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卓慕秋反倒不好意思再着急了,甚至觉得对她有点歉疚,他柔声说道:“姑娘别这么说,处在这荒山野地里,我怎么能把姑娘一个人撇下?那何如当初我别让姑娘跟我?”
葛天香目光一凝道:“三少,说真的,您急不急?”
卓慕秋倏然一笑,点头说道;“有点。”
葛天香苦笑说道:“也难怪您着急,迟一刻就可能会让他多害一条命,我真是个累赘,这怎么办?我恨不得插翅能飞,早知道我当初也习武了。”
卓慕秋道:“姑娘,现在急也没有用!”
“我知道,三少,”葛天香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三少,您走吧,我不走了!”
看她那副可怜的模样,卓慕秋怎么忍心真把她一人撇在这儿,再说于情于理都不容许他这么做,他道:“姑娘,咱们走得那怕再慢,总比站在这儿不走要好,这样吧,咱们先走出这片谷地再说,出了这片谷地之后,找户人家跟他们打个商量让姑娘在他们那儿歇歇,等我找到那怪人除去他之后再来接姑娘,好不?”
葛天香沉默了一下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千不该,万不该,当初我不该非让三少跟着我不可。”
她迈步要走,一步刚刚迈出去,她突然皱眉娇呼一声“哎哟”脚下为之一软,娇躯为之一晃。
卓慕秋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道:“怎么了,姑娘?”
葛天香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道:“不瞒三少说,我走得两腿酸疼,脚底下都磨了泡了。”
卓慕秋心往下一沉,忙把她扶到附近一块干净大石头坐下,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脱葛天香的鞋。
葛天香脚往回一缩,忙道:“三少,您要”
卓慕秋道:“我看看姑娘的脚伤得怎么样。”
葛天香马上红了脸,道:“别,三少,脏。”
卓慕秋目光一凝,正色说道:“姑娘,你既然敢跟卓慕秋一块儿走,想必信得过卓慕秋的为人,姑娘不要把脚底下磨个泡当小事,万一弄破了水泡,脏东西跑进去一红一肿,荒山野地没有药物,那麻烦可就大了,真要到了那时候,姑娘就会寸步难行。”
葛天香倏地低下了头,低低说道:“我知道,三少,那让我自己脱!”
她低着头脱了鞋,也脱了袜子。
葛天香的人美,脚也美,圆润光滑,白嫩如玉,好美,好动人,再加上她那付娇羞模样,简直动煞人。
卓慕秋似乎不懂得欣赏,伸手抓住了那段圆滑光润的脚脖子,葛天香红到耳根,娇躯泛起了一阵轻微颤抖。
卓慕秋似乎根本不觉得,他往葛天香脚下一看就皱了眉,真有个泡,好大的一个泡,就在大脚趾底下。
他看了看之后松手说道:“好了,姑娘穿上鞋袜吧。”
葛天香忙把鞋袜穿了上去,半天抬不起头来。
卓慕秋站了起来,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姑娘不能再走了。”
葛天香低低说道:“所以我说三少自己走,别管我。”
她话声方落,卓慕秋一步跨前伸手抱起了她。
葛天香一惊,很自然地忙伸手搂住了卓慕秋的脖子急道:“三少,您要”
卓慕秋道:“姑娘别动,我要跑了。”
话落腾身,脱弩之矢般往前奔去。
卓慕秋不愧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固然葛天香体态轻盈没多重,可是怀里抱着个人总够受的,而他却能飞跃奔腾,速度不减。
葛天香急道:“三少,这怎么行,您快停下来放下我!”
