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人家圈套尚不自知,燕某人真替鬼殿可惜。”
十殿王子大怒,道:“小王心中比谁都明白,但世间没有任何力量以阻止我杀你之心。”话落回头对马面怪物喝道:“将此人叉死!”
马面怪暴应一声,道:“遵命!”
话毕钢叉一举,对准燕少玉胸口就刺。
燕少玉那里把他放在眼里,见状动也不动,静等那钢叉刺来。
美少年先是黛眉一皱,后来,突见那钢刺到燕少玉胸口不满五分处了,他却仍没有动作,不由骇得小嘴一张,几乎出声。
就在这时,突听燕少玉冷森森的一笑,道:“尊驾还是自己上吧!”声出突见精光一闪,只见钢叉叉头,刺向马面人以外,谁也没有看出燕少玉是怎么出手的。
马面人见精光一闪,虽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却已知情况不佳,慌忙一调钢叉,企图抽回,但是,已太慢了一点。
“呛然”一声,三股中间最长的一根,已被燕少玉斩去半寸有余,马面人心头不由一惊。
燕少玉没想到仅只一个侍从,竟能有此等迅捷的手段,心中也不由为之一震,手中死剑向外一扬,趁着马面人撤之际,攻上一招“月佳疏桐”
开天斧金啸群心中暗自一惊,忖道:“此人身手果真骇人听闻。”
马面人正在希望他攻上部,见招急忙身子一晃,突然不见,手中钢叉,却由燕少玉小腹向上刺去。
燕少玉在柏树上已看过牛头怪人身法,是以,当下马面怪人一闪,他看也不看,右手一招“烈日当空”已自上拍了下来,快速还在马面人出叉之前。
十殿王子大惊,叫道:“快退!”
燕少玉一招月挂疏桐原本只是虚招,当下一觉小腹上,寒风袭人,死剑早已抽回,招化“浮云缺月”仍又斩叉头,身子却在同一时间内,拔空而起,右掌“烈日当空”仍然照旧拍了下来。
马面人有十成所握的一抬,再度扎空,已知碰上了生平劲敌,蹲身弯曲的双脚猛左右一晃,身子登时化成一片模糊的影子,使人难辨虚实,其快速可想而知,恰在这时,他听到了十殿王子的叫声。
呛啷一声,燕少玉的右手死剑上斩下了叉头,但右掌却拍了个空,倒使他觉得有些意外。
马面人觉得手头一轻,心知吃了亏,急忙停住晃动的身子,才要站起来,突听十殿王子大叫道:“身后。”
他本能的想飞身前纵,但燕少玉的手脚何等快捷,马面人右足连半步都还没有挪出去背上已着了燕少玉一脚。
一声“砰然!”大震,接着一声惨哼,马面人一个怪异的身子被燕少玉一脚踢出八丈多远,连翻数滚,落在地上,二口气喘不过来,便昏死过去。
牛头怪物与马面人相处日久,情谊甚浓,见状大吼一声挥动着手中钢叉,就要出手,突听十殿王子阴冷的大叫道:“站住。”
声落他人已抢先站在燕少玉身前。
美少年眸子中掠过无比惊讶的光芒,但却并无意,开天斧金啸群与银刺金鳌险上全都浮现骇然与阴毒的光芒,他们是第一次看到燕少玉与人对敌时的武功。
十殿王子阴森盯着燕少玉道:“也许咱们早就见面了。”
燕少玉冷笑道:“阁下不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吗?”
开天斧金啸群拈了拈手中巨斧,心中生出一个歹毒卑鄙的念头,只要有机会,他会珍惜的。只见十殿王子从袖中掏出一柄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三尺左右的七孔竹筒道:“你先出手吧!”
燕少玉漠然的冷笑一声,道:“燕少玉与任何人对敌,都从不先下手。”
十殿王子大喝道:“小王例外。”
燕少玉冷笑道:“阁下别自抬身价,你我既是敌对立场,便没有什么分别,在别人看来,你可能是鬼殿中伪王子,但在燕某看来,你却是一个不知进退的匹夫,朋友,把你心目中的尊贵收起来吧,燕少玉不吃你这一套。”
语气阴寒冷酷中充满了不肖与讽刺之意。
神宫、鬼殿中的二三流角色,在江湖中走动,都无人敢如此轻言相侮,何况他一个从鬼殿中出来的未来主人。
俊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想把世间最刻毒的事全用到燕少玉身上。
然而一时之间,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狂吼一声,手中竹管一扬,带着一声轻缓的啸声,竹管如闪电般向燕少玉击到。
由那声响,任何人都本能的觉察出,攻来的兵刃其速度必然很慢,因为照常理判断,力大劲猛风必急,风急则声必响,反之亦然。
一种本能的感觉,燕少玉冷笑一声,缓缓抬抬掌欲劈。
突然,他心头一震,忖道:“不对!”
