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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子房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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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祠堂里找,没找着,这才押着小老儿又上祠堂,逼着小老儿说出‘子房宝典’的藏处。那个道人说,小老儿是‘留村’村长,年岁也最大,一定知道‘子房宝典’藏在祠堂什么地方。”

    中年女子道:“‘留侯祠堂’里真藏着这么一部‘子房宝典’么?”

    老人道:“小老儿不知道。”

    中年女子道:“老人家不知道?”

    老人道:“小老儿生在‘留村’,长在‘留村’,到如今几十年了,听也没听过什么‘子房宝典’,不知道他七个是听谁说的。”

    怪不得他刚才说“大概是”

    中年女子道:“这么说,根本没有这部三十房宝典’?”

    老人道:“有没有,小老儿不敢说,只是小老儿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祠堂里藏有‘子房宝典’。”

    说老实话,足证是老实人,种庄稼的农人,九个九都是老实人。

    中年女子没再问,道:“老人家请回吧!别让家人久惦念老人家的安危。”

    老人又千恩万谢一番,要走。

    关山月说了这么一句:“万一再有人来要这部‘子房宝典’,再不相信老人家说的,老人家就说‘子房宝典’让不知名的一男一女拿走了,”

    老人、中年女子都一怔,老人忙道:“你这位爷是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不用怕,我只是说万一。”

    老人道:“可是,这么说两位”

    关山月道:“老人家也不用担心这位跟我,这位跟我不怕。”

    老人亲眼见过关山月的本事,他信关山月跟中年女子不伯,绝对信,可是

    老人转望中年女子:“不是说他七个不会再来了么?”

    中年女子道:“那七个道人是不会再来了,这位是说,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也来找,也来要。”

    老人还待再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既然平空掉下了这灾祸,害怕是躲不过的,这是唯一能保住老人家跟家人、‘留村’人的办法;只要老人家跟来人这么说,来人应该就不会为难老人家跟家人,还有‘留村’人了。”

    老人没再说什么,再次千恩万谢一番走了,虽没再说什么,可是看得出,他神色沉重,一脸忧愁。

    看看老人走远了,中年女子道:“再怎么说恐怕也没用。”

    关山月道:“那是一定,我让他那么说,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形下,唯一能保住他、他的家人跟‘留村’人的办法。”

    中年女子也知道这是实情,道:“真会有别人也来找、也来要么?”

    关山月道:“芳驾以为呢?”

    中年女子道:“那七个不会说出去。”

    关山月道:“那七个是不会,可是,那七个若是听说的,难保别人不会也听说。”

    中年女子扬了眉,一脸冷意:“不过道听涂说,就给这淳朴善良农村带来灾,还用这种手段逼迫这么一位老人,那七个简直该死,你下手太轻了!’关山月道:“他七个如今恐怕已经发现了,右手从今后不能再使剑了,这还是因为他七个还没有伤人。”

    中年女子目光一凝:“真的?”

    关山月道:“我没有必要哄骗芳驾。”

    中年女子煞威稍减:“这才是他七个应得的,可以让人多少解点恨了!”话锋一顿,目光再凝:“你令人敬佩。”

    关山月道:“我不敢当,我一向不愿伤人,可也不会轻饶罪恶。”

    中年女子道:“我不是说这,我是说你愿意这么拯救‘留村’这些人。”

    关山月道:“这没有什么,更不敢当芳驾这敬佩两个字。在我,不过是多动几次手而已,何况,我也自作主张,算上芳驾一份。”

    中年女子道:“我跟你本来就在一起,要是只说你一个,让人上哪里找去?何况,到时候十九都是你出手?”

    关山月道:“芳驾比我想得多。”

    中年女子脸上忽然浮现一片阴霾:“说起动手,我也不免忧心。”

    关山月道:“芳驾是说”

    中年女子道:“我已经几次见识了你的所学、你的修为了;我知道,一旦找到了他,他绝不是你的对手,我要是不能让你放过他,他必死无疑,”

    关山月没说话,他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说是,那会让中年女子忧心,也伤心,他不忍;说不是,他不愿意,也没必要,更没有这个道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有默然。

    中年女子又道:“真说起来,我不必如此,本来我也想到可能为他收尸的,不是么?”

