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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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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投效敝帮不可。”

    一言说出,彭天梁心神大震。

    朱玉琪面色一变,喝道:“冯姑娘,你居心叵测,用意阴险”

    话尚未了,只见紫衣少女面色微微一寒,道:“朱少侠怎知我居心叵测,老镖头认为我说话说错了么?”

    只见铁麒麟彭天梁汗下如雨,身形战颤,眼中泛出黯然神色

    朱玉琪目睹铁麒麟彭天梁神色不禁大诧。

    只见彭天梁长叹一声道:“倘老朽托身贵帮,可保安然无恙么?”

    紫衣少女正色道:“端视老镖头自己,唯诚持久,若胸怀诡诈,则老镖头危矣。”

    彭天梁苦笑一声,目注朱玉琪道:“老朽诚不畏死,但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姑娘来意老朽略知道”

    紫衣少女笑道:“老镖头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朱玉琪冷冷一笑道:“交浅不可言深,谬托知已,后悔莫及。”

    紫衣少女绽出盛放百合般的笑容道:“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把我当作坏人?你也许以后要求我相助。”

    朱玉琪冷笑道:“为什么我要求你。”

    紫衣少女道:“咱们骑驴看唱本,慢慢瞧吧。”

    彭天梁暗忖:“少男少女,总不免意气之争。”当下说道:“两位请至大厅,容老朽细叙根由。”

    三人跃下屋面,永胜镖局镖师已料理伤亡停妥,同至大厅落坐,彭天梁尚未启齿,即有一瘦小汉子疾趋入厅,禀道:“分水岭镖车已遍觅无著,询问附近当地土著亦未发现镖车踪迹。”

    彭天梁面上立时如罩上一层阴霾,道:“老朽就不信崔瑚将十四辆镖车原封不动运来洞庭,也不信会把它毁掉,一定藏在山中洞穴中。”

    紫衣少女轻笑一声道:“崔瑚不致这么蠢法,在未水落石出之前,决不会遗弃或毁去一丝可疑物件。”

    朱玉琪冷冷说道:“冯姑娘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紫衣少女柳眉一扬,鼻子微皱,薄嗔道:“这样说来,朱少侠比我更清楚了。”

    其实朱玉琪至目前为止,仍如堕入五里雾中,闻言不禁玉面微红,道:“在下是对姑娘料事如神,不胜钦佩。”

    紫衣少女扬脸一笑道:“承蒙谬奖,愧不敢当,我不敢掠敝帮主之美,敝帮主才有这料事如神,未卜先知之能。”

    朱玉琪道:“姑娘将贵帮主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不怕令人齿冷么?”

    紫衣少女不禁格格笑道:“敝帮主旷代奇才,内外武功均臻化境,虽然目前默默无闻,但一二年内必声名大噪,而且誉满四海,受万千同道翕然景仰,少侠莫说我徒逞口舌之利,不久少侠见到敝帮主后,就知我言之不虚。”

    朱玉琪冷失一声,不再言语。

    彭天梁见他们两人唇枪舌剑,一时竟插不上话来,此刻才出声道:“如姑娘所言,那崔瑚将镖车藏于何处?”

    紫衣少女道:“倘老镖头矢誓取回失物,除非问计于敝帮主,我也是一筹莫展。”

    朱玉琪笑道:“问崔瑚当面索还,不是简便得多么?何必一定要问计于贵帮主。”

    紫衣少女正色道:“少侠似处处都对我不满,其实我说话无一不实是求是,绝无一丝虚诳欺诈,须知崔瑚本人武功机智都属上上之选,何况受天河鬼叟戎云虎之命,网罗的均是隐世多年卓著凶名的妖邪,少侠虽武学上乘,究竟寡不敌众,仅凭三式剑法恐无济于事。”

    朱玉琪不禁气得一脸铁青,冷笑道:“在下定要仅凭孤剑擒来崔瑚,以免姑娘看轻。”说著身影一晃,便已无踪。

    紫衣少女料不到朱玉琪性傲自负,不禁花容失色,立即取出一支竹箭交与彭天梁,道:“老镖头立即偕诸位镖头撤出永胜镖局,奔往衡龙桥东十五里白石庵中,自有人接引去见敝帮主,我须赶上朱少侠,防他遭遇不测。”话落人出,穿空而杳。

    朱玉琪满腔愤惫离了永胜镖局,翻出长沙城垣,疾如流星奔向岳阳而去。

    月已西斜,隐现于一朵衣雪中,星光闪烁下,眼前景色不胜荒凉,草树杂离,野径无人,道旁垒垒青冢,不时传来一声声枭鸣,使人毛骨悚然。

    四更将残,习习晚风尚有料峭寒意,朱玉琪经过一阵疾奔,扑面晚风使他头脑恢复清醒,步法亦放缓下来,默默忖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实不宜意气用事,紫衣少女虽然来历不明,但未尝不出诸善意,她如果有所图谋,以他武功尽可挟胁彭天梁而去,枉费唇舌心机,未免多此一举。

    自己如果容忍,必可知道彭天梁何以如此看重这镖车,莫非车内还隐藏什么重大秘密么?”

