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头人儿:“嗯!”他一声道:“不然!我闻见了,你身上有股子味儿?”
独眼客“哦!”地一声,笑道:“是么!我身上有什么味儿?”
木头人几道:“贼味儿!”
独眼客脸上笑容一凝,微微一怔,旋即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接着他笑出了声,道:
“阁下刚才说我这个人有意思,如今我发现你阁下比我更有意思,我得好好交交你阁下这个朋友,来,近点儿,咱们聊聊。”
他含笑伸手,抓住了那木头人儿。
在他手还没碰着木头人儿那一刹那间,他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当他手抓住木头人儿的那一刑那,他脸色陡然一变,手跟抓在一块烧红的烙铁上似的,忙收了回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手掌心都是血,一双手掌马上就发了乌,只见他左手往下一探再翻上来时,左手里已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一场剁下,鲜血四溅,硬把一只有掌齐腕剁了下来,接着他把匕着往桌上一插,腾出左手来闭了右胳膊几处穴道,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开门走了。
那穿青袍的老头儿睑上变了色。
那白胖白袍老头儿脸上泛起了惊容。
那黑瘦黑袍老头儿眉宇间腾起了一片伯人的煞气,公子哥儿低下了头!
只有那黑衣客仍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在翻弄着那个破碗,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大板牙忽然睁开了眼,扭头一看,道:“这可是哪个长了尾巴的,怎么都这么好设规矩,真是,想睡会儿都不得安宁。”
他走过去闩上门回来又睡了,他没看见独眼客桌上那只已然乌乌黑的断手,跟插在桌上的那把雪亮匕首,也没发觉独眼客已然不见了。
那木头人儿一转,转向了三个老头儿那张桌,道:“现在轮到你们三个了?”
他冉冉飘起,向着三个老头几桌上飞去!
黑瘦黑相老者鬼爪也似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抬手。
白胖白袍老者看了他一眼。
黑瘦黑饱老者手指头不动了,也没见他抬手!
那木头人儿就在这时候轻轻地落在了三个老者的桌面上,左一转,右一转之后,忽然尖声叫了起来:“有了,可让我闻出来了。”
黑瘦黑袍老者两眼之中辜地杀机往外一涌,他就要动。
只听那木头人儿接着说道:“有是有了,但却不是我要的那件东西,这种东西我并不稀罕,便宜你们三个了。”
话落!它飘离三个老者桌面,直往公子哥几桌上飞去刹时,黑瘦黑饱老者两眼中那怕人的杀机消失不见了。
那木头人儿落在了公子哥儿桌面上,公子哥儿头垂得更低了,那木头人儿道:“姑娘!
你还等什么?”
敢情是个西贝公子哥儿,怪不得长得那么嫩。
活生生的都没看出来,倒让截死木头看出来了,看来人还不如木头。
三个老者都一怔,不由地向着那低着头的公子哥儿投过一瞥。
只有那黑衣客,他是听若无闻,视若不见,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眼珠子也没动一动。
只见那公子哥儿文弱矮小的身躯一震,霍地抬起了头,一双凤目之中满含怨怒,颤声说道:“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那木头人儿道:“姑娘!你我之间既谈不上仇,也谈不上怨。”
那公子哥儿道:“那你为什么”
那木头人儿截口说道:“姑娘你也算是江湖上的人,应该知道,江湖上有些事情是不必仇怨的,要不然江湖上也不会整天价血风腥雨,那么多事了!”
那公子哥儿道:“这么说江湖上就没有公理了,你们想杀人就杀人”
“姑娘!”那木头人儿道:“江湖道中本就是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地方,你不见江湖上到处是强抢豪夺,到处是”
那公子哥儿怨怒冷笑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恨只恨当初我不该学武,恨只恨当初我不该涉足江湖,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找对了人,我身上的东西是绝不会轻易给人的,除非你先要了我的命!”