掌招急变,但已来不及了,因为这时,竹筒已近燕少玉背胛满三寸远了,万般无奈,燕少玉侧身向左飘出三丈。
神宫、鬼殿武功.各卫江湖一绝,其所以能屹立武林,达百年而衰,自有其独到之处,十殿王子为鬼殿未来主宰,武功自然足以压倒同辈任何一人。
燕少玉身子一退,十殿王子如影附形的跟了上来,竹简连挥,突然发同尖锐刺耳的啸声,乍听起来,使人觉得他兵器攻敌的迅捷,必然已达到迅雷惊电的速度,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那竹筒缓慢无比。
由方才那么缓和的声音,十殿王子的兵器都攻得那么快,这次声音如此之急,自然更快了,燕少玉已知逢上了生平劲敌,那敢大意,死剑连挥,攻出一十八剑之多,只见一片蒙蒙剑幕,罩住了他全身各处,仅由外表,已可看出他是想先守后攻。
燕少玉剑招一过,那急速的锐啸声,突然又转缓,无数竹影,又罩上燕少玉,逼得他再度退下数丈。
一缓一急,周而复始,缓声攻敌于不备,急声攻敌于真力,这种兵器,却也是武林中少见的。
美少年心中暗骂,道:“傻子,打了这么久,你怎么还看不出他是以反常来取巧的,这样耗下去,我看你能支持多久。”
当然,他并不知道当局之人,有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这些。
十殿王子心中何尝不着急,他原先以为不要几招,就能将燕少玉放下,那知攻了近五十招,燕少玉虽然只是闪躲苦撑,但始终使他无法沾到身。
开天斧金啸群阴沉的把手中巨斧放下来,敢情,他以为燕少玉已不是十殿王子之敌了。
燕少玉乃是个临敌冷静之人,虽然,心理上本能的反应,会使他为之紧张,但紧张中,始终未曾失去其理智。
这时,他已渐渐发现那啸声有些异样了,试探着在啸声急时放缓守势,果然灵验。
十殿王子也已发现前景不对,开始缓急并使,然而,燕少玉已发现真相,岂能再被他瞒过,在一阵缓啸声过处,十殿王子竹筒急啸声才起,突听燕少玉大吼一声,道:“朋友,你的伎俩也只这些而已。”
声落,右掌闪电拍出一招“九日当空”左手死剑攻出了一招“浮云错月”
但见一片迷幻的掌影才过,突然一片迷蒙的剑雾急袭了过来,这种不按剑诀,而双手各行其事的打法,可也大背武林常规,十殿王子再有想象力,也不会想到有这种武功,一招之下,便被燕少玉扳回了劣势。
这一来,事情可又反过来了,十殿王子一时之间,摸不着燕少玉的武功路子,但他手中兵器的反常啸声,燕少玉却已完全明白了,无异是他告诉燕少玉自己出的快与慢,松与紧。
不到十招,十殿王子竟被逼退数十丈之远。
蓦地,十殿王子握兵器的右手一按,七孔突然完全闭塞,啸声登时霍然而止,这一来,两人便真的拼起实力来了。
开天斧金啸群,又举起了巨斧,他知道,最后可能还是要自己出手的。
美少年俊美绝伦的险上,浮现出一丝迷茫的笑意,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着他。
场中两人,这一拼起实力来,战况比之方才,更加激烈一倍以上,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已渐渐摸清对方的特长与不足了。
二十招一过,仍是个胜负难分之势,十殿王子偶一抬眼,发现开天斧金啸群巨斧已抬到胸口,心中登时会过意来。暗付道:“你既有意除他。我何不假装不知。将计就计,将他逼到你那边,哼哼,你红云帮想借刀杀人,小爷也正有此意。咱们是彼此彼此。”