    越想越后悔,意念欲转回永胜镖局,又恐紫衣少女讥笑,不禁一顿足,长叹了一声,暗道:“紫衣少女俏丽绝艳,妩媚可人,自己倘是男身,当深幸一亲芳泽为荣,怎奈自己也是女儿身,只缘妒念铸出大错,若吕兄知道,定然笑我无容人之量。”

    他一想起吕松霖,不禁玉面泛霞,耳根发热,吕松霖那儒雅倜傥的玉树丰神,长相萦绕脑际,无时或忘。一时之间心神不属,信步所之,不觉走在一处庄院前士坪之上。

    朱玉琪不由愣住,凝目打量这座庄院,湘省本属江南,但庄院建造竟仿北方四合院子筑成,占地甚广,矮矮的平房,墙边植有数株高大枣树,繁柯笼荫,迎风沙沙作响。

    坪上堆置数丛稻草,宛如坟冢,西月映射下拖著一条长长黑影,凭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蓦地——

    “叮”的一声铁石交击之音随风传来,在这似水静夜中听来,无异巨石击潭,轰然巨响。

    朱玉琪不禁吓了一大跳,凝目搜索声从何出,只闻草堆后传来一个苍老笑声道:“暮夜更深,风寒月残,这般时分,公子为何驾临寒舍来了?”

    一个须眉皆白,一身庄稼穿著的老头在草堆之后跨出,口中衔著一支竹烟袋,烟云袅袅。

    朱玉琪哦了一声道:“在下意欲赶程,不幸迷失路途,误踏宝庄,望乞见谅。”

    老者向朱玉琪肩头长剑深深打量了一眼,呵呵笑道:“岂敢,不知公子前往何处?”

    朱玉琪道:“在下意欲赶往岳阳。”

    老者笑道:“远咧,远咧!岳阳距此不下三百里,脚程再好,也须一日一夜,年轻人真是,赶路竟错过宿头,公子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去老汉家中歇歇,用点粗茶淡饭,天明再登程如何?”

    朱玉琪道:“怎好叨扰。”

    老者笑道:“不嫌简慢就是,何言叨扰二字。”

    这老者谈吐典雅,不似庄稼庸俗,湘省文风极盛,朱玉琪不疑有其他,道:“既然如此,只有恭敬不如从命。”

    老者一面延请朱玉琪入门,一面笑道:“老汉习惯早睡早起,不想竟遇上公子,颇为难得。”

    在厅堂落座后,老者即至厨下端来一碗碗鸡鸭鱼肉,并有一壶自酿好酒,满满替朱玉琪斟上了一碗,道:“老汉生平无他好,就是具有刘伶奇僻,自来得意事,好作醉乡游,此酒系老汉自酿,公子尝尝即知。”

    朱玉琪见酒色碧绿如胶,芬芳扑鼻,不禁擎碗浅饮了一口,只觉酒甘味醇,齿颊留香,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老者不禁喜笑颜开,两人对坐而饮,问道:“公子尊姓,自何处而来?公子肩佩长剑,定是侠士。”

    朱玉琪道:“在下姓朱,自长沙永胜镖局而来,粗知拳剑,何敢当侠士之称。”

    老者闻言目中不禁闪出一抹异样光芒,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公子是永胜镖局镖头,失敬,失敬。”说时又在朱玉琪碗中满满斟上,接道:“老汉先乾为敬。”伸颈一仰,咕噜噜一饮而尽。

    朱玉琪虽力不胜酒,也不便过谦,仰饮而乾,只觉一阵头昏目眩,玉山颓然,伏案睡下。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右掌虚按桌面,霍地立起,与前判若两人,目光炯炯如电,哈哈大笑。

    笑声中,厅侧门内忽娇唤了一声!

    “爹!”一条红衫,翩若惊鸿闪了出来,现出一个眼波流荡,冶艳媚人的红衣少女。

    只见她眼波向朱玉琪一转,嫣然笑道:“爹,他是谁?”

