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伙计刚走两步,红影一闪,香风醉人,满座酒客皆外望,那酒肆门口已走进了红衣姑娘。
她却是落落大方,没看任何人一眼,把那只朱红的酒葫芦往柜台一放,砰然一声,震得柜台直幌。
然后,她启动檀口,话声是那么甜美:“伙计,打酒。”
伙计三步并为两步地赶过了去:“来了,来了,姑娘”
一踱步,到了柜台旁,一哈腰,搓着手陪上笑脸:“大姑娘,你要打什么酒?”
那红衣姑娘睨了他一眼,道:“伙计,你认得这只酒葫芦么?”
伙计忙道:“认得,认得,每天都看见它,怎么不认得,这不是那位老人家的酒葫芦么?大姑娘,对不对?”
那位红衣姑娘道:“你认得就好,往日这葫芦里打的是什么酒,今天还要什么酒,打满了。”
伙计忙点头说道:“是,是,大姑娘,你坐下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说着,他拿起了漏斗,提起了酒勺。
那位姑娘没坐,站在那儿看着他打酒。
伙计一边打酒,一边找话道:“大娘姑,那位老人家怎么没有来呢?”
红衣姑娘淡淡说道:“只照顾你的生意,谁来不是一样?”
伙计碰了个软钉子,陪上一脸窘笑:“是,是,大娘姑不知道,有人要找他”
红衣姑娘微微一怔,留了意,道:“伙计,你说谁要找他?”
伙计向青衫客座头那边呶了呶嘴,道:“就是那位穿青衣的客人。”
青衫客看的清楚,红衣姑娘眉梢儿微挑,螓首半转,大绦子一摆,霍地投注过来,那双美目清澈深邃,黑白分明,白的雪白,黑的又黑又亮,看人一眼,能让人心弦为之震颤。
青衫客他报以一瞥,而那位红衣姑娘却在深深一眼后,很快地收回目光,转过螓首,适时伙计已打满了酒,她皓腕微抬,丢下一些碎银,一句话没说,提起葫芦便走了。
留下一阵香风,也留给满座酒客一阵若失的怅然。
青衫客他眉锋方皱,只听酒客中有人尖声说道:“回眸一瞥目娇生,天生丽质勾人魂,小子艳福不浅,好处别全让他占了,咱们也亲亲芳泽去。”
青衫客双眉一挑,循声望去,只见酒客中站起两名白衣汉子,面目阴沉,嘴边含着淫邪笑意,双双出了店门。
青衫客冷冷一笑,丢下一锭银子,跟着行了出去。
他这一要走,伙计忙迎了上来,道:“怎么,客官,你不等那位老人家了?”
青衫客淡淡笑道:“今天他也许不会来了,我明天再来。”
嘴里说着话,脚下不停,话完人曰出了酒肆。
出了酒肆,举目前望,只见那位红衣姑娘已拐上了来时所走那湖边小路,扭动着腰肢,碎步轻盈。
那两位白衣汉子,就跟在她身后数丈处,不即不离。
青衫客一扬眉,举步跟了上去。
那位红衣姑娘在前面走着,似乎不知道背后已跟上了三个人,她绕湖而行,越走两旁的垂柳越密,游人也逐渐稀少,突然,那两名白衣汉子加快了步履。
看看已近了红衣姑娘,居左那白衣汉子身形一掠,越过了红衣姑娘,转身拦住了红衣姑娘,脸上那笑意可恼。
红衣姑娘连忙停住了步,而适时,她身后那名白衣汉子伸手搭上她那香肩,口中带笑说道:“姑娘,等等,别走那么快嘛,也不怕走坏一双”
余话犹未出,突然“啊呀!”一声,撒腕暴退。
这突然,惊得前面那白衣汉子脸上笑意顿失,但旋即他又换上了那可恼的笑意,阴阴说道:“我兄弟走了眼,没想到像姑娘这么朵鲜花竟带了刺儿,像姑娘这么一位软棉棉,香喷喷的娇美大姑娘,还是个练家子,这才是真人不露像”
红衣姑娘那张娇靥上,罩着一层寒霜,冷冷截口说道:“你两个是”
前面那白衣汉子阴阴一笑道:“我两个来自崂山,姓池,姑娘既是个练家子”
红衣姑娘“哦!”地一声,娇靥上寒霜立敛,道:“原来是‘崂山二狼’池氏兄弟”
前面那白衣汉子道:“姑娘既知我兄弟,那是最好不过,姑娘怎么称呼”
红衣姑娘未答反问,扬眉含笑,道:“二位跟着我干什么呀?”
前面那白衣汉子嘿嘿笑道:“姑娘,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倾慕姑娘美”
红衣姑娘美目一转,眉宇间掠过一丝煞气,道:“够了,我也久仰池毫兄弟大名,蒙二位垂青,那是我的荣宠,不过,二位得答应我件事儿。”
前面那白衣汉子眉飞色舞,忙道:“姑娘请说,我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红衣姑娘道:“用不着二位赴汤蹈火”
轻抬玉手一指两丈外的青衫客,道:“二位看见了么?又来了一个。”
前面白衣汉子脸色一变,道:“看见了,姑娘莫非”
红衣姑娘道:“我瞧见他就讨厌,二位可否帮忙把他”
前面白衣汉子一声怪笑,道:“姑娘既有吩咐,我兄弟义不容辞,老二,这小子食髓知味,居然想跟咱们分杯羹,放倒他。”
那另一白衣汉子应声而动,闪身扑向青衫客,其势若电,一句话没说,抖手便袭向青衫客胸腰要穴。
青衫客扬眉一笑,道:“姑娘引狼逐虎,好计谋,只是姑娘弄错了,我并非那下九流的脚色,彼
此无怨仇,出手竟如此狠,万恶淫为首,我代姑娘整治他一番就是。”
话落手起,一掌敲向白衣汉子左腕。
白衣汉子哪躲得过这奇决似电的一掌,大叫一声踉跄暴退,抱腕蹲了下去,疼得脸上变了色。
那前面白衣汉子大惊,闪身掠了过来,道:“老二,要紧么?”
那伤腕白衣汉子惨笑说道:“不要紧,但这只右腕从今算是废了。”
那白衣汉子脸色一变,目射狠毒,神色凄厉怕人:“我兄弟今儿八成是被鬼蒙了眼了,阁下怎么称呼?”
青衫客淡淡一笑,道:“有劳动问,我叫任慕飞。”
那白衣汉子冷冷一笑,道:“姓任的,正如你所说,彼此无怨无仇”
青衫客任慕飞截口说道:“是谁先下毒手?我若伤在他的手下该怎么办?我不是说过么?万恶淫为首?以你兄弟平日的作为,仅一个人断去一腕,还是天大的便宜,换了那个姑娘出手,便绝不止此,你兄弟当真是走了眼了,就算不认识这么姑娘,难道说也没听说过这只硕大无朋的朱红酒葫芦?”
白衣汉骇然变色,失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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