别看“十殿王子”的年纪不大。居心阴险狡诈。却决不输于任何一个比他大上一倍的江湖前辈人物。
他心意已决。登时把全付精神集中在攻上。硬要想把燕少玉逼退下去。
燕少玉功力不下于十殿王子,他想把他逼下去,又谈何容易。打了许久,燕少玉也只不过退了不到两尺。
突然,十殿王子心头灵光一闪,矮身急窜至燕少玉身后,竹管招化“阴城风云”电刺燕少玉背心要穴。
燕少玉回手一招烈日当空相击,几乎与十殿王子是同一时间。
十殿王子旨在诱敌,燕少玉招才一出,他立刻纵身退两丈有余,竹管招化“凄风苦雨”反攻上来,乍看起来,好像他是在借退身之际备招似的。
此人居心阴沉,城府极深,虽然,他相信神宫少主相助燕少玉的可能性极少,但却非绝对没有,是以,他宁肯慢一点,也不愿让神宫少主看出异样。
一进一退,燕少玉已逼近了几丈多远,两人又缠斗了起来。
前后总计,约近百招,十殿王子已距开天斧金啸群身前不满三尺了,你知道他何以而不怕他暗算呢?原来,他知道末得红云帮主许可之前,开天斧金啸群决不敢树此强敌。
约莫退到距开天斧身前两尺处,十殿王子突然大吼一声,矮身再窜到燕少玉身后,全力攻出十八竹管之多。但见管影如出,遮天盖地,凌厉骇人之极。
燕少玉转身应敌,由于压力太大,不由自主的被逼退了四五步之多,身子已近开天斧金啸群身前不满三尺之处了。
这时,美少年才会过意来,只见他俊脸上神色一变,惊叫道:“在我神宫范围之内,不许任何人使用卑鄙的手段。”
然而,事倩却已临头,此时发现已来不及了。
开天斧金啸群一见燕少玉果然已退到身前,心中大喜,把握时机,冷喝一声,扬斧一声开天劈地,闪电劈出,道:“姓燕的,你不是要与本座一见高下吗?”这时,少宫主的话也只才说完而已。
十殿王子一见开天斧金啸群果然中计,他已存心欲置燕少玉于死地,那肯使他有回手之机会,冷叱声中,招化“魂游地府”以雷霍万钧之势攻了上来。
燕少玉的武功,虽然不能说胜过十殿王子许多,但最起码单掌抵他两三招不成问题,另一只手,足可以回身自保。
然而,开天斧金啸群果然中计出手,等燕少玉发觉背后风声有异,欲待回手自保已经来不及了。
燕少玉脑海中,闪电一转,权衡轻重,猛然把银牙一咬,身子向左侧,双手齐向身后击去。
一声惨哼,血光立现,十殿王子退到三丈以外,盯着燕少玉右胸口长达半尺的血槽,阴森的冷笑道:“阁下自信能支持几招。”
冷汗虽然从燕少玉脸上不断的流下来,但他却能狠心忍得下,不让痛苦浮现脸上,俊脸上浮动着那丝无所谓有笑意,冷冷的回头看了退身两之外的开天斧金啸群一眼,道:“姓金的,你与十殿王子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十殿王子厉声得意的笑道:“你还想要代价?哈哈我看只有等来世了。”
燕少玉缓缓把其余真力,在体内流转一遍,并不运功去止伤口的血,因为,那将减少他那一招威力,他冷森森的,道:“来来来,两位要的是我燕某人的生命,在下也有同样的目的,两位不至于就此罢休吧?”
十殿王子狂笑道:“哈哈小王一个,你已吃不消了,还要两个人同上,嘿嘿”开天斧金啸群却担心燕少玉真个不死,因为,他如果不死,他将终生寝食难安,他知道此人的凶狠。
厚着脸皮,他冷笑一声,喝道:“那老夫只有成全你了。”
十殿王子冷笑一声,喝道:“谁要你出手?”