    老者沉声道:“他就是无端作梗,使崔少令主功败垂成之人。”

    少女嗔道:“崔少令主是他的事,你老人家何必助纣为虐,崔瑚自负武功高强,此人能与他为敌,定然身手非凡”

    老者大笑道:“不必说了,我已知你心意,多少人均不获你青睐,难得你相中他,小妮子,我丑话先说在前面,留神他好看不中吃,碰碰你的牙齿。”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女儿凭三寸不烂之舌,不怕说不动他。”

    老者微微一笑,踱出厅外而去。

    红衣少女走近朱玉琪身旁,只见朱玉琪星眸紧闭,酡红双颊,肤白如玉,不禁又爱又怜,忙两手掺起,扶望自己香闺而去。

    少女卧室布设得幽雅洁净,檀榻罗帐,梨案瓷墩,案上一只细颈汉青瓷瓶,插著一束灿烂盛放桃花,在烛光映照下,嫣红鲜艳,倍增春意。

    壁上悬有一唐人仕女图之轴,图旁并分挂一联:

    “芙蓉夜月开天镜

    杨柳春风拥画图”

    少女将朱玉琪扶往榻上,脱履用被掩好,在案屉中取出一只小瓶倾出三粒翠绿色药丸,掀开朱玉琪嘴唇喂服而下。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窗外鸡啼喔喔,一线曙光侵入,屋内景色苍茫黯淡。

    少女斜卧著,皓腕支颐,星眸凝视著朱玉琪,一瞬不瞬。

    朱玉琪渐渐苏醒过来,只觉浑身酥软乏力,懒洋洋地困倦不堪,睁开双眼,猛然发现一个少女正凝视著自己,相距不过五寸,吹气如兰,不禁大惊失色,道:“姑娘这是何处?”说时挣扎欲起,只觉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仍瘫软在床。

    红衣少女盈盈一笑道:“你稍安勿燥,你服了‘百日醉’,如非我以药喂服,恐怕三两日内还醒不过来呢!待酒性一退,才可平复如初,此处就是”

    话尚未了,窗外突传来一声清澈长啸,少女面目一变,翻身离床,将罗帐放下,并把朱玉琪双履踢入床底,右掌一拂,烛光顿熄,跃在案前,屏息凝声。

    啸声嘎然而止,忽闻坪上扬起一个宏亮的语声道:“桑老师在么?”

    只听老者答道:“骆香主驾临必然有故?请!”

    宏亮语声随即扬在厅内,道:“永胜镖局在我等严密监视下尽撤一空,崔少令主为此大发雷霆,传命下来,严令各舵发现永胜镖局镖头,格杀无论,唯彭天梁务须生擒。”

    桑姓老者叹了一声道:“崔少令主一步差满盘皆输,若不让彭天梁在岳麓离去,安有发生此事。”

    那人冷笑道:“桑老师有所不知,内中实情骆某也不获悉,但知崔少令主似投鼠忌器,如非要在彭天梁身上套出真情,焉能让他苟活至今,还有姓朱的小辈,少令主把他根入骨髓,命我等就地截杀。”

    桑姓老者呵呵笑道:“骆香主此来就是为了此事么?”

    那人也报了一笑道:“不仅此一端,崔少令主奉命重组龙虎十二盟,所延揽武林高手均纷纷莅止,桑老师与崔少令主尊翁交谊笃睦,少令主有意延揽在盟下有所借重,望桑老师在开坛前赶至。”

    桑姓老者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义不容辞之事,但不知开坛期在何时?”

    “期在半月后,四月初二午时,望桑老师偕姑娘同来。”那人忽诧噫一声,道:“桑姑娘人呢?”

    “小女还在睡,老朽只此一女,未免宠溺惯了,唉,往后找了婆家,瞧她怎生得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令媛兰心蕙质,貌比西子,一身武功青出于蓝,还有谁敢欺侮她不成,骆某此次前来,愿求令媛一见。”

    桑姓老者高声呼唤道:“云英,骆香主唤你出见。”

    红衣少女目中泛出怒意,半晌才低嗯应声,将云鬓弄乱,眼上擦了擦,装著惺忪双眼,启门外出。

    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蒜鼻海口,白净脸膛壮年汉子与其父并肩立著,不由眼波一横,媚笑道:“骆香主,你好早呀?”

    骆姓汉子道:“骆虎惊醒姑娘美梦,望姑娘见谅,四月初二午时,是敝盟开坛大典,请姑娘玉趾亲临,届时,我骆虎尚要来劝驾。”

    桑云英呦了一声道:“骆香主太客气啦?你与家父说了就是,何必一定要亲身与我说,我天大胆子也不敢有违骆香主之命。”

    骆虎微微一笑道:“在姑娘面前,我骆虎怎敢失礼。”

    显然骆虎有意于桑云英,骑虎年已二十七岁,求偶之念殷切,当时已见过桑云英数面,惊为天人,此时一见桑云英云鬓未理,娇娴懒倦,别有一番韵致,虎目不禁频频注视。

    桑云英眉峰微皱,笑道:“骆香主好说!”