那木头人儿笑了,笑声冰冷:“看起来姑娘你远比刚才那一个眼儿的单瞪扎手,这就麻烦了,我一向怜香惜玉,从来不伤害女流的。”
公子哥儿道:“那你就休想夺我身上的东西。”
那木头人儿笑道:“姑娘错了,我只是一向怜香惜玉,从不伤害女流,并不是我碰见女流就没了办法,虽然我一向怜香惜玉,从不伤害女流,可是我对付女流的办法却很多,就拿对付姑娘你来说吧,我能让姑娘你自己解衣宽带,把衣裳脱得一件不剩,这样我用不着伤害你就能拿到我所要的东西了。”
公子哥儿一张玉面陡然间涨得通红,忿怒说道:“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她抬起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根根似玉的手,便待有所行动。
那一直翻弄着那个破碗的黑衣客,这当儿突然淡然说道:“前车可鉴,别蹈人家的覆辙,动不得的。”
西贝公子那只玉手顿了一顿,可是她旋即又把玉手扬了起来。
黑衣客放下那个破碗,抓起桌上那根马鞭横里一递,恰好挡住了西贝公子那只玉手。
西贝公子霍地转过脸来,杏目微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客看也没看她一眼道:“至少我不会夺你身上的东西顿了顿道:“轩辕奇,不管你要什么,找我来要就是。”
熟睡中的大板牙身躯震动了一下,那木头人儿“忽!”他一声飞过来落在他桌面上,道:“你知道我这个老大?”
黑衣客收回马鞭,淡然一笑道:“‘风尘八怪’之一,‘傀儡魔’轩辕奇,我是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那木头人儿道:“关内知道我这个老大的人不能算少,可是关外知道我这个老大的可不多。”
黑衣客道:“从关里到关外来的,那就该另当别论,刚才不就有一个么?”
那木头人儿道:“你既然知道我这个老大,应该知道我这个老大的事管不得,我这个老大就跟索命的无常一样,谁惹了他谁倒霉!”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我倒霉倒了多少年了,这些年来一直走霉运,我并不在乎多倒这么一次霉的。”
那木头人儿道:“这么说来,这件事你是非伸手不可了?”
黑衣客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走霉运,本来别人的事我是一概不过问,可是眼前这件事,我是到这儿来避风的,碰上了,我不得已,这也有可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做件好事也许能驱驱我的霉运。”
那木头人儿冷笑说道:“我不这么想,我看你是要更倒霉了。”
黑衣客道:“也许!木过我并不在乎。”
那木头人儿冷笑一声道:“一个人要是想死,是谁也拦不住的,好吧!我成全你!”
它这句话刚说完,黑衣客马鞭突递,那根马鞭现在已经不是马鞭了,是一条灵蛇,只见那柔软的鞭梢儿一直一卷,那木头人j[立即离桌飞起,直向大板牙面前射去!
大板牙突然伸了个懒腰,正好伸手接住了木头人儿,他一怔睁眼道:“咦!老二!你怎么来了?”
那木头人儿冰冷说道:“碰上扎手的了,让人家一鞭给抽回来了。”
大板牙一咧嘴,突然笑了:“我就知道这件事儿你一个人办不了,不瞒你说,我早就看出这儿有两个扎眼的了,现在一个动了,另一个还没动呢!”
三个老者个由转眼向孙瘸子望了过去,孙瘸子可真能睡,到现在连动都没动过。
随听大板牙嘿嘿一笑又道:“我看哪,还是你歇会儿,让我来吧!”
他把木头人儿放在了桌上,转个身面向着黑衣客一咧嘴道:“江湖上知道轩辕奇这个‘傀儡魔’的人不少,可是能让轩辕奇这个傀儡空着手回头的人可不多,兄弟我眼拙,怎么称呼啊?”黑衣客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走霉运,倒霉倒得我连自己的姓名都忘了,阁下原谅。”
大板牙咧着嘴笑道:“看来我轩辕奇的面子不够,那就算了。”
顿了顿道:“你能不能收回手去别管这件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黑衣客一根指头绕动着鞭梢儿,两眼望着自己的手指头,道:于我不是个虎头蛇尾,有始无终的人,不管对什么人,什么事,只要我手伸了出去,在没有结果之前绝不会收回来,再说,我也想做件好事,消消自己的霉运。”
大板牙冷冷一笑道:“以我看你这霉运就是管闲事管来的!”