开天斧金啸群立报以颜色道:“尊驾用心老夫知道,当初用老夫之际,尊驾怎么不说话,哼,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聪明,我们是各有所求,老夫怕此人活着。”
燕少玉阴森的一笑,道:“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开天斧阴笑道:“但你只有听这一遍的机会了。”
少宫主突然冷然开声,道:“谁敢再”
他话未说完,开天斧与十殿王子已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两人再也顾不得争言了,因为,他们都要燕少玉死。
两声大喝,两般兵器,一前一后,各展生平绝学,向燕少玉攻来,凶猛狠辣,如同面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的,他们确实必须一招之下,将燕少玉置于死地,因为一招不成,就没有机会了。
少宫主俊脸骇然变色,小手本能的抚在小嘴之上。
一声震天晃岳的长啸,动人心弦,铺天盖地的管风斧影中,突然冲腾天起一尊而坐的佛像来。
两人急攻而上的两般兵器,同时一落空,心头不由一震,一抬头,突见空中坐佛竟已幻出四尊之多。
开天斧金啸群见状大惊,恐怖地喝道:“啊,莲台九佛。”
十殿王子也骇然变色道:“莲台”
两人的话声,原是接着起的,但十殿王子的话才说了一半,耳中突然传来“鸣凤追月”四个字来,紧接着,在左胸口一凉,接着一阵钻心的剧痛,几乎痛昏过去。
在同时,那边也传来开天斧金啸群的一声闷哼。
以他们的功力,又发现得那么早,虽说“鸣凤追月”霸道无比,他们也决不至于躲不过这一招的。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同一时间内,有四招鸣凤追月,没有一招是虚,试想他们如何能躲得过?
十殿王子踉跄的退了三四步,身形才定住,突觉胸口一松,一股血箭直喷而出,燕少玉已岸然屹立在五尺以外了。
本能的,十殿王子以掌堵住伤口,不使血液往外流。
开天斧金啸群却已倒在银刺金鳌怀中,的确,他付出的代价,并不比十殿王子低。
少宫主骇然的盯着燕少玉苍白而没有血色的俊脸出神,他奇怪燕少玉为什么竟然会身怀佛门失传达数百年的“莲台九佛”
燕少玉提了口真气,左右扫了眼受伤的二人一眼,道:“在下原说过,两位要付的代价还比在下多,两位该知道燕少玉并非做欺人之谈了。”
牛头怪物,看看昏死地上的马面怪物,再看看扶持下的十殿王子,心中虽然愤恨已达极点,但却不敢上前,因为,他很爱惜自己的生命。
十殿王子冷笑的道:“莲台九佛虽然阁下已能使用,但却只能幻出四招式,而不能达九式,现在你仍来得及。”
燕少玉冷漠的道:“那是别人的事了,只怕两位,今生今世看不到燕少玉能不能完全使用九式了,因为在下曾说过,我们要的彼此的命。”
银刺金鳌附耳对开天斧低语了几句,只见开天斧金啸群点点头,银刺金鳖突然仰天发出一长啸。
少宫主冷笑一声,道:“此地是我神宫范围,你以为你们的人会那么自由吗?”
银刺金鳌闻言一惊,心知不妙,但仍不由自主的脱口道:“我红云帮可不是好欺的。”
少宫主仰天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脆笑,道:“那只有等着看有什么不好欺的了。”
燕少玉举步向银刺金鳌走去,道:“阁下水中功夫不错,不知陆地上怎么样,现在是阁下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手中死剑缓缓举了起来。
少宫主心中一寒,暗付道:“江湖传言,你燕少玉狠得伯人,今天一见,果然不假,你再强煞也只是个,肉身之人,而非金刚之体,你能有多少气力。”
思忖间,冷声道:“燕少玉,这里是神宫而非你天龙帮,一切可由不得你。”
燕少玉冷冷的一笑,阴沉的道:“少宫主,你最好拿点手段出来,燕少玉可不是怕大话的人。”
少宫主自小娇惯,指使别人成性,那受得了这种话,双足一顿,突然抢到燕少玉身前,冷声说道:“你以为本宫主不敢?哼,别以为你那招不成气候的莲台九佛便能天下无敌了,哼。”一声狂笑,燕少玉胸口的血流得更多了,他漠然的低头扫了胸口一眼,冷森森的道:“少宫主别以为燕某这点伤就能妨碍大事,燕某正想看看神宫有些什么了不起的绝艺,以致令中原武林震惊,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方智,也无人敢惹。”
一提起无为书生方智,这不啻是与神宫宣了战,也使少宫主想起了此来的目的,只见他星目中寒光一闪,沉声道:“那在下倒不好使你失望了,接招!”