    忽地,厅外疾奔入来四个劲装捷服武林高手。

    骆虎朝一个貌像阴森的老者抱拳施礼道:“丁香主神色惶惚却是为何?”

    貌像阴森老者微微一笑,朝桑姓老者一抱拳道:“桑老师,敝盟设在长沙城外伏椿,发现彭天梁等行踪向卫衡龙桥奔去,已分人赶下,但姓朱的小辈似向此径而来,据丁某属下报道,这姓朱的小辈来在宝庄,却失去踪迹,是以丁某心疑”

    话尚未了,桑姓老者面色一沉,道:“丁香主敢是疑心兄弟窝藏在家么?”

    丁姓老者朗声大笑,目光望了桑云英一眼,道:“丁某未有此意,是惟恐姓朱小辈潜藏府内,桑老师未曾察觉。”

    桑云英见丁姓老者望了自己一眼,那眼色中含蕴神秘闪烁成份,不禁心神一震,此人名丁天锦,匪号千手狐狸,秉姓多疑,奸诈如狐,暗道:“这却不能不提防一二。”慢慢退向门边。

    桑姓老者冷笑道:“既然如此,就请丁香主一搜。”

    丁天锡哈哈抱拳笑道:“恕丁某冒犯了。”眼色示意随行三人。

    三个匪徒转身奔出门外而去。

    丁天锡目注骑虎道:“你我搜索屋内?”

    骆虎冷笑道:“丁香主你也太多疑了,往后桑老师加入本盟就是一家人了,你这态度以后恐难以相处。”

    丁天锡哈哈一笑道:“奉命差遣,情非得已,理应公私分明,丁某又未冒犯桑老师,骆香主这话未免见外了。”

    骆虎冷笑道:“要搜,你一人去,骆某歉难遵命,桑老师,你我去在坪中尚有要事商议。”昂然踏步与桑姓老者走向厅外。

    丁天锡阴森一笑,忽发现不见桑云英,冲著房门一瞪眼,竟不进入桑云英的房中,朝对面房中而去。

    顿饭光景过去,天色已是大亮,朝阳涌起万道金光,窗外枣树一群黑压压的乌鸦鼓噪而鸣,呱呱不绝。

    桑云英惴惴不安立在门侧,留神丁天锡闯入,鸦鸣使她心烦,暗自咀咒不已。

    忽闻骑虎宏声道:“桑老师,骆某要告辞了,三日后尚要造谒。”

    接著丁天锡响起奸恶阴笑道:“遍觅无著,大概他已逃出宝庄外,丁某已发现去向痕迹,冒犯之处,望桑老师见谅。”

    桑姓老者道:“好说!”

    耳闻破空飒然,骆丁二人显然离去,桑云英不禁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转身朝榻上走去。

    但闻门外响起其父唤声:“云儿!”

    桑云英不禁一怔,住步回面微声低应道:“他们两人都走了么?”

    “很难说,丁天锡奸狡如狐,他去了你房内么?”

    “未曾!”

    桑姓老者嘿嘿出声冷笑道:“云儿,你得当心点,留神他去而复返。”

    桑云英心中大急,漫应一声,蹑步走至榻前,掀开罗帐,只见朱玉琪仍仰卧著,目中流露惊悸忧惧神光,不禁怜悯之心油然泛起,柔声道:“你好些么?”

    朱玉琪苦笑道:“姑娘可否赐服解药,免得连累令尊及姑娘。”

    桑云英轻摇螓首笑道:“有心无力,歉难遵命,不过我包你一丝毫发无伤,你安心静卧吧。”

    说著斜睨又是一笑,媚波飞荡。

    突然,窗纸人影一闪,桑云英猛地面色一寒,扬手洒出一把飞针朝窗外打去。

    只听窗外一声闷哼扬起道:“好狠毒的贱婢。”

    接著桑姓老者大喝道:“鼠辈!那里走!”

    排空如潮狂风,啸掠远曳,其父喝声渐远,不言而知,其父追逐那人而去。

    “嗒喇”一声,门栓竟自动抽落房门开启,一条人影疾落而入。

    桑云英疾逾奔电向那人扑去。

    那人冷笑一声,右掌平胸推出一股猛劲。

    岂料桑云英身形前扑之势忽向左闪,右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出,右足一抬踢向“气海”重穴,左掌蓄劲飞按那人右胸。

    一把抓住那人腕脉,使劲一拧,左腿右掌已然分中小腹右胸,只听那人凄厉惨毫出声,口中鲜血如箭喷出,一条右臂生生拧裂离肢,摔倒在地,两目鼻耳中亦溢出汨汨殷红鲜血,气绝身亡。

    桑云英动作奇快,指扣、踢腿、飞掌宛如一气呵出,其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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