她叫她的,卓慕秋两眼前视,执拗不理。
葛天香又叫了几声,卓慕秋就是不理她,没奈何,她也只有不叫了,她看了卓慕秋一眼,忽然把脸贴在卓慕秋胸前,她的娇靥又红了。
温香软玉在抱,尤其葛天香这么个美女人,这么一个丰满成熟的胴体,任何人也会心动。
而,卓慕秋他定力超人,他就能无动于衷。
怎见得他无动于衷?葛天香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得很厉害,她却听不见卓慕秋心跳得有多厉害,外表能假,这假不了。
轻功身法是要快得多,没一刻工夫已出了谷地,卓慕秋就抬眼四下一看,不由暗暗叫苦。
谷地外是一望无垠的荒郊旷野,什么都有,就是看不见有一户人家,他不由怔在了那儿。
葛天香这时也看见没有人家了,她娇靥上犹带着三分红晕道:“放下我吧,三少,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卓慕秋没理她,牙一咬,眉一扬,转身又驰进了谷地。
葛天香怔了一怔道:“三少,您这是何苦?”
她把脸往卓慕秋胸前一贴,没再说话。
口口口
天渐渐黑下来了,那怪人的脚印还在往前延伸,卓慕秋抱着葛天香循足迹翻过了一座山来到了一片山坡下,天已经黑透了,不容易看见足迹了。
正好,紧接着山脚下就有一座小茅屋。
卓慕秋四下看了看之后,抱着葛天香走了过去。
葛天香也看见那座小茅屋了,她道:“三少这是”
卓慕秋道:“不知道,进去看看再说。”
小茅屋的门虚掩着,卓慕秋抬脚一碰门就开了,门开处,卓慕秋看得一怔。
小茅屋只一间,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里头有张床,是一根根的木头捆成的,还有张桌子跟椅子,也是用一根根的木头捆成的,桌子上居然还立着半截蜡烛。葛天香讶然说道:“三少,这儿有人住过!”
卓慕秋道:“不错,但至少现在没有人。”
他走进去把葛天香放在了床上,道:“姑娘先坐下歇会儿。”
葛天香道:“万一人家来了怎么办?”
卓慕秋道:“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有没有人来,咱们总得在这儿过一夜,有这么个好地方,谁肯轻易放过?”
他坐了下去,取出火种点着了那半截蜡烛,然后又走过去把门关上,屋里有了亮好多了。
他看了看葛天香道:“姑娘现在觉得怎么样,好点儿了么?”
葛天香含笑说道:“好多了,还能不好,倒是把三少给累坏了。”
卓慕秋笑笑说道:“还好!”葛天香没说话,一双美目紧紧地盯在卓慕秋脸上,半晌过后,她忽一摇头道:“三少真让我佩服。”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得卓慕秋微愕说道:“姑娘这话”
葛天香道:“我不敢说我长得多么好,可是我敢说在咱们这种情形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情不自禁,而三少居然能无动于衷。”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我也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形下要说我能无动于衷,那是欺人之谈,只不过我的定力比别人好一点而已!”
葛天香道:“这么说三少还是动心了。”
卓慕秋道:“事实如此,我不能不承认。”
葛天香深深一眼道:“三少真够直。”
卓慕秋笑笑说道:“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不是上人,只要我能不逾礼也就行了!”
葛天香道:“三少把这个礼字看得很重,是么?”
“那当然,”卓慕秋道:“要不重这个‘礼’字,天下就乱了,但并不全然,世上规范人心的除了这个‘礼’字外,该还有别的东西。”
葛天香道:“道义?”
卓慕秋道:“也是一桩。”
葛天香道:“要是两厢情愿呢?”
卓慕秋看了她一眼道:“那另当别论,不过对姑娘不合适。”
葛天香道:“因为我是西门厉的女人?”
卓慕秋道:“可以这么说。”
葛天香眨动了一下美目道:“要是从现在起,我不再是西门厉的女人呢?”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姑娘,卓慕秋的心已经死了,只有一个人知道。”
葛天香道:“要是我不计较,我很知足呢?”
卓慕秋道:“那姑娘是糟塌自己!”
葛天香道:“三少,我现在不求什么,也不敢,我有耐心等!”
卓慕秋道:“西门厉呢?姑娘打算把他置于何处?”
葛天香道:“也许我中的邪,着的魔已经被三少所蕴含的正给消除了。”
卓慕秋倏然一笑道:“姑娘把卓慕秋看得太高了!”
他站起来往门边行。
葛天香忙道:“三少要干什么?”
