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提督向身后摆手喝道:“把人带出来让他们看看!”
有人又一声答应,步履响动,如飞向后而去!
转眼间,一群“查缉营”的高手,推着迟文等九个来到,迟文九个人个个满身绳索捆绑,像拿着了江洋大盗!
关山月脸色微变,道:“大人,他们不是贼,而是吃粮拿俸”
九门提督道:“按他们的行为,跟贼没有什么两样!”
关山月道:“他们犯了大人哪条法?”
九门提督道:“他们在酒楼召妓”
关山月道:“大人,大清皇律并没有规定官民等不能在酒楼召妓陪酒,大人如视这为犯法,内城里的大员该是抓不胜抓!”
九门提督老脸一红道:“你看见哪个大员召妓陪酒了?”
“大人!”关山月道:“这是时兴玩艺儿,宴客不召妓那不派头,这也是公开的事,内城里的都喜欢这调调儿,假如有人不知道,那是他装聋作哑!”
“骂得好!”蒋百煌低低说了一句。
“你敢”九门提督气得一抖,随即“哼!”了一声道:“他们在酒楼打架滋事,惊扰百姓,你可知道?”
关山月道:“我听说一点了,但我要请问大人,他们跟谁打架滋事,惊扰百姓?”
九门提督老脸又一红,道:“我不讳言,是跟我辖下‘查缉营’的人!”
关山月笑了:“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大人可曾问过是非曲直?”
九门提督冷然一摇头,道:“我不问什么是非曲直,我辖下‘查缉营’的人是维护京畿治安,这几个是拒捕”
关山月道:“这么说,大人辖下的‘查缉营’是捕人而非”
九门提督一点头道:“正是!”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我请问大人,大人没有弄清楚‘查缉营’的职权,‘查缉营’凭哪一点逮捕‘侍卫营’的人?”
九门提督怒声说道:“就凭他们扰乱京畿治安,惊扰百姓”
关山月道:“纵然如此,‘侍卫营’自有统带在,何况他们并没”
九门提督叫道:“拜善他们怎么样?他的人在外城犯法就归我管!”
他是个老倔头,蛮不讲理,说起来他今天可也好脾气,竟跟一个小小的领班罗嗦那么多,容一个小小的领班当面抗议指责!
其实,那是这五个神威慑人,尤其关山月那高绝的身手更怕人,要不然绝没那么便宜!
也难怪,-个小小的“侍卫营”领班,怎么能跟掌管九门钥匙,负责京畿治安的堂堂“九门提督”比?
关山月道:“大人,我再说一句,我的弟兄并没有犯法!”
九门提督道:“可是我认为”
关山月道:“我再告诉大人一句,他们是被论功行赏”
九门提督道:“论什么功,行什么赏?”
关山月道:“他们是拿住了劫掳康亲王格格的飞贼同伙,因而被论功行赏,给假三天,而大人如今竟捏造事实,诬以滋事打架,扰乱京畿治安,拿他们当贼办,我以为大人此举是有意跟康亲王过不去!”
“九门提督”如何惹得起康亲王,再有他十个也不够看,老头儿一惊喝道:“胡说,我怎会跟王爷”
关山月截口说道:“大人,我没有太多的功夫,也没有太好的耐性,我五个出来的时候,统带交待过,要干就放手干,要闹就闹大一点,他已豁出去”
“拜善!”九门提督怒喝说道:“他,他要造反?”
关山月道:“请大人别乱给人扣大帽子!”
九门提督道:“难道我说错了他?”
关山月道:“大人该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逼人,不过我愿意告诉大人一声,统带有意拼着顶子不戴!”
九门提督惊怒喝道:“你拜善他”
关山月淡笑截口说道:“大人不必再说那么多了,只请大人赐一句话,放不放人?”
九门提督怒笑说道:“好,我放!”
一抬手,九口刀架在了迟文等九人的脖子上!
关山月双眉一扬,道:“大人”
九门提督道:“你五个,谁敢动一动,我就一个个地砍!”