声落,但见他玉手一挥,五缕细如针尖劲风,已袭向燕少玉胸口五处大穴。
指风一出,燕少玉大惊,因为,他已觉此等指风,决非掌风所能抵住,心中对神宫武功,暗自惊骇不已,慌忙退下五丈。
就在此时,场中突然飞落一个双目深陷,枯瘦如柴,鬼气森森的老人。
鬼气老人,落地眼一扫,突然发现了十殿王子五指缝中鲜血如注而出,阴同的脸上,肌肉一动,深陷的双目中,突然喷射出骇人的寒光,回目一扫打斗中的两人,见燕少玉胸口也正血流如注,登时会错了意,也未见他如何作势,枯瘦如柴的身子,突然似骤风一阵,一闪落在正要再度出手的少宫主身前,枯爪一伸,已扣向少宫主左手门脉。
他来得太过迅捷,少宫主心头一骇急忙缩手飘身退下四丈多远,虽未被抓住玉手脉门,也被他指尖划出一道红痕。
鬼气老人,一把没有抓住少宫主,干嘴一咧杰杰怪笑道:“好丫头,果然有一套,难怪敢猖狂至此,伤我鬼殿未来的继承之人。”
燕少玉闻言一怔,忖道:“这怪物是什么人,怎么叫那少宫主是丫头,莫非他是女子?”
少宫主知道自己如果一旦说出伤害十殿王子之人是燕少玉,此人生性好嫉,残酷护短,必然不会放过他,他此时身上受伤,如何是他之敌,当下略一思索,模棱两可的问道:“三伯父怎么不问清事倩的由,就要加罪侄女身上。”
敢情,这少宫主竟真是个女儿之身。
鬼气老人,乃是鬼殿中的三殿主,只见他阴眼中狼光一闪道:“没有什么理由可说的,神宫唯你一女继承,鬼殿则只有一男继承,你怎么做,老夫也怎么做,有话叫你父亲到鬼殿来说。”话落就要出手。
少宫主一查想不出好理由来,不由骇得连连后退。
燕少玉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尊驾端的有些不明事理。”
三殿主霍然转身,厉喝道:“小子,你说谁不明事理。”
燕少玉那肯吃他这一套,闻言大笑道:“就是尊驾。”
“老夫什么地方不明事理,你说说看,如果一丝不合,老夫生吃了你的心。”
少宫主闻言大骇,玉手连连向燕少玉比着,叫他不要实说,燕少玉冷漠笑了笑,把目光移注在三殿主刻板的脸上,冷然道:“你吃在下的心,还是在下用枯尸喂飞禽走兽,现在还言之过早,在下之所以说你不明事理,乃是因为你所怪罪的本是个无罪之人。”
三殿主目中残光大炽,阴冷的喝道:“你是谁?谁是真凶?”
冷漠阴寒的一笑,他道:“在下乃是天龙帮幼主燕少玉,那主凶不是别人,就是在下。”
三殿主脸色一沉道:“此话当真?”
十殿王子吃力的道:“三叔叔,确实是此人。”
一声鬼哭狼号似的长笑,响彻云霄,如枯骨般的两臂缓缓举了起来,三殿主此时真如恐怖故事中僵尸鬼一般,一步一步向燕少玉逼去,道:“老夫早就听说过江湖上有个妄自尊大的燕少玉,原来就是你,嘿嘿,杰杰!”
少宫主见状脱口而出道:“三伯父,他已受了伤!”
三殿主笑道:“丫头,你少开口!”话落突然大喝道:“小子,你接住!”
枯瘦的十指一屈一伸,直抓过来,其急如电光火石。
燕少玉身子急忙向侧里一缩,左手死剑招化“月桂疏桐”向他十指切去,虽然仍是那么迅捷,但却已不及平时那么威猛了。
三殿主右手枯爪向后一缩.左手一偏一沉,突然向燕少玉左手门脉扣来,一招月桂疏桐,竟然被他躲过了。
三殿主满以为这一抓,燕少玉准来不及闪避。
那知,就在他手指快触到燕少玉门脉之际,突然一股迅捷无伦的劲风,已向他左腕上反切过来,如果不撤招,只怕他未抓到燕少玉之前,左掌就得先断。
三殿主至此始才大吃一惊,把狂傲之心,完全收起,当下,急忙撤招换式,但先机却已失去,被燕少玉一阵急攻,连退了七八尺之远。
此人一生狂妄,目中无人,如念今当着神宫少玉与红云帮的众人之面,一招大意,连连失机,不由得气得暴跳如雷,形色更加狰狞。
燕少玉一阵急攻之后,仍未能制胜,心知今日之局恐怕要糟,因为,他已发觉真力有些不继。
少富主美目突然一转,冷声道:“三伯父!家父曾说过,神宫管辖范围之内,不论什么人,在末得他老人家许可之前不准私争。”
三殿主才要挽回失机,闻言怒哼一声,连攻三掌,冷声道:“方才他们打的时候你怎么不管呢?”
