二个办法,于脆由同心会把古府拿下来。免得落入至尊手中。”
朱一吾道:“这办法很好,同时也可齐头并进,我们就这样办吧!”
别过八手仙猿朱乙,匆匆而去。
朱一吾离去不久,廖驼子回来了,道:“我表弟把那消息正式告诉我了,并且要我请你去,为我们送行。”
朱乙一愣道:“为我们送行?这是什么意思?”
廖驼子道:“朱兄不要多心,他的意思是说,古少侠的消息已经澄清,我们也可回南霸府去了,所以他要请我们一次客。”
朱乙道:“你答应了他没有?”
廖驼子摇头道:“还不知你的意思呢,我怎敢答应他!”
朱乙想了想,道:“我看,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就不必了。”
外面忽然有人哈哈大笑,接口道:“朱大侠不必客气了,你可是怪小弟没有亲自来请,心意不诚?”
朱乙原是易容化名掩隐本来身份的,听了外面来人的话,面色一变,瞪了廖驼子一眼,怪责之意,流露无遗。
廖驼子正要分说,刘百谋已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