卓慕秋转过脸来笑道:“我饿了,只怕姑娘也早饿了!”
葛天香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可不,经三少这么一说,我马上就觉得饥肠辘辘了,现在要有整只牛我也能把它吃个干净。”
卓慕秋笑笑说道:“这儿恐怕找不到牛,只有找只野兔什么的塞塞牙缝。”
他拉开门要往外走。
葛天香忙道:“三少,等等,我怕。”
卓慕秋含笑说道:“姑娘不用怕,我不会远离的,万一有点什么动静,我马上会赶回来,当世之中还挑不出几个比我快的。”
他迈步走了出去。
葛天香马上掀起了一颗心,卓慕秋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觉不出什么,卓慕秋一旦离开了她,她马上就觉得恐惧、害怕,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
孀居多年,她也没觉出什么,可是她现在清晰地觉出一个女人是没办法离开男人的,尤其是卓慕秋这种男人。
她往里挪了挪身,把一双腿缩在了床上,她怕床下会伸出一双手把抛拉下去,两眼直直地望着门外,只盼卓慕秋能赶快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她从没有怕过,现在却怕得厉害,以前从未有空虚的感觉,现在她却觉得像置身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里。
突然,卓慕秋出现在了门口,一手提着一只野兔,一手提着一只山鸡。
她突然涌起了一股需要护卫的强烈冲动,忘了腿酸,忘了脚疼,跳下床扑了过去。
卓慕秋-怔道:“姑娘,你”葛天香带着一阵香风扑进了他怀里,搂得他紧紧地,颤声说道:“三少,我好怕,我好怕,别再离开我,千万别再离开我”
她先是把脸贴在卓慕秋怀里,继而抬起了头,仰起了脸,一双美目中泪光惨然、泫然欲泣。
卓慕秋没说话,他的目光跟葛天香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葛天香的一双美目中射出了异采。
卓慕秋丢下了野兔和山鸡,一双手轻轻地搂住了葛天香,葛天香的身躯泛起了轻颤,她梦呓也似地把刚才的感受告诉了卓慕秋,最后说道:“三少,我不是朝秦暮楚的女人,只是我现在清醒了,真的清醒了,我分得出善恶了,我分得出什么是情,什么是孽了,从现在起让我离开西门厉,永远跟着你,好么?”
卓慕秋轻轻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姑娘,不瞒你说,我的情爱已经给了一个人,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葛天香道:“我知道,我不计较,我也不配计较,只能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卓慕秋天生一付侠骨柔肠,对这,他何忍拒绝?同时压在他心底的一团火也压得太久了,此时此地他再也压不住了,他是人,毕竟不是超人。
他没说话,可是他紧了一双手。
葛天香低下了头,把脸紧贴在卓慕秋胸前,泪无声流下。
她曾跟西门厉厮守过一段日子,那段日子不愁吃,不愁穿,腿不酸脚也不疼,在当时,她认为是最美好的。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那段日子远不如这一刻来得美好,虽然现在只是一刻,她却觉得这一刻所感受的要比那一段日子多得多!过了一会儿,还是卓慕秋先开口说了话:“信不信,你脚底下那个泡已经破了。”
经卓慕秋这么一提,葛天香果然觉得鞋里湿湿的,她连忙抬起了头,两排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道:“真的,怎么办?”
卓慕秋把她抱起走进来放在了床上,道:“把鞋袜脱下来,有一夜工夫差不多也就干了。”
葛天香很听话,也怀得很,经过这么一刻之后,她好像也不那么避讳了,当即脱下鞋袜自己一看,水泡没了,真破了,她道:“三少,到了明天真能好么?”