少宫主好原故意气他,闻言道:“我管不了嘛!”
三殿主闻言更怒,厉笑一声再攻十二掌,把燕少玉逼退三步,阴笑道:“好个利嘴丫头,连他们都管不了,还想管老夫吗?”
少宫主毫不思索的道:“家父自己来了嘛!”
此言果然生效,别看三殿主一向目中无人,但对神宫之主,他心中可着实有些畏惧,闻言扭头道:“在那里?”
一扭头,登时给了燕少玉一个大好机会。
只听他冷叱一声,道:“鸣凤展翼!”声落左手死剑已出,同时,右掌也拍出一招九日当空双管齐下,威力骇然。
三殿主此时才惊觉受骗,但为时已有些晚了,慌忙矮身急迟,身哪闪电向后一纵,虽然避过了要害,右手衣袖,却被燕少玉死剑划破一条半尺有余的裂缝,不由骇出一身冷汗。
这还是因为燕少玉外伤太重,无法全力展尽武功,否则,他鬼殿三殿主虽然了得,只怕这一击之下,也得留下点东西。
鬼殿三殿主恼羞成怒,突然放弃燕少玉,转身飞捕向少宫主,道:“老夫活劈了你这丫头!”
就在这时,猛听一个沉重而震人心弦的声音道:“三殿主可真威风十足啊!”一听这声音,三殿主脸色登时一沉,急忙住手,寻声望去,只见少宫主三丈之外,静静的站着十几个大汉,大汉前面,站着一个中年书生的模样的人。
少宫主娇呼一声,道:“爹爹!”飞身扑进中年书生怀中,撤起娇来。中年书生似乎十分宠爱此女,轻声叱道:不许你乱跑,你偏不听,今夜要非爹爹发觉得早,看你往那里跑,万一你伤了,你娘又要责怪我管你不严了。”
少宫主娇呼一声道:“人家出来走走,偏偏就碰上他们。”
中年书生面色一变,道:“他们怎么样?”
少官主道:“人家不许他们在这时打架,他们非要打,我说到这里来的人,未经你与娘的许可不许私争,是鬼殿三伯父说谁也管不了他。”
中年书生闻言脸上怒色一现,当然,他是鬼殿三殿主啊!
三殿主脸色一紧,脱口道:“宫主怎么如此听信小女儿之言了。”
少宫主急急的道:“你明明说过的嘛,不信,你问问他们。”一说到他们,她美目不由自主的向燕少玉扫去。只见,他此时已运功止胸口外流的血,心中始才微微放松了些。
中年书生正是神宫之主,只听他冷冷一笑道:“这丫头虽然调皮,但对兄弟,她却是从不说谎的!”
三殿主脸上神色更紧,脱口道:“宫主是说老夫说谎了?”
神宫之主突然脸色一寒,道:“三殿主,鬼殿、神官,虽然同时崛起武林,但百年以来,却一直相安无事,三殿主等人,却远上苗疆来欺负小女,哈哈,兄弟身为神宫之主,如果今日如此轻易的放过各位离去,不知今后江湖上还有没有我立足之地?”
三殿主心中大骇,他暗中忖度形势,知道燕少玉绝不可能与自己合作,那么,就是合在场所有人之力,只怕也非神宫主人之敌,心中不由暗骇,突然,他心中一动,脱口道:“宫主之意是要与我鬼殿为敌?”
神宫之主冷笑道:“理屈在你鬼殿,老夫只是自卫!”
三殿主把脸一沉,冷笑道:“好好!我鬼殿也非伯事之辈。”
话落一顿,道:“我们走!”
神宫之主大笑道:“走?有这么容易吗?要通知鬼殿,兄弟以为不用那么多人,三位之中,仅只一人回去就够了。”
三殿主脸色突现恐慌之色,怒声道:“宫主想硬扣人?”