黑衣客微一点头道:“不错!还真让你说着了。”
大板牙道:“那你这不是执迷不悟么?”
黑衣客道:“有点!天生的倔脾气,有什么办法,不过我相信从现在起我要转运了。”
大板牙微一摇头道:“我不这么想,以我看你非毁在你这倔脾气上不可。”
他手一抖,正抖在桌上那个空酒碗上,那个空酒碗脱驽之矢般,疾射黑衣客,对准了黑衣客的面门。
那个空碗的速度是很快,看上去力造也相当猛,只是它到了黑衣客面前四尺处却突然停住了。
没别的,黑衣客手里那根马鞭的鞭梢儿,原来是绕在黑衣客左手食指上的,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绕在了那个势若奔电,迎面飞来的空酒碗上了。
“好鞭法!”一声暴喝从三个老者桌子上响起。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夸奖了!”
就在这时候,大板牙一扬手,一线白光又电射了过来。
黑衣客振腕一抖,空碗翻转,碗口向外“叮!”地一声,那线白光投入了碗口里,黑衣客振腕再抖,那个空碗已四平八稳地落在了大板牙桌上。
大板牙变色而起,一双耗子眼暴射惊骇光芒,道:“阁下!你报个名字?”
黑衣客掌中马鞭的鞭梢儿,又回到了他左手食指之上,他一双目光也又落在了他那根手指之上:“没跟你说么?忘了。”
大板牙二话没说,抓起桌上的木头人儿往口袋里一塞,背起口袋来转身开门走了,快得像一阵风,他也放进来一阵风,一片黄雾。
白胖白袍老者站起来就要去关门。
黑衣客开口淡然说道:“不用关了,我看三位还是顶着风走吧,我清楚那帮马贼,他们还会再来的,再来的时候就不止四个人了。”
白胖白饱老者听得一怔。
清瘦青袍老者离座站起,肃然道:“壮士知道他们是冲着老朽三个来的?”
黑衣客道:“我只是这么想,却不敢断言,刚才那位独眼客在座,他四个有所顾忌,所以迟迟没敢动手,其实那位独眼客意在这位姑娘,而不在三位,及至‘风尘八怪’中这位‘傀儡魔’到来,被独眼客一言道破来历,他四个才暂时知难而退,不过希望我看错了,最好他四个意不在三位。”
清瘦青饱老者一拱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朽遵命,过就走,不管他四个意在不在老朽,老朽对阁下仍然感激。”
话落!他转身要走。
黑衣客忽然眉锋微微一皱道:“来不及了!”
青饱老者一怔回身,讶然说道:“来不及了?”
白胖白袍老者略一凝神,旋即说道:“徐先生!他们来了,风大,不容易听见蹄声。”
黑瘦黑袍老者眉腾煞气,霍地站了起来!
黑衣客摊手一指道:“三位身后垂帘那一间,是此间主人的卧室,三位可以进去暂时避一避,主人谅必不会介意。”
黑瘦黑饱老者两道冷电般目光突然逼视过来,冰冷说道:“我二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避。”
黑衣客看也没看他一眼,道:“当然,‘黑白双煞’纵横多年,几曾怕过谁,可是这帮马贼个个勇猛剽悍,凶残毒辣,不起眼的东西他们也看不上,若是这位老先生有什么失闪,只怕二位担当不起!”
黑瘦黑袍老者脸色为之一变。
白胖白饱老者转过头来,一双锐利目光落在黑衣客脸上,就要说话。
青饱老者适时开口说道:“这位说的是,老朽的安危还事小,就请二位看老朽薄面,暂时委曲一下吧!”