蒋百煌等四护卫勃然色变,一声:“关兄,咱们”
关山月一抬手,拦住了四护卫,目中威棱逼视九门提督,一字一字地道:“大人要这么做,那是逼关山月流血五步!”
做官的都知道江湖上出亡命徒,这位‘九门提督’还真怕,他满脸惊容地往后一退,旁边“查缉营”高手立即拥了过来!
“大人!”关山月道:“他们拦不住我,也护不住大人你!”
九门提督开了口,仍是那句话:“你五个,谁敢动一步,我就砍一个!”
迟文突然说道:“领班,我几个替您丢人现眼,您别管我几个了!”
关山月道:“那不叫丢人现眼,怎么说我是你们的领班,再说你们这三天假也是我放的!”
迟文还想再说,关山月已然又道:“迟文,有什么话先留着,等回去后再说不迟!”
随即转望九门提督,震声说道:“大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人,来处江湖,他日的去处也是江湖,我并不在乎早走些时日,凭官家,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我无意危言耸听恐吓大人,但话我不得不说,大人要是伤我班里的弟兄一个,我拿大人府里的人命抵偿,我说得出,做得到”
只听九门提督颤声叫道:“反了,反了,这还得了,这还得了,来人,到‘宗人府’去一趟,我要看看拜善他怎么说!”
他身后的人应了一声!
关山月及时说道:“站住,谁敢动一动,我先放倒谁,谁要自信能出得‘查缉营’,不妨试试,只是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隔着这么多人,有这么多“查缉营”高手挡着,那人没听进耳朵里,没放在心上,拨腿往后面跑!
关山月双眉一扬,道:“这只能怪你,不能怪我!”
脚一抬,勾起了地上的尖刀,伸手一捞一抛,尖刀化为一道寒光,由九门提督顶子上擦过,吓得他慌忙低头抱脑袋,随听一声惨呼划空响起,紧接着砰然一声似有重物摔落了地上!
“查缉营”众高手扭头一看,惊呼四起,脸色立变,个个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地上,倒着个中年汉子,那把尖刀由后向前刺穿了他的小腿,血染红了大半条裤腿,他两手抱腿,龇牙咧嘴直叫,当然,腿是肉做的,还会不疼?
蒋百煌轻喝说道:“高,关兄,就这一手我得学上几年!”
关山月淡然一笑,目光环扫,道:“哪位愿意再试试?话说在前头,下一位可没这么便宜!”
这还叫便宜,那不便宜的不知道要遭什么殃呢!
话,他说出了口,半天没一个敢再动!
九门提督颤声叫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造反?”
关山月道:“大人似乎专会给人扣这顶大帽子,对大人来说,这两个字可怕,论罪足以株连九族,而对我,我却不在乎”
顿了顿,径自接道:“我所以拦住大人派人往‘宗人府’去,那是为大人好”九门提督道:“你为我好?”
“是的,大人!”关山月道:“大人应该熟知‘宗人府’的宗会大人为人如何,为官又怎样,他若公正,大人绝讨不了便宜,他若不够公正,我敢说他宁可委曲大人也绝不会去得罪康亲王!”
九门提督道:“这跟康亲王爷有什么关系?”
关山月道:“大人健忘,我刚才说过”
“胡说!”九门提督惊声叱道:“你别蓄意挑拨,把王爷也扯进来”
关山月淡淡一笑道:“大人,事实上他几个拿住了劫掳海珠格格的飞贼同伙,王爷对他几个十分垂爱!”
九门提督道:“我不信!”显然他有点信了!
关山月道:“信不信全凭大”
“人”字还没出口,忽听
“哟,这是干什么呀?”娇滴滴,脆生生,好美,好甜,这话声,直能化暴戾为祥和!
关山月一怔回顾,只见大门里站着个杏眼桃腮,美艳如花的十八九姑娘,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劲装,身披一袭大红风氅,由头到脚,像一团火!
那双清澈,深邃,既明又亮的大眼睛,满脸诧异地直愣愣地望着院子里的情景!
这既娇又美更大胆的姑娘是谁?