卓慕秋道:“不好也差不多了,只要干了就不碍事了,只记住别碰它。”
他转身过去拾起那只野兔和山鸡,身边有剑好办事,就在床前剥去皮毛,又劈了一根木头升着火烤了起来。
烤不到-会儿香味儿就出来了,葛天香道:“好香,简直令人垂涎。”
卓慕秋笑笑说道:“饥不择食,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要在以前,只怕你绝不会吃这种东西。”
葛天香道:“倒不是不会吃,是不敢吃,君子远庖厨,像这样血淋淋的宰杀,吓都吓坏了,还敢吃;”
又过了一会儿,两样都烤好了,卓慕秋撕下两只兔腿,一人一只吃了起来,葛天香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几口之后,她忽然笑道:“这两天罪是够我受的,可却是我一生之中最值得回忆的,将来等老掉牙之后,想想这段日子,那是最甜蜜也不过的了。”
两个人就这么吃着聊着,一会儿工夫一只野兔跟一只山鸡只剩了一堆骨头。
找了块破布,两个人擦了擦手,卓慕秋道:“饱了么?”
葛天香美目一瞟,娇媚横生,道:“还能不饱,一只兔子等于全让我一个人吃了,我现在有点怀疑刚才我是怎么吃下去的,这要在平时非吓坏人不可,这么能吃的女人谁敢要啊,那养得起呀。”
卓慕秋也笑了。
半截蜡烛点不了多久,到了该灭的时候它灭了。
卓慕秋没让地上的火灭,一方面为了有个亮光,另一方面也好取个暖。
他管添火,让葛天香睡,葛天香不肯睡,硬要陪着他,可是过没多大工夫,她却靠在墙上睡着了,也难怪,毕竟她太累了,她没有跑惯,那撑得住?卓慕秋又把自己的长衫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之后,他就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睡梦中的葛天香。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默许葛天香永远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至少他现在发现了葛天香是善良的,也发现了葛天香许多优点,一个好姑娘该有的她都有。
甚至他觉得她比严寒贞强,因为她分得清善恶,分得清什么是情,什么是孽,她懂得选择,她觉得比西门厉强,比西门厉好。
他不计较她的过去,他只认为从现在起该把原该给与严寒贞的全给与她。
突然,葛天香笑了,那是泛自香唇边的一丝笑意,虽然仅只一丝丝,但美、甜、而且充满了满足与欢愉。
想必,她在做着一个甜蜜的梦,而她这个梦却是真实的。
天亮了,卓慕秋一夜没合眼,他不忍叫醒葛天香,可又不能不叫醒她他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轻地摇了摇她道:“天香,天香,天亮了,该醒醒了。”
葛天香轻轻地“唔”了一声,转转身,又睡了,也许是屋里一夜没断火,暖和,她脸色红红的,好美。
卓慕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粉颊。
葛天香两排长长的睫毛略一眨动,睁开了眼,卓慕秋轻轻地拧了拧她的粉颊,含笑说道:“别贪睡了,天都亮了!”
葛天香美目一睁道:“天都亮了,真的?”
卓慕秋道:“难道还骗你不成?你自己看看!”
葛天香转眼看了看窗户,旋即一皱眉挪身过来抱着卓慕秋,把一颗乌云玉首埋在卓慕秋怀里道;“我不管,我好累!”
卓慕秋轻轻拍了拍她,刚要说话,葛天香一眼瞥见自己身上的长衫,猛抬头道:“是你给我盖上的?”
卓慕秋道:“不,是它怜香惜玉,怕冻着你,自己飞到你身上去的。”
葛天香满含深情一眼道:“慕秋,你真好!”卓慕秋道:“穿上鞋袜下地吧,试试看脚还疼不疼了。”
葛天香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脚,道:“让我先看看。”
忙挪离卓慕秋,看了看自己的脚,一夜之间那个破了的水泡已经干了,她一喜道:“慕秋,干了。”
卓慕秋道:“那就差不多了,穿上鞋袜下地试试看吧。”
葛天香很快地穿上了鞋袜,小心翼翼地下了地,踩了踩之后,她眉锋微微一皱道:“还有点儿疼。”
卓慕秋道:“多少总会有一点儿的,顶多再有一天就好了。”
葛天香忽然目光一凝“咦”地一声道:“慕秋,桌子呢?”
可不,昨儿晚上还好好的一张桌子,现在居然没有了。
卓慕秋含笑指了指地上那还带着余火的一堆灰烬,道:“在这儿。”
葛天香美目一睁道:“好哇,你把一张桌子劈成柴火烧了,万一屋主在咱们没走之前来了,看你拿什么赔人家?”