    关山月还是没说话。

    中年女子话锋一顿,又道:“可是,我还是盼望我能让你放过他,他能活下去,毕竟我等了他十年,找了他十年。”

    关山月仍然没有说话。

    中年女子转了话锋:“走吧!”

    关山月也说了话:“还有哪里可找?还有哪里可去?”

    中年女子道:“要不要跑一趟‘留侯庙’试试?”

    关山月道:“全凭芳驾。”

    中年女子道:“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去找,为了不漏掉不在远处的任何一处,你我就跑一趟‘留侯庙’。”

    她转身要走,-又回身:“该告诉你了,我姓孙,叫孙美英。”

    关山月道:“是,孙姑娘。”

    中年女子孙美英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

    如今恐怕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关山月道:“关,关山月。”

    孙美英道:“关山月,好名字!”

    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关山月跟了上去。

    “留侯庙”在“留霸村”

    往“留霸”得往“四川”走。

    这条路,经“宝鸡”出“大散关”过“凤翔”才到“留霸”

    在往“宝鸡”的路上,一路多山,路难走。

    路难走难不住关山月跟孙美英。可是人到底是血肉之躯,总会饿、总会渴。

    修为不同,关山月还像个没事人儿,孙美英却有点顶不住了,脸上虽然没有见汗,可已经有愁苦色了。

    路上正好有座茶棚,两人停下来歇息,还是真好,说是茶棚,既卖喝又卖吃,吃喝虽然都不怎么样,可是此时此地已经很难得了。

    这样的茶棚,卖的吃喝不怎么样,设置也相当简陋,只一个柜台,几张桌子而已,另编干草为墙,隔出个后棚、住家,做吃做喝都在后棚。

    两人随便找张桌子坐下,点了吃喝正等着,棚外又进来两个人,各提着一把带鞘大刀,再加上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

    两人进来匆忙,一脸急色,进来就嚷嚷:“人呢?人呢?怎么不见人?”

    这是找茶棚卖吃喝的。

    茶棚卖吃喝的进后棚去给关山月、孙美英张罗吃喝去了。

    “来了!来了!”卖吃喝的从后棚出来了,边擦着手,想必定听见了嚷嚷,放下手上的活儿,赶紧出来了,出来就点头哈腰:“两位”

    两个江湖客都是粗壮大汉,不让卖吃喝的说话,两把大刀住一张桌上一扔,砰然两声,差点没把那张桌子砸垮:“爷们急着赶路,快给弄点吃喝来。”

    这样的客人不好惹,得小心伺候。

    卖吃喝的忙道:“两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蒲扇般毛茸茸的大手一摆:“只要能解渴、能饱肚子的就行。”

    不知道是因为急着赶路,还是能将就。

    卖吃喝的忙道:“知道了,等张罗了这两位的吃喝,就张罗两位的。”

    “两位”当然是指关山月跟孙美英。

    说完话,卖吃喝的就要转身回后棚。

    砰然一声,蒲扇般毛茸茸的大手拍了桌子。

    卖吃喝的吓了一跳,连忙停住。

    拍桌子的粗壮江湖客骂上了:“你聋了,没听见?爷们急着赶路!”

    这是说不能等,要先吃先喝。

    卖吃喝的面有难色:“小店只我一个人”

    两名粗壮江湖客瞪了眼。

    关山月说了话:“不要紧,我跟这位不急,先张罗他两位。”

    有了关山月这句话,卖吃喝的脸上难色没了,点头哈腰答应,忙回了后棚。

    两名粗壮江湖客满意了,不瞪眼了,砰然两声坐下了。坐下后,四道炯炯目光扫向了关山月跟孙美英,忽然都微一怔,收回目光对望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又望关山月跟孙美英,一名说了话:“你俩从哪儿来?”