他转身往垂帘的那一小间行去!
白胖白相老者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迈步跟了上去,黑瘦黑袍老者狠狠一跺脚也跟了过去!
这时候已可听见马蹄声了,在风里头跟一阵由远而近的闷雷似的,震得地皮都有点颤动。
西贝公子哥儿显得有点不安。
黑衣客淡然说道:“他们不是冲着姑娘来的,姑娘坐着不要动。”
西贝公子哥儿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道:“你你能退得了他们么?”
黑衣客两眼仍望着他那绕动着鞭梢儿的手指,道:“不知道,那要看我是不是已经转运了。”
就在这时候,那由远而近的问雷般蹄声突然停了,听不见了,西贝公子哥儿讶然说道:
“他们怎么”
黑衣客微一摇头,道:“不要说话,来了!”
也不知道是风把人刮进来的,还是人带着一阵风进来的,总之,茅屋里一下进来了十个人,整整十个,清一色的彪形大汉,装束打扮都一样,剽悍的神情也相同,都提着一把系红绸的带销大刀,只有一个没带刀。那是个长眉细目白净净的汉子,手里提报银丝绕的马鞭,个子长得挺好,人也长得挺俊,只可惜眉宇间洋溢着一股子阴骛之气。
刚才那四个彪形大汉也在这群人里头,他四个一进门就愣住了。
那白净俊汉子两眼寒芒外射,顾盼之间流露着一股子逼人的骄狂之态,他那一双目光从黑衣客跟西口公子哥儿脸上扫过,然后冷冷问道:“人呢?”
对呀!人呢?
那四个大梦初醒般,倏然走过神来,四张布满了乱草般胡子的大脸上泛起了不安之色,道:“刚才还在这儿”
白净俊汉子一沉脸道:“我问的不是刚才,我问的是现在。”
现在?要知道不就好了么?他四个被问的一时没答上话来。
白净俊汉子吩咐道:“鼻子底下有嘴,不会去问问么?”
一句话提醒了他四个,对!问问。
四个彪形大汉转过身来两大步便到了黑衣客桌前:“喂!刚才那几个人呢?”
居中一个脸上有道刀疮的开了口,他脸上那道刀疤从左眼角直到嘴角,红红的,长相就怕人,说话可也够和气的。
黑衣客没理他,看也没看他一眼。
砰然一声,刀疤大汉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那个破酒碗一蹦老高,他沉声说道:“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黑衣客仍没抬眼,淡然说道:“听见了,我又不聋,怎么会听不见。”
刀疤大汉道:“那你为什么不吭气儿?”
黑衣客道:“刚才这儿的人不少,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刀疤大汉道:“我问的是那带个木头人儿的大板牙,跟那张桌上坐的三个老头儿。”
黑衣客道;“原来你问的是那大板牙,跟那三个老头儿啊,走了!”
刀疤大汉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黑衣客道:“你问的是谁?大板牙还是那三个老头儿?”
刀疤大汉道:“都问。”
黑衣客微一摇头道:“我都不知道!”
刀疤大汉勃然变色,两眼一睁怒声说道:“妈格巴子,你敢逗我?”
黑衣客双眉一扬,两眼抬起,道:“你骂谁?”
刀疤大汉道:“骂谁?妈格巴子,我骂你”黑衣客抖手一鞭挥了出去“叭!”地一声脆响,刀疤大汉脸上添了血红一道,高大身躯一晃,往后退了两步,血马上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另三个脸色大变,抬手就要拔刀,但是“叭、叭、叭!”一连三声脆响,他三个右腕脉上各中一鞭,立即红肿一道,右手再也抬不起来了。
那刀疤大汉大叫一声大刀出鞘,一步跨到,大刀带着一片刀风,当头劈下!