卓慕秋笑笑说道:“屋主若是有情人,他应该不会计较这些!”
葛天香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忽然一怔急道:“一张桌子都烧完了,你,你一夜都没睡?”
卓慕秋道:“我要是睡了,谁来添火给你取暖!”
葛天香一阵激动,一个如棉娇躯马上又投进了卓慕秋怀里,道:“慕秋,你真好,我这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卓慕秋含笑说道:“欣赏一夜美入睡姿,我的福气也不错。”
葛天香猛抬玉首道:“你,你还贫嘴,也不怕我心疼。”
卓慕秋抬手捧住了那张美艳的娇靥,正色说道:“别这么说,天香,你那么看重我,我就应该对你公平些,就应该处处照顾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整整衣衫,咱们该走了。”
葛天香美目涌泪,点点头,把身上的长衫拿下披在卓慕秋身上,就在这时候,卓慕秋忽一凝神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葛天香一怔,急低低说道:“怕是屋主来了!”
卓慕秋一步跨过去爬在门缝上往外看去,一看之下,他猛然一怔,站在那儿半天没动。
葛天香看出他神情有异,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慕秋,是谁?”
卓慕秋霍地转过身来,两眼睁得老大,满脸诧异欲绝神色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看花了眼了不成?”
葛天香道:“究竟怎么了,慕秋,是谁呀?”
卓慕秋目光一-凝道:“天香,是我爹!”
葛天香听得一怔忙道:“是老人家,人呢?”
卓慕秋道:“过去了,他走得很快。”
葛天香道:“过去了?你怎么不叫他老人家啊?”
卓慕秋苦笑说道:“我忘了,你没看见我都楞住了么?”
葛天香着急地道:“我知道你楞”
忽然一怔道:“慕秋,你说你刚才看见谁从这间茅屋前过去,老人家?”
卓慕秋道:“是啊。”
葛天香道:“你不是说老人冢为偿还西门家的债,已经伤在西门飘刀下么?”
卓慕秋道:“是啊,要不我怎么会楞在那儿忘记叫了呢?”
葛天香道:“你没看错么?慕秋。”
卓慕秋道:“自己生身父还会看错么?”
葛天香娇靥上也泛起了诧异欲绝神色,道:“有这种事?这就怪了”
看了卓慕秋长剑旁那个油布包袱一眼道:“刚才从这间茅屋前经过的要是老人家的话,那你这个包袱里的骨骸又是谁”
忽然一凝目光道:“慕秋,难不成老人家并没有伤在西门飘刀下?”“不可能,”卓慕秋摇头说道:“‘霹雳斧’呼延明亲眼看见的,我爹要是没伤在西门飘刀下,西门飘岂肯善罢甘休,再说我明明在崖下发现了老人家的遗体”
葛天香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才从茅屋前过的那个,是什么人假扮冒充的?”
卓慕秋双眉一扬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追上他看看就知道了,走,咱们先把这件事弄个清楚去。”
他转身就要去开门,忽一凝神道:“又有人来了!”
葛天香忙道:“会不会是刚才折回来了。”
卓慕秋道:“不,不是,是从刚才那人来的方向来的,好快。”
说着,他趴在门缝上往外看去,一看之下他又一怔,脱口叫道:“十丈飞红?”
只听屋外有人说道:“里头是那位“卓慕秋豁地拉开了两扇门,茅屋前几丈外站着个人,可不正是“十丈飞红”金羽。
十丈飞红一怔说道:“三少!”
腾身掠了过来,道:“三少怎么会在这儿,这位是”
卓慕秋道:“这位是葛姑娘,我为什么在这儿待会儿再告诉金兄,金兄这般匆忙是”
十丈飞红道:“在这儿碰见三少那最好,我告诉三少件怪事”
卓慕秋截口说道:“金兄看见家父了?”
十丈飞红一怔,旋即说道:“正是,我正在追卓庄主,敢情三少也看见了?”
卓慕秋当即把刚才看见乃父从茅屋前掠过的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