    真和气。

    孙美英双眉微扬要说话。

    关山月先说了:“从‘西安’来。”

    说话那名道:“‘西安’?”

    另一名道:“‘西安’哪儿?”

    这样的问话

    关山月道:“‘西安’城南四十里,‘王曲’的‘留村’。”

    听关山月这么说,孙美英明白了,她敛了威态。

    两名粗壮江湖客脸色一变,另一名道:“‘王曲’‘留村’?”

    关山月道:“不错。”

    另一名道:“是不是有‘留侯祠堂’的那个‘留村’?”

    关山月道:“不错。”

    先一名道:“你二人是从‘西安’城南,那个‘王曲’‘留村’来的?”

    关山月道:“不错。”

    先一个回望另一个:“你看是么?”

    另一个道:“恐怕是。”

    先一个道:“不会弄错?”

    另一个道:“哪来那么多一公一母两个一起?看模样也看得出来是道上的。”

    先一个道:“那咱俩赶上了,找着了。”

    另一个道:“不错,不用急着往前赶了。”

    先一个一咧嘴道:“怪不得昨夜灯花开,今早喜鹊叫。”

    另一个道:“咱俩是鸿运当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这儿,先一个转脸又向关山月:“你俩可曾从‘留侯祠堂’拿了样东西走?”

    关山月望孙美英:“那个老人还是说了。”

    孙美英没说话。

    这就够了,她不必说任何话。

    先一个拍桌而起:“不打自招!”

    另一个也站了起来:“咱俩还真是鸿运当头。”

    不但鸿运当头,还挺聪明!

    先一个道:“自己拿出来吧!别等爷们动手了。”

    关山月道:“两位这是要”

    另一个道:“你反穿皮袄,装什么佯?你俩从‘留侯祠堂’拿走的那样东西!”

    先一个道:“自己拿出来,爷们只要东西不伤人,可要是等爷们动了手那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关山月道:“我明白了,两位是跟这位,还有我,要从‘留侯祠’拿走的那样东西!”

    另一个道:“不错!”

    关山月道:“两位可知道,这位跟我,从‘留侯祠’拿走的,是样什么东西?”

    另一个道:“当然知道,爷们就是为了那样东西赶往‘西安’‘留村’的,那老头儿说,你俩赶早了一步,先拿走了。”

    关山月道:“那老人可不知道这位跟我是谁。”

    另一个道:“那老头儿只说是一男一女,你俩不也承认是从‘留村’来,也承认从‘留侯祠堂’拿了样东西走么?”

    关山月道:“两位又怎么知道,这位跟我,走的是这条路呢?”

    另一个道:“好教你俩知道,‘川’、‘陕’地区,爷们熟得很,别说是你俩这两个大活人,就是两只虫蛾,只要爷们要找,它也跑不掉!”

    好大的口气!

    关山月道:“原来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东西是我身上,两位想要,就请过来拿吧!”

    先一个脸色一变:“怎么说?爷们得自己过去拿,你不愿意自己拿出来?”

    关山月道:“那是当然,那样东西得来不易,何况它是当世人人想要的宝物?”

    先一个道:“自己拿出来,爷们只要东西不伤人,等爷们动了手,可就没有那么便宜,你听见了没有?”

    关山月道:“听见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先一个道:“那样东西再要紧,能比命要紧么?”

    关山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先一个道:“这话是你说的?”

    关山月道:“是我说的,只是,不知道哪个人得死、哪只鸟得亡。”

    先一个脸色一变:“不难,你这就知道了!”

    他像蒲扇般毛茸茸的大手抓了刀柄。

    另一个也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又是默契十足地。

    就在这时候,卖吃喝的端着吃喝从后棚过来。

    关山月道:“这两位不急着赶路了,恐怕也不想吃喝了,掌柜的快进去吧!免得溅一身血。”

    卖吃喝的一见这情势,再一听这话,吓得忙转身又进了后棚。

    也就在这时候,有个人进了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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