只听九门提督惊急叫道:“蓉贞,快走!”
蒋百煌低低急道:“是老头儿闺女,拿住她换人,天翔!”
四护卫中最年轻,长得也最俊的霍天翔应声掠出,近前探掌,三不管地一把抓住姑娘的皓腕!
“哎哟!”姑娘惊叫一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
霍天翔一句话没说,转身把她拖了过来!
九门提督惊叫着越众而出:“放开她,放开她,你们这是”
关山月道:“大人,这位姑娘是”
九门提督道:“你装什么糊涂,是我的女儿!”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天翔弟,放开这位姑娘!”
蒋百煌忙道:“关兄”
关山月道:“百煌兄,何必为难一个姑娘家,再说,若以姑娘换回了弟兄们,咱们又有什么光采?”
蒋百煌呆了一呆,道:“说得是,天翔,听关兄的!”
霍天翔应声松了手,姑娘她皱着黛眉,揉着皓腕,毫无羞怒之色,她只诧异地望着霍天翔道:“你这个人还有这四个是”
九门提督忙叫道:“蓉贞,快过来!”
姑娘嘴里答应着,目光不离那五个,一步一步地挨了过去,看看近了,九门提督忙不迭地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扯得姑娘一个踉跄,姑娘嗔声叫道:“哎哟,爹,瞧您”
“别瞧爹了!”九门提督拉着她往后退,道:“快过来吧,这五个是‘侍卫营’的,也是来自江湖的亡命徒!”
他把姑娘拉到了他身后,算是放了心!
他再倔,对别人再不讲理,对自己的女儿倒是挺护的,这就是天性,人性,千古改变不了的!
姑娘“噢!”地一声道:“我说嘛,怪不得瞧着比咱们‘查缉营’的顺眼,您瞧,爹,他五个敢面对这么多人,多大的胆呀?”
九门提督冷哼说道:“他们是胆大,胆大的包了天,竟敢闯‘查缉营’,连我这‘九门提督’都不放在眼里,简直该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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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突然说道:“大人!”
九门提督一懔住口。
“爹,瞧您!”姑娘像只好说话的鹦鹉,她又开了口:“他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三头六臂凶神恶鬼,我瞧他长得挺好,挺顺眼的嘛!”
够天真,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九门提督老脸一红,哦地一声道:“蓉贞,他就是打你哥哥的”
姑娘目光一直,道:“他就是”
突然跨前一步,跟她爹站了个并肩,凝望关山月道:“你就是打我哥哥你姓什么,叫什么?”
“姑娘!”关山月淡淡说道:“我姓关,叫关山月!”
姑娘一点头,道:“这名字很好,你凭什么打我哥哥呀?”
关山月不愿多罗嗦,可是面对这么一位姑娘,令他有不忍让她难堪,不忍不开口之感,他当即说道:“这你该回去问问令兄!”
“问他?”姑娘道:“我为什么问他?我要问你!”
关山月道:“姑娘,我没有太多的工夫”
姑娘脸一绷,道:“不行,我非让你说,你敢不听我的?”一付娇憨刁蛮!
关山月微皱眉锋,方待说话!
九门提督突然说道:“蓉贞,跟他罗嗦什么”
“不行,爹!”姑娘一摇头,道:“您别管,我非让他说不可!”
九门提督皱眉,苦着脸,没再说话!
姑娘望着关山月道:“喂,你,说呀!”
关山月淡淡说道:“姑娘,就凭令兄那令人难忍的作为!”
姑娘道:“他什么作为让你难忍?”
关山月道:“姑娘,他调戏民女,极尽轻薄”
姑娘霍地转道:“爹,您听见了么?叫您管哥哥,您偏偏不管,而且事事由他的性,任他胡来乱来,看看,为这挨了人的打,都让您给惯坏了!”
九门提督皱眉说道:“好了,好了,蓉贞,你听他的!”