黑衣客坐着没动,双手猛一推桌子,那桌子边正撞在刀疤大汉的小肚子上,他闷哼了一声弯下了腰,人爬在了桌上,大刀的刀尖从黑衣客眼前划下“噗!”地一声砍在地上,黑衣客却是连眼皮也没眨一眨!
站在门口的那五个抽刀就要过来。
白净俊汉子马鞭一抬拦住了他五个,冷然说道:“你四个闪开。”
那三个腕子上中了一鞭的立即退向后去!
那刀疤大汉半天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拖着大刀从桌子上支撑着挪开,弯着腰退向一边!
显然!黑衣客这一下撞得他不轻。
白净俊汉子一双目光投射过来,紧紧的凝望在黑衣客脸上,突然间,他眉宇间那明鸳之气大盛,迈步走了过来。
他在黑衣客桌前停了步,他突然笑了,只是笑得怕人!
“你的鞭法不错啊?”
黑衣客淡然说道:“我从不惹人,别人最好也别惹我。”
白净俊汉子道:“你是哪条路上的?”
黑衣客道:“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们过了界,把你这三十匹马撤走,现在还来得及。”
白净俊汉子道:“什么时候就来不及了?”
黑衣客道:“你阁下最好不要逼使在下出手,等我出了手之后,你还得走,不过那时候就不大好看了!”
白净俊汉子脸上的笑意忽然浓了:“是么?”
黑衣客道:“我言尽于此,听不听还在你,不过我希望你听。”
白净俊汉子脸上的笑意突然不见了,腿一抬,桌子飞了起来,直撞黑衣客,力道极猛!
黑衣客左手一伸已抓住了一条桌子腿,他的身躯连晃也没晃一下,他轻轻地把桌子放在一边,道:“这年头儿糊口不易,此间主人本小利轻,半卖半送,别毁人家的东西。”
白净俊汉子双眉一扬,抖手一鞭抽了过来,他抽的是黑衣客的脸。
黑衣客坐姿不变,一偏头让了过去,道:“我让你三鞭,你最好别出第四鞭。”
白净俊汉子脸色变了,怒喝一声抖手挥出两鞭,一刹时黑衣客的头脸全让鞭影罩住了!
黑衣客的坐姿仍然没变,只见他腰软得跟条蛇似的,只扭了两扭,白净俊汉子这两鞭又落了空。
白净俊汉子脸色煞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黑衣客道:“三鞭已过,要走,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了!”
奈何,白净俊汉子并没有走,他两眼之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狠毒光芒,把手中银丝缠的马鞭往后一扔,垂手就要探腰。
黑蛇一闪,黑衣客的鞭到了“叭!”地一声脆响,白净俊汉子的右腕脉上中了一下,他刚一缩手,黑衣客已一步跨到,他那根马鞭的鞭把儿已抵在白净俊汉子的喉咙上。
九个马贼大惊失色,就要拔刀扑过来!
黑衣客两眼一睁,冷电暴射,沉声喝道:“你们不要你们三当家的命了?”
那九个马贼立被震住,硬是没敢再动。
黑衣客转望白净俊汉子,道:“白三当家的,我不知道你们几兄弟要的是什么,也不管你们要下手的对象是谁,进出‘长白’的皮货商跟参客已经把你们养得肥肥的了,你们不应该越界这么远来作案,今天这是碰上了我,要是换个别人,白三当家的你也许就回不去了,请归告龙大当家的,从今后莫欺‘柳子’以外没人,请吧!”
他缓缓垂下了马鞭。
白净俊汉子猛然退向后去!
八名马贼立即大刀出鞘,这当儿那刀疤大汉也站直了,九个人手握大刀,跃跃欲试,只等白净俊汉子说话了。
明知扎手还想伸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帮马贼凶残剽悍成性,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还有几十个在外头,人多势众。
黑衣客站在那儿没动,镇定得跟座山似的。
突然!白净俊汉子扭头走了出去!
九名大汉立即跟着退了出去!
转眼间,马蹄声雷动,随风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