十个大汉一动,似想出手,神宫之主一挥手,推开怀中爱女,缓步走向三殿主,道:“三殿主是你逼使兄弟这么做的。”
三殿主心中着实恐慌起来,顺手一指众人道:“他们呢?”
神宫之主道:“兄弟自有处理之策,三殿主准备了。”
三殿主老奸巨猾,神宫之主向他走来时,他早暗中把功力运于双掌之上准备应战,神宫之主的话声一落,他已知一战难免,虽然明知自己非他其敌,但却企图脱身,以免被擒受辱。
神宫之主话声一落,他突然听大喝一声道:“先接老夫一招再说。”
声落,突然旋身拍出一招“愁云惨雾”掌出风生,阴寒袭人,正是鬼殿中绝学。
神宫之主冷笑一声,道:“你是自取其辱。”声落身旋,未看清他用的是什么身法,竟然跃出一丈有余。
三殿主有自知之明,那敢再打,见此机会,双足猛然一顿,向后倒纵出去,飞身之际,双掌早已蓄满功力。
神宫之主冷笑一声,道:“三殿主是想走吗?”人已随声迫了上来,其快如风,后发先至。
三殿主猛然顿足,双掌齐出,道:“难道宫主还想留我?”
神宫之主大笑一声,道:“兄弟言出不二。”声落身子突然凌而起,迅捷的速度,使人本能的觉得高度必然在十丈以上。
三殿主早知神宫之主轻功怪异,神宫之主一飞身,他并不抬头,急忙转身出掌,速度快得惊人。
然而,他快,却终究没快过神宫之主,双掌才一伸,便已被人扣住,只听神宫之主冷喝道:“将此人擒下。”
声落右手一招,三殿主一个枯瘦的身体,已被摔出三丈多远,落于十个大汉之中,一场吆喝,三殿主身上已被点了三处要穴。
神宫之主冷笑道:“牛头回去,其他人留下。”
牛头怪物不敢多言,只得把十殿王子放下,转身急纵而去。
十殿王子倒是真希望能留在神宫中,他抬眼看少宫主,神色之间,甚是欢愉,然后,举步自动向十个大汉走去。
少宫主冷笑一声,对十个大汉道:“把此人给我擒了。”
十殿王子一怔道:“小王并无逃跑之意。”
少宫主冷笑一声道:“少废话。”
十个大汉中的两人,飞身扑上,不由分说,便点了十殿王子两处大穴,少宫主冷哼一声,又点了他昏睡穴,使他不能开眼。
神宫之主朝银刺金鳌道:“幻影七魔叫你们来此之时,可曾提到过什么?”
银刺金鳌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敝帮主叫本座把此信交与宫主,只因不知贵宫所在地,是以,一直未曾把信呈交。”话落把信递了上来。
神宫之主接过信,少宫主突然道:“爹爹,别信他,苗族就是他们勾来的。”
神宫之主面色一寒,道:“这是那个的主意?”
开天斧吃力的接口道:“那是本座的主意,与敝帮无关。”
神宫之主道:“好吧!那你就留下吧,你回去通知幻影七魔,就说老夫看在故人面上,不为己甚,叫他自己来处理这件事,贵帮的弟子,老夫已打发他们走了。”
银刺金鳌本想说少宫主令人把白山一怪打死了,但转而一想,神宫主人如此重爱其女,自己万一一句话说不好,必惹麻烦,当下带着卢昌,拱手飞身而去。
燕少玉虽没见过“红云帮”之主,但听说神宫主人与他是故人,不由连神宫也恨上了。
神宫主人只知道他是红云帮的人,见他没走,不由道:“你怎么不走?”
燕少玉冷冷的道:“大好河山,任我游赏,来去你管得着?”
神宫之主怒道:“你是谁?”
燕少玉冷笑道:“在下便是天龙幼主燕少玉。”
神宫主人闻声面上登时笼罩千重杀机,厉声大笑道:“就是你杀了我神宫巡差方智吗?”
“不错,正是在下。”
神宫之主冷森森的,道:“好,本宫主正要找你,你准备出手吧。”
燕少玉冷漠的道:“不论与任何人对敌,燕少玉从不先出手。”
神宫之主脸上杀机一动,突然大喝道:“那由老夫先出手。”
声落一招“天神立威”迅急如电的向燕少玉拍来。
少宫主早已骇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