“还护着!”姑娘道:“对哥哥,您又不是不知道”
“蓉贞!”九门提督瞪眼说道:“你有完没有,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姑娘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您就为哥哥”
九门提督唉了两声道:“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还是回去后再说吧,如今给我往里站站,大人的事儿你别管!”
姑娘小嘴儿一噘,道:“不管就不管,稀罕!”一跺脚,转到那爹身后站着去了!
关山月道:“大人,我工夫不多,也没那么好的耐性!”
九门提督一摇头,坚决地道:“不行,我绝不放人”
关山月道:“大人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九门提督道:“我没忘,也还是那句话,谁敢,我就砍他们一个脑袋!”
关山月道:“那我只好流血五步了!”
伸手探腰“铮!”地一声亮出了软剑!
九门提督往后退去“查缉营”高手立又拥了过来!
关山月道:“大人,令媛在此,你要三思!”
九门提督尚未答话,姑娘一扭纤腰站了出来,竖着黛眉,瞪着关山月道:“干什么呀,你想?”
关山月没理她,向着九门提督道:“大人,刚才我本可以用令嫒交换我班里的弟兄,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大人身为‘九门提督’”
姑娘突然转回了身,指着迟文几个道:“爹,这几个是‘侍卫营’的?”
九门提督“嗯!”了一声!
姑娘道:“他几个也打了哥哥么?”
九门提督向着爱女蓉贞道:“他们没有打你哥哥,只有这混”
关山月眼一瞪,姑娘适时说道:“那拿人家干什么呀?”
九门提督怒声说道:“不准你多嘴,告诉你大人的事你别管!”
姑娘道:“可是”
“可是什么?”九门提督道:“爹豁出去了,这口气绝不能输给拜善,我看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关山月还真为了难,眼前自己班里的弟兄不能不救,要救就势必流血,一旦“九门提督”流了血,怎么说他也别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这怎么办?
蒋百煌冷冷说道:“关兄,听见了么?十足的老倔头,你不该放他那闺女!”
关山月眉锋一皱,沉默着没说话!
九门提督突然沉声叱道:“滚,你五个都给我滚回去,想要人可以,叫拜善自己来向我低头赔不是!”关山月双眉一扬,低低说道:“百煌兄!”
蒋百煌道:“您吩咐吧!关兄!”
关山月道:“没奈何,我只有出手了,四位身上可带有暗器?”
蒋百煌道:“每人有一筒袖箭,管用么?”
关山月微一点头,道:“很够了,我出手擒老头子,那几个一有异动,四位尽管用袖箭招呼他们!”
蒋百煌道:“行是行,只是来得及么?”
关山月双眉一扬,道:“弟兄们若伤一个,我要他‘查缉营’加倍偿还!”
蒋百煌道:“就这么说,关兄!”
只听姑娘道:“爹,你瞧,他几个嘀嘀咕咕的”
关山月陡然一喝:“大人,恕我斗胆得罪了!”
长身而起,软剑一抖,光华暴盛,九朵剑花立现剑尖,向着那拦在九门提督身前护卫的众“查缉营”高手怒卷而去!
四卫是识货的大行家,入目九朵剑花,刚脱口一声惊呼:“九花齐飞,登峰造极!”
关山月身法似电,人已扑进“查缉营”众高手之中,那些“查缉营”众高手没有提防,也来不及出手,等发觉时森寒的剑花已到了头顶,心胆欲裂,魂飞魄散,惊呼声中,骇然闪退,正好,九门提督也吓破了胆,一声“砍”尚未出口,关山月已劈胸一把揪住了他,掌中软剑一垂,搭在他后颈上,霍然旋身,目中威棱直逼那架着迟文等九人的众“查缉营”高手,舌绽春雷,霹雳大喝:“谁敢动!”
高绝身手及神威慑人,那些“查缉营”高手呆苦木鸡,噤若寒蝉,当真没一个敢动!
再看地上,几十条发辫,几十个“查缉营”高手头顶光光,站在那儿不住打冷颤!
蒋百煌四个却也呆在了那儿,还好关山月快,否则的话,就凭这份呆,哪打得出袖箭救人?
九门提督白了脸,缩着脖子,颤声直道:“你,你,你真敢”
姑娘定过了神,惊叱一声,便要扑救!
关山月淡然喝道:“姑娘,我是个亡命徒,令尊则贵为‘九门提督’!”
姑娘一惊刹住身形,美目一红,跺脚叫道:“放开我爹,你想造反,我要你的脑袋!”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姑娘,那是以后的事,如今请说句话,叫他们松了我班里的弟兄!”
姑娘猛然一摇头,道:“不!”
她竟然说不!
关山月呆了一呆,道:“那么我让令尊自己说”
话锋刚顿,姑娘突然嘶声娇喝:“关山月,你敢,你要逼我爹下令,我,我就一头碰死在这儿,也恨你一辈子!”
这话从何说起?
关山月眉锋微微一皱,抬眼望向那几个,刚要开口!
只听一声沉喝由大门传了过来:“关领班,放手!”
大门口,拜善一个寒着脸站在那儿!
关山月应声松手垂剑,跟四护卫一起欠下身去:“统带!”
九门提督有了理了,浑身发抖白着脸,胡子直翘:“好,好,好,拜善,你的好领班,好部属,你来了,来的是时候,你的领班竟敢揪着我,把剑搁在我这‘九门提督’脖子上,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也不跟你多说,你跟我到‘宗人府’去,或者进宫去,都行!”
顶子歪了,被关山月揪皱了的朝服也没拉一拉,颤抖着走过去,伸手就去抓拜善!
拜善冷然翻腕递出一物,道:“请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那是一张信笺,九门提督恰好一把抓住了他!
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只看见信笺上方六个钢印朱字:“康亲王府用笺”!
接过这个,九门提督脸色大变,他站在那儿傻了脸!
拜善没看他一眼,转望关山月,冷然说道:“关领班,带着弟兄们,回营去!”
关山月应声大步逼向迟文等九人,那些“查缉营”的高手是怕了他,连忙收刀往后退去!
关山月近前抖剑,绳索寸断落了一地,道:“走吧!”
迟文等九个满脸羞愧与慰激,揉着腕子道:“领班”
关山月截口说道:“有话回去再说!”
迟文等九个头一低,行向大门!
他几个这里一迈步,拜善那里冷然负手转身,大步行了出去!
“查缉营”上自“九门提督”下至每一个高手,却呆呆地愣在了那儿!
出了门,蒋百煌道:“总算出了一口气!”
“出气?”拜善冷冷说道:“差点没闹出祸事!”
关山月道:“怎么?统带?”
对关山月,拜善脸色立即缓和不少,他道:“老弟,你知道这位‘九门提督’是谁的人?”
关山月道:“是谁的人?”
拜善摇了摇头,道:“来头大了,论起来,他是淑妃的远房亲戚”
关山月可真暗暗地皱了皱眉,他明白,这位淑妃,在宫里的圣宠,不下于雍郡王的生母卫妃!这淑妃论起来原是康熙的姑母,仅比康熙大五岁,二十岁还没有招驸马,康熙从小就跟这位姑母好,吃喝玩乐在一起,简直形影不离分不开!
康熙十七岁那年,得了个咯血的病,他不搬到“宁寿宫”去,硬要住在“永乐宫”里,任何人不许进,只要他这位姑母陪,这一陪陪出了麻烦,康熙人长得本俊俏,加以他这位姑母正是动情的时候,一知心就忘了姑侄的名份!
一忘名份就难免耳鬓厮磨,软语温存!
于是,麻烦发生了!
于是,康熙日后就把这位姑母封做了淑妃!当然,她的得宠是可想而知的!
关山月当即说道:“您怎么不早说?”
拜善苦笑说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啊!”关山月道:“听谁说的?雍王爷?”
拜善道:“不是雍王爷还有谁?别提了,老弟,雍王爷着实地把我埋怨了一顿,亏得他有办法,他自知不便出面,就请福晋跑了一趟康亲王府,哼,你细算算,也只有这位王爷能出面,压得住这位‘九